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跟初夏進去的時候,桌子上不光放着一個燒得咕嘟嘟冒泡的銅鍋,而且還擺着好幾道炒菜,任樹森給陳亞軍倒上酒道:“致遠也沒說你要來,我們本想涮羊肉這,怕你不愛吃,又炒了幾個菜,今天咱們就簡單吃下,明天咱們去飯店吃!”
陳亞軍雙手捧着杯道:“挺好,挺好,我這人沒什麼忌口,什麼都能吃!”
初夏一看到陳亞軍就心裡緊張,坐下後,拉着陳致遠的手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也不敢擡頭。
陳致遠拍了拍初夏的手以示安慰,這時任樹森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剛要放下酒杯,陳亞軍不幹了:“喝這點可不行,滿上,滿上!”說完拿起酒瓶就要倒。
陳致遠趕緊道:“爸,那個任叔叔,身體剛做了手術,不能喝太多!”
陳亞軍放下酒瓶道:“哎呦,老哥我不知道,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任樹森笑道:“多虧了致遠,要沒有他,我這條老命就交代了,現在好多了,在等幾天,等我全好了,咱老哥倆好好喝喝!”
這時候忙活了一天的張振福也來了,張振福一家因爲任樹萍在這,這陣子一直在這吃,今天陳亞軍來的突然,任樹森也沒喊其他幾個妹妹弟弟,心裡琢磨這等明天在把其他人喊來,找個好飯店,大家在好好坐坐。
任樹森看他到了,趕緊給陳亞軍介紹,三個人寒暄了一翻。便都坐好,準備開吃。
陳亞軍從兜裡掏出兩個紅包,一個塞到初夏手裡,一個給了張婷婷。笑道:“來的匆忙,也不知道孩子們喜歡什麼,就包了兩個紅包,你們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吧,密碼都是6個1!”
陳亞軍那有錢啊,都被媳婦給沒收了,身上的錢全加一塊也不夠五百塊,這錢是從陳致遠那要來的。這第一次見面,按照當地的規矩,是得給未來兒媳婦錢的,給一千一百一十一也行。給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也行,在多也可以,只要都是一就行,這麼給的意思是萬里挑一,爺倆一商量也別太小氣了。直接給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可這麼多錢塞進紅包裡也麻煩,鼓鼓囊囊的一大堆,就辦了張卡。後來陳致遠一想張婷婷也在,索性也給她辦了一張。不過給張婷婷的稍微少了些,是一萬的。到不是爺倆心疼這一千多塊錢,而是按照當地的規矩,給妹妹、姐姐的錢不能超過未來兒媳婦的。
陳亞軍看兒子卡里還有那麼多錢,立刻要求兒子給自己兩萬作爲小金庫儲備起來,並要求兒子不許告訟他媽,大官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求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這事給自己圓滿完成,爺倆很快打成共識,這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紅包這規矩,初夏一家人自然也知道,任樹森趕緊讓閨女跟侄女謝過陳亞軍,便宣佈這頓飯正式開始。
陳亞軍也是個酒鬼,任樹森因爲身體剛好,不能多喝,開始陳亞軍有點鬱悶,可後來張振福來了,這一下有了酒友,再加上任樹萍也是酒場中人,三個人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熱鬧。
任樹萍看喝得差不多了,衝自己哥哥使了個顏色,任樹森趕緊咳嗽一聲,對陳亞軍沒道:“我說老弟啊,你看倆孩子感情也挺好,我們家很滿意致遠,不知道你對我家初夏?”
陳亞軍喝了不少酒,打了個酒嗝,高聲道:“滿意,太滿意了,我家這臭小子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那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任樹萍聽到這,立刻舉起杯道:“來陳大哥,走一個!”
陳亞軍一揚脖,把這杯酒喝乾,笑道:“妹子有量啊!”
任樹萍放下杯笑道:“陳大哥,既然你對我家初夏也挺滿意的,這倆孩子也都不小了,你看是不是把他們這婚事給定下來!”
陳亞軍這會喝的有點大了,大手一揮就要答應下來,陳大官人可不想老爺子這麼快就答應了,自己那頭還沒處理好那,趕緊在桌子底下踹了老爹一腳,陳亞軍到嘴的話,趕緊嚥下去,咳嗽了一聲道:“這事是沒問題,不過致遠他媽沒在,你們看是不是等過幾天,他媽也來了,咱們坐在一塊,一商量,在把這事給定下來。!”
其實任樹萍第一次見陳亞軍就說這事有些不合適,怎麼也得雙方大人見了幾次後互相多瞭解下在說這事,不過她心裡一想初夏都跟陳致遠睡到了一塊,生怕夜長夢多,怕陳致遠這多金又帥的小夥,在被別的女人給勾搭跑了,就想趕緊把這事給定下來,所以才這麼着急,聽到陳亞軍這麼說,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陳致遠他媽沒在,當爹的就這麼把婚事給定下來了,這有點說不過去,想到這,一舉杯道:“陳大哥說的對,是我太着急了,其實啊,我這麼說,也是爲我哥想,他就這一個閨女,肯定是早點把孩子的事給定下來,了一塊心病,也能早點抱外孫不是,來,陳大哥,喝,等回頭找個時間,把嫂子找來,咱們在說這事!”
