夜幕降臨,柳氏花園,一如既往的安寧!
一臺跑車好像瘋了一般的開入了花園之內,護衛見到開來的車都沒有去攔截,因爲他們知道車裡的人是誰,柳氏的長孫,柳末!
只是心裡詫異,一向很少回家在外面鬼混的柳末,怎麼突然之間回來了?
但主子的心思他們也就是在心裡揣測一下,表面之上沒有人表露出來,依舊井然有序的在花園之內走動着巡邏,目前南韓局勢飄搖,昨夜的兩件血案對他們來說不是秘密,所以此刻多少都是要加強戒備的。
跑車停在了前端的建築之前,柳末慌不擇神的從車上下來,車門都來不及關上就快速的朝着裡面跑去,還一邊吼道:“爺爺,爸!”
好像死了爹孃一般的聲音迴盪在花園之內,也讓正在後院休息的柳震和房間之內的柳齊飛好奇的走了出來,見到坐在大廳之內喝着水大口喘氣的柳末,兩父子心裡都疙瘩一下,柳末一般這個樣子,那就是惹禍了。
在柳氏撤銷對楚風的懸賞之後,柳末暗地裡還讓太陽王對楚風下手,這件事情他們是知道的,但是楚風沒有行動,太陽王覆滅,他們也就沒有說什麼。
此刻見到柳末那狼狽的樣子,還有現在發生的事情,柳齊飛心裡疙瘩一下,知子莫若父:“怎麼回事,你得罪楚風了?”
“比得罪他還要嚴重。”柳末已經喝完了一杯水,氣息也緩和了一些,樸氏的覆滅已經讓他慌神,樸奇泰的悽慘已經讓他沒有了優越:“我聽說樸奇泰剛纔在醫院吃藥之後忽然死了,我感覺是楚風下手的。”
柳震終究要沉穩一點,走到太師椅坐下:“樸奇泰得罪楚風派出人殺他還玩栽贓,死掉很正常,但他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樸奇泰的確死了,這個消息柳末還沒有回來之前柳震就已經知道,也猜想是楚風所爲,但樸在英只是對外宣稱醫療事故,柳震也懶得去理會現在悽慘的樸家事情,好奇的是他的孫子柳末到底慌張什麼。
“不是因爲這件事情楚風殺了他。”
柳末苦笑不已,也不知道怎麼去開口,看周圍傭人和護衛這些人都在,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去開口,只是眼睛閃爍。
人老成精,柳震知道柳末說的話不適合別人聽見,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只剩下他和柳齊飛父子,才沉聲開口:“楚風不是因爲這個幹掉樸奇泰,那是因爲什麼?”
柳末確定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低下頭弱弱的回道:“因爲金氏山莊的血案!”
金氏山莊的血案?
柳末的話讓大廳之內的柳震和柳齊飛都身軀巨震,他們當然知道金氏山莊的血案,楚風也是因爲這個才殺到了南韓來,但是因爲沒有找到所謂的證據,衆人都沒有太放在心上,此刻更多關注的是樸氏的悲劇。
但柳末的話,讓久經滄桑的柳震嗅到了一抹不同尋常的氣息,深邃的眼睛眯起帶着一種幽暗的滲人色彩:“你怎麼知道樸奇泰的死,是因爲金氏山莊的血案,而不是楚風牽連的報復,你在其中是否扮演了角色?”
柳末眼神閃爍,常年在柳震的威壓之下,對於這個爺爺他是十分畏懼的,心裡苦澀,但口上不知道怎麼說。
但越是這樣,柳震就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老矣的身軀慢慢的站了起來,在柳齊飛的攙扶之下,聲音低沉:“說!”
一個字宛若驚雷,嚇的柳末直接從椅子上一軟倒在了地上,雙腿都在那裡打顫,緊張着急的開口:“我說!”
