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過去,南城一如既往的寧靜。
只是這種寧靜之下,今天也多了一些小道消息的八卦,但是對於追逐武道的武者來說,他們頂多只是好奇一下,笑一下,就不會過多的去關注。
沒有現世界的人,遇到屁大的事就八卦說上幾天幾夜的那種心情。
雅園,這個早晨也處在一種安靜的氛圍之中。
南懷安被一個人打傷的事情,還是怒紫夢被人輕佻熱吻,甚至追殺那個人的事情,都只是讓所有的人淡淡的一笑,然後就沒有放在心上,因爲關注和不關注,每一天都還是那麼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隱界的人更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這一天的早晨,雅園竹林小軒。
起身的南傲雯一臉怒色的來到了楚風的房間之外,沒有什麼客氣的敲門,而是擡起腳來一腳就崩開了房門進去,她知道昨晚楚風很晚纔回來,但是衆人都已經休息,所以她忍到了今天早上纔過來。
昨天在競技場,雖然楚風沒有對她做什麼,褻瀆了十幾二十個女子她也只是當時生氣,然而和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她惱怒的是,楚風故意的引誘南懷安挑戰他,把南懷安給狠狠的肆虐了一遍,讓城主府的臉面都被丟掉了些許。
這是南傲雯回來之後纔想通的事情,楚風絕對不是那種吃飽沒事去譁衆取寵惹惱他人的人,那麼昨天做出如此詭異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別有目的。
再想到被肆虐重傷的南懷安,南傲雯知道肯定是楚風故意的。
所以她過來,就是要質問楚風,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進來見楚風還躺在牀上安然大睡,南傲雯神色一怒,揚手之間楚風身上的被子就被掀開,正要呵斥,南傲雯僵直了神色,隨之喝道:“無恥!”
趕緊轉身離開了房間,滿臉都是羞怒之色,因爲楚風竟然什麼都沒有穿,光溜溜的躺在那裡。
楚風在南傲雯踢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來,本來還想裝睡讓南傲雯出去之後再起來,沒想到這彪悍的雯公主直接掀被子。
“看見不該看的了吧?”
撇撇嘴楚風坐起身來,拿過衣服要穿上,再去問問南傲雯搞什麼,大清早的就來踹門。
軒轅慧凝在隔壁也聽到了動靜走來,進門見楚風身無寸縷的坐在那裡拿着衣服正準備穿,俏臉瞬間紅了起來,遲鈍了兩秒鐘,慌忙轉身和南傲雯一樣,趕緊的離開。
心裡的小鹿撲通撲通的在那裡跳着,那驚鴻一瞥讓她緊張的心跳加速。
還在心裡荒唐的問着自己:姐姐是怎麼裝下的?
楚風握着衣服在那裡,感覺這個時代的女人真是不行,要不就不敲門直接的進來,要不就隨意的闖進男人的房間,搞什麼東西,我是能隨便亂看的嗎?
女人要是遭遇這樣的事情絕對罵天罵地的,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好像沒有這些事情一樣。
楚風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在心裡爲男人抱不平,男人也是有節操的,不能隨便亂看的啊!
心裡誹謗着穿好了衣服洗漱,楚風才走出去到了花園之內,南真妍那對奇葩母女沒有在,此刻只有南傲雯和軒轅慧凝氣鼓鼓的坐在那裡,顯然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
楚風撇撇嘴走過去坐下,沒有在意兩個女人的心情,我被看的人都還沒有生氣,你們有什麼好生氣的?
“楚風!”
南傲雯讓自己不要抓狂,儘量不去想剛纔看見的畫面,喝道:“我父親感恩你母親當初的救命之情,爲你保密還讓你住在竹林小軒,換句話說城主府對你有恩,你昨天爲什麼要故意的引誘南懷安上臺,還重傷他?”
哼道一聲:“你不要否認,不然你怎麼解釋你吃飽沒事上去做什麼?”
楚風掠過生氣也別有一番風味的女人,沒想到她是爲這個事情生氣,微微搖頭:“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楚風一點面子都不給,更是讓南傲雯氣惱,一掌拍在桌子上起身:“楚風,不要太過分了,你母親的恩情我們城主府會還,但是不代表可以坐看你肆虐城主府的人,你今天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軒轅慧凝也散去羞澀和惱怒,昨天的事情她沒有去,但是大概知道,也好奇的看向楚風。
想知道他爲什麼受到城主府幫助,還反過來去肆虐城主府的人,雖然那個南懷安很討厭,可是這個時候,不應該啊。
“雯公主!”