老陳家,陳樹山就陳亞軍這麼一個兒子,當初本想催着陳亞軍多生幾個兒子,旺下老陳家的香火,可趕上了計劃生育,好在兒媳婦爭氣,一胎就生了個男孩,要是生個閨女,老爺子得愁死,如今一晃眼,陳亞軍也50多歲了,看到自己那些朋友同事家的孩子有些孫子、外孫子都生出來了,他也着急啊,心裡就盼着早點抱孫子,打陳致遠畢業後他就琢磨這事了,可那會家裡的錢全供陳致遠上學用了,那還有閒錢給陳致遠操辦婚事,在一個陳致遠在京城就是個臭打工的,人又胖,誰家姑娘會看上自己這兒子那?這也就成了陳亞軍心裡一大心病,後來陳致遠這小子爭氣,一下弄出個食療養生會館,自己又跑到京城成了大醫院的醫生,家裡又有了這買賣,雖說還沒開張,但就衝着這食療養生會館的前身帝王燒烤那紅火勁,不說日進斗金,一天也得賺個幾萬,這在林城也算了不得的買賣了,有了這生意,兒子又瘦下來,模樣也挺精神的,還是大醫院的醫生,這給兒子操辦婚事,催着他生孩子的事又提上了日程,尤其是十月一那次,陳致遠把蘇冰旋給帶回來,這更刺激了陳亞軍兩口子,這陣子兩口子晚上閒聊全是說兒子的婚事還有孫子的話題,陳亞軍恨不得兒子立刻給自己生出個孫子來,這會喝了不少酒,聽任樹萍一提孫子倆字,陳亞軍腦袋一熱,急乎乎道:“對,對,我就盼着抱孫子那,我明天就回去,跟孩子他媽說這事,後天就帶着他媽過來,把倆孩子這結婚定下來,早點生孩子!”
陳大官人聽到老爹這話,差點一跟頭摔地上,當初說好,讓老爹幫自己拖一陣子,可他幾杯酒下肚,一聽孫子,什麼都忘了,急乎乎要把這事定了,這可麻煩了,可老爹這話都說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麼?說我還不想這麼早結婚?這話一出口,先不說任樹森這些人怎麼想,就說初夏,估計她就得傷心夠嗆。
初夏聽到這俏臉更紅,偷偷掃了一下陳致遠,發現這傢伙傻愣在那,悄悄伸出手推了一下他,撅着嘴小聲道:“發什麼愣啊?你不樂意!”
大官人有苦自己知,這會初夏問了,趕緊回答:“樂意,樂意,這事我想了多少年了,就是現在猛然成真的了,我有點不敢相信!”大官人這會真想哭了,老媽一來,萬一急乎乎讓他們今年就結婚,這麻煩可太大了。
初夏聽到心上人這麼說,心裡更甜,低聲笑道:“看你那傻樣!”
陳大官人心道:我可不傻唄,我要不傻,我說什麼也不讓老爹喝酒,現在好,麻煩大了!
任樹萍一聽陳亞軍這話,心頭高興,連連勸酒,張振福也是在一旁助陣,一頓酒把陳亞軍喝得酩酊大醉,撤桌子的時候,說靠在牀上歇會,可誰想就這麼睡過去了。
陳致遠本想把老爹弄到自己那住,可任樹森看陳亞軍睡得正香,便沒同意,讓他們回家,自己去初夏那屋睡。
陳致遠便帶着初夏回了自己那房子,一進來,大官人就一腦袋紮在沙發上,心裡這個鬱悶,自己這爹太不靠譜了,說好了的事,就這麼給辦砸了!
初夏以爲陳致遠中午喝了酒,晚上又喝了一些,這會難受了,走過去幫他揉着太陽穴道:“還難受啊!”
陳大官人真想說,我不光頭疼,我心也疼,可這話沒法說,挪動腦袋,躺在初夏的腿上,把臉衝着初夏的小腹拱了過去,鼻息中聞着初夏身上那股好聞的香味,心裡總算好受一點。
初夏一邊幫他揉着腦袋,一邊道:“你媽後天真來啊?”
陳大官人一聽這話,哎呀一聲:“我頭疼!”說完把腦袋死死貼在初夏的小腹上不動了。
兩個人同牀共枕也好幾次了,除了最後一道防線沒突破外,別的什麼都幹了,初夏被他這麼大吃豆腐,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撅着嘴道:“活該,誰讓你喝那麼多酒?以後我看你還這麼喝不!”初夏心思單純,就以爲懷裡這裝死的貨是因爲酒喝多了又疼,可沒猜到,這貨那頭疼非彼頭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