柳震沒有因此就平復下來,只是眼神依舊凌厲:“最好一個字都不要漏,不然今晚你就給我躺着從這
裡出去。”
感受到柳震憤怒的柳末,哪裡還有隱瞞的心思,閉上眼睛竹筒子倒豆:“我和樸奇泰各自垂涎金筱淇和金巧顏,在一次聚會上一拍即合,然後我故意聯繫心懷不軌想東山再起的樸藍舒,許諾只要配合我和樸奇泰帶走金筱淇她們,就可以給她回到南韓的機會崛起。”
“我的說服力自然不可能讓樸藍舒信服,但是樸奇泰可以,於是我們利用了樸藍舒的信任,然後樸奇泰派出了他早前在樸總統手下隱藏救下的三個武者,帶走金筱淇和金巧顏的同時,血洗了金氏山莊,爲的就是斷絕他們東山再起。”
“還有掩蓋你們行爲的舉動?”柳震接過了話,手都在那裡顫抖着,柳末只是說個開頭,他就能猜到整個過程,擡起手來指着柳末:“你和樸奇泰簡直就是色慾薰心,血洗山莊,想必也是擔心楚風知道你們所爲吧?”
柳末不跌的點頭:“沒錯,只是不知道楚風爲什麼還是知道是我們這邊出手,而且殺來了南韓!”
不知道當時樸藍舒殘留一口氣的柳末此刻說出來,爬起來就跪在那裡,眼淚都急的流出來:“爺爺,你一定要保住我啊,楚風那個瘋子連樸奇泰都敢殺,還敢滅掉劍門和樸氏花園,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啊!”
柳震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一屁股坐下去喘着氣:“樸氏都抵擋不住楚風的碾壓,你覺得柳氏可以,柳氏有這樣的資格?”
“你小姑好不容易化解了所有的恩怨,不說和楚風是朋友,但絕對不會再是敵人,我現在終於明白天朝的言語什麼叫坑爹了,柳末,你這個罪人!”
浮沉半生臨近黃土的老人很清楚,楚風這個人爲了震懾他的敵人,不會只是對當事人下手,從這些日子以來的行爲和楚風以前的手段都能看出來,楚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絕對是株連的結果,不會因爲柳末,就放過柳家。
此刻就算幹掉柳末也不可能抹掉一切,畢竟是柳末和樸奇泰聯合血洗了金氏山莊,滅掉了金家。
柳齊飛也沒有想到坑爹的柳末暗中做了這樣的事情,竟然荒唐的只是爲了女人,想到他今天白天見到的樸氏花園慘重,滿地都被鮮血染紅的地板,不自然的激靈了一個。
上前一腳把柳末踹倒在了地上,此刻他真想打死這個王八蛋,柳震坐在那裡沒有制止柳齊飛的行爲,因爲他也很想打死柳末這個坑爹貨。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必須要想辦法解決,不然等楚風拿着所有的證據到來,不單止柳末要死,柳家也要遭殃,當然如果柳末一個人的死可以讓柳家無恙的話,柳震此刻肯定不猶豫的斃掉柳末平息這一切。
但他知道,不可能!
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很多,在楚風攜絕對證據殺來之前,柳震需要做點事情,站起身來揮揮手:“把這個坑爹貨給我帶下去,另外問出金筱淇和金巧顏到底在哪裡,放掉她們,暫時緩解一下楚風的怒氣,希望可以做出一點彌補。”
嘆息搖頭,柳震朝着後面走去,他現在需要去見一下柳芷欣,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柳芷欣,沒有人可以再阻擋楚風的殺戮了。
夜幕之下,柳芷欣所在的建築之內還亮着燈火,比之以前亮的更多,柳震在傭人的簇擁之下來到這裡,然後就自己走了進去,柳芷欣懷孕的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這原本是柳家崛起的希望,但現在可能是保命的希望。
來到了二樓,柳芷欣正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育嬰知識,柳震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走過去,還沒有開口,柳芷欣就合上了手中的書本:“樸氏和劍門被楚風強勢的滅掉,樸氏直系之人只是死了樸奇泰一人。”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楚風不會爲了栽贓的小事就幹掉樸奇泰,很大可能是因爲金氏山莊的血案,父親,你大晚上的過來,步伐沉重,柳末和樸奇泰又是一丘之貉,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柳末是金氏山莊血案之一的元兇?”