楚風是真的不想解釋這些,但看南傲雯不肯罷休的樣子,也嘆息一聲說道:“我剛來南城的時候,南懷安在城門之外因爲被人殺死了他的馬就把人家給殺了,而首先是他自己騎着馬無視衆人,請問這樣的做法對嗎?”
南傲雯促狹雙眼,這件事情她也隱約聽說。
楚風問出聲來,南傲雯揚起頭來:“他只是重傷了那個人,殺人的是城門護衛。”
楚風不置可否的一笑,聽這話就知道南傲雯是在包庇南懷安:“那行,就當這個雙方都有錯,那麼昨天在競技場,南懷安作爲擂主接受別人的挑戰,凡是挑戰者全部格殺,請問雯公主,這樣合適嗎?”
南傲雯神色一僵,她也覺得南懷安的手段過於的血腥,但是面對楚風反過來的質問,微有惱怒:“你也會說那是競技場,擂臺之上無規則,只有輸贏,南懷安殺了他的對手,這是競技場都允許的規則,他哪裡有錯?”
楚風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還帶着淡淡的失望看着南傲雯。
被楚風看着自己南傲雯有種沒穿衣服的意思,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爲那些死去的人報仇?他們死了是他們無能,這是規則!”
“雯公主,看來也是胸大無腦之人,或者是雙重標準啊!”楚風微微的嘆息一聲拋出一句,在南傲雯因爲她的話語就要生氣時,楚風拍在桌子上起身喝道:“竟然你都會說那是競技場的規則,那麼我肆虐南懷安有什麼錯,那是擂臺,我殺了他都是正常的。
雯公主,還是你也想告訴我,南懷安出身城主府,他殺人那就是規則,那是正常的,而我要是在擂臺之上對他做
什麼,那就是不對的,是大逆不道的呢?”
“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想,我會對你十分的失望,雖然隱界殘酷,但不可否認每個人都是有爹孃生的,那是一條生命,擂臺無規則,但人心在那裡,可以點到爲止卻是要下殺手,你覺得合適嗎?”
揚手打斷要開口的南傲雯,楚風毫不客氣的呵斥:“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你是昨天挑戰南懷安的那些人的親人,你的親人被南懷安可以不殺,但是都殺掉了,我想請問雯公主,你是計較,還是依舊和我說,那是規則?”
南傲雯咬着嘴脣,被楚風呵斥的無言以對,她和楚風說南懷安殺人那是擂臺允許的規則,那麼楚風是在擂臺之上肆虐南懷安,那也是競技場的規則,憑什麼質問他?
楚風相信南傲雯不是白癡,坐下來輕聲說道:“五十多個人那是真的死了,南懷安卻是好活着,相比之下,你覺得我過分嗎?”
南傲雯眯眼:“可他是城主府的人,你肆虐他就是打城主府的臉。”
楚風皺眉看了南傲雯一眼,搖搖頭略帶失望的起身往前面走去:“慧凝,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裡,我去其他的地方住,雯公主看我很不順眼,我也接受不了城主府的人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的規則。”
丟下一句話,本身楚風還想着因爲軒轅慧凝他就住在這裡等待隱界大比,讓朱雀和鳳青青住在雅園其他地方。
但現在對於南傲雯,他十分的失望,很失望!
楚風離去,南傲雯遲遲都沒有反應過來,坐下來看軒轅慧凝:“我說錯了嗎?”
“錯了!”軒轅慧凝大概知道怎麼回事,還沒有回答,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南城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院子之內,走過來坐下:“昨天的事情你姑姑已經和我說了,楚風說的沒錯,做的也沒有錯,是你錯了。”
“如果昨天換成是我的話,我會殺了南懷安,傲雯,雙重標準,不要太過分了。”
深呼吸一口氣,南城主語重心長的說道:“去給楚風道個歉,他沒有錯,相反我想看見的就是南城每個人都和楚風一樣,不會因爲誰是城主府的人,哪怕親人被殺都不敢出聲,那不是我希望看見的。”
手指點點桌面:“你也給我記住,你除了是城主府的人之外,你也是一個人,普通人也是人,你除了身份,沒比別人多點什麼。”
“遇到比你強大的人,你的身份起不了任何作用,武道世界,只有實力纔是王道,身份只是讓你們的起步比別人高一點而已。”
在南傲雯蹙眉似懂非懂之中,南城主補充一句:“比如,一個你眼中沒有身份地位的人,有一天跨入了神之境界,你還能用身份去蔑視他嗎?莫欺少年窮,身份不是萬能的,懂嗎?”
南傲雯忽然頓悟一般,起身:“父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錯了!”
南城主欣慰一笑,點點頭:“去吧,有空多和楚風接觸一下,他會讓你明白,真正的殘酷,和做人的真諦!”
南傲雯此刻沒有再反駁和拒絕:“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