柳震微愣,沒想到柳芷欣在這裡好幾個月沒有出去依舊掌控着外面的信息,還能因爲他半夜的到來推測出他想說的話。
暗道兒子不如女,柳震坐下點點頭開口:“沒錯,但這件事情我也是剛知道,柳末和樸奇泰色慾薰心,爲了罪惡的念頭和掩蓋他們的行爲,釀造了血案,其中雖然有樸藍舒的裡應外合,但楚風不會讓樸藍舒的事情暴露出來。”
“這就註定樸氏毀滅之後,楚風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金氏,樸氏還有樸在英可以保住一些人,我們柳氏只能靠你了。”
柳芷欣偏頭見父親似乎老了很多,微微的嘆息一聲說道:“在我最後一次回到南韓告訴你我成功懷孕的時候,我就說過想要安穩的發展就按照現在的節奏進行,給柳末像一個紈絝子弟生活就可以,不要給予他太多的權利,但父親你明顯不聽。”
柳震苦笑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如果知道柳末那麼坑爹,當初揹着我們找太陽神繼續殺楚風就應該關起他來,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的如果,你我也想不到柳末爲了一個金筱淇和樸奇泰如此的狼狽爲奸。”
柳芷欣也知道他父親的無奈,再怎麼樣柳末也是柳家長孫,不到萬不得已柳震怎麼可能拋棄和放棄柳末?
目光看向窗外,淡淡的說道:“今天醫生來看過,最精準的監測我預產期還有兩天,最快後天,最遲大後天就會生下一個活波可愛的女兒!”
“楚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很瞭解,該放棄的東西就要放棄,你未出生的外孫女,頂多只能保住柳家直系,就和樸氏一樣。”
柳震神色一怔,看着柳芷欣那隆起的肚子,眼神有糾結,和樸氏那樣,樸在英在的話樸氏還有崛起的可能,但柳氏如果那個樣子的話,就很大可能無法再崛起。
柳芷欣沒有去看柳震,但也清楚他在想什麼,淡淡的說道:“父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楚風爲了他裁決所少主的威嚴,也爲了向金筱淇和金巧顏交代,都必須那麼去做,你捨不得但不代表楚風就不會那麼去做。”
“趁着現在還有那麼一點時間,你還是想着怎麼樣讓楚風晚兩天來到,那個時候我們纔有最準確的籌碼,也讓大哥二哥三哥收斂一點,這幾天都不要出去了,孩子生你們還有機會,時間等不到,柳家只有死!”
柳震糾結的神色在柳芷欣的話語之中逐漸的消散,重重點頭:“放心,我會利用一切的關係和資源抹掉一切,讓這件事情拖到孩子出生那一刻,今晚我就會安排他們所有人住到這附近來,防止楚風到來。”
知道已經無可挽回的老人此刻只能按照柳芷欣的去做,爲了維護威嚴,讓別人覺得他楚風不會爲了女人就心慈手軟,楚風必定會高舉屠刀,唯一的只能是讓即將誕生的孩子化解楚風的殺機,留下直系,不得不說柳震和柳芷欣,內心還是殘酷的。
拋棄所有的旁系,只爲得到直系的延續,柳芷欣看向那窗外也沒有起身去送柳震,想到那些現在還不知情等待着面臨屠刀的旁系之人,眼神不忍,但毫無辦法。
還有一件事情柳芷欣沒有告訴柳震,犧牲所有的旁系之人,柳末也一定會死,但這些她不想說,她不想她的父親爲了保那個孫子,做出愚蠢的事情。
南韓第一奇女子微微苦笑:“楚風,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你要滅門柳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