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同學,你憑哪一點覺得我剛纔說的很膚淺?請你列出理由來!”會議室內,老師們都驚詫不已看向林凱,身爲被當場批評的主人鄭振,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反擊一聲,並帶了一絲冷笑的口吻,“剛纔各位老師都讚賞我,你要是列不出一二三,那豈非直接打臉老師們,連他們的意見都不放眼裡?!”
隨着鄭振這一說,本來就被激起水花的人羣,立時再度起了更多的漣漪。
一衆老師雖然不會直接說髒話,但是,被林凱這樣當面反擊,多少也有些不快,因此,對他的印象急速拉低。要不是因爲現在是會議時候,早就火大了。但即便如此,參會的科任老師八人中,已經有四人直接臉色就一沉,剩下的又有三人歪嘴不甩林凱。
最後一人,雖然沒明確不爽林凱的言論,但卻輕輕起身,見椅子往鄭振方向動了動,是個人都看得出,這樣是什麼意思了。
一瞬間,林凱竟成了衆人一起不快的對象。
“你在做什麼啊?”十分不解的段玲燕拉了拉林凱的衣袖,看着鄭振的支持人數越來越多,又氣又火又着急的她,真想起身代替林凱說話,但這明顯反而會更讓林凱失去分數的。她也只能以眼神暗示林凱趕緊道歉之類。
可是,林凱不但無視她的警告,反而繼續淡淡一笑,掃向衆人,等到氣氛都凝聚到了一定時候,才又說出一番準備已久、扭轉全局的解釋來。
“憑什麼說你膚淺?當然憑的是,我對學生會工作的瞭解,遠遠多過你。鄭振同學,你嘴上說着自己將如何如何領導學生會,可是,不管你舌綻蓮花,卻始終有一個極大的不足之處,那就是,你說的東西全都是空想出來的。”
“你說什麼?你說我空想,這不可能!我說的都是根據我們學校的實情,林凱,你別以爲段老師站在你那邊,就能隨便亂說話!”收到林凱這一番話刺激,本來淡定如風的鄭振,這時候卻是再也坐不住,起身頂了一句。
這正是林凱想要的結果,他不但不懼被反質疑,相反巴不得對方入甕來。
比人氣,我不如你;但是,比經驗,你趕我差十萬八千里,小子,等着瞧吧!
林凱暗地裡冷笑一聲,當即反擊回去:“說你空想當然有理由的。鄭振同學,你知道京都大學的宿舍管理條例嗎?你知道繪畫系這麼多學生,哪一級的學生最難管理,最令老師們頭疼嗎?如果有學生多次假請假,卻是爲了談戀愛玩遊戲,你該如何是好?是上報老師,但卻被同學鄙視,和你關係鬧僵,還是隱瞞不報?這些,你懂多少?”
“我,我,我這些,我……”鄭振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找不到詞語回答。
四周的老師一片訝異,顯然受林凱影響,對鄭振的反應能力打了問號。
見此情形,堅定和鄭振一起的系主任正要起身替他辯解,卻被林凱一個冷眼瞪了回去。
“林凱同學,這些問題我可以解釋一下的……”
“主任老師,您所謂的解釋,是打算替鄭振回答,開脫他對此無能爲力的無奈嗎?”林凱一點也不繞過地吐出一句,死死地盯準剛纔引火燒他和段玲燕的系主任。
系主任立時被噎住。
這一次,算是小小的報復一次。
但林凱卻沒有因此滿足,反而在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尷尬的時候,忽然一笑:“當然了,今天是考察我們候選人資格時候,所以,我們還是應該給敬愛的系主任發言的機會的。誰也不會無緣故無懷疑係主任您會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幫腔鄭振同學的吧?您說呢?”
“我,我當然不會亂幫人,我是代替系書記主持會議,幫你們把關的,今天的幫你們打分的不是我,是八位老師而已!”系主任被林凱這一激將,卻是說漏了嘴,更加將自己擺在不利的位置,二度被噎住,氣得臉紅脖子粗。
到這時,段玲燕漸漸明白林凱一點用心了。
黃柏卻是神色一晃,以他這點豬腦袋,都瞧出鄭振被林凱反攻得開始出現頹勢。
至於其他老師,卻是回過頭來贊同林凱了。
“系主任,您有話說話,不要紅臉嘛,大家都是來討論的,不是打架!”
“對啊,我們剛纔讚賞鄭振的風度不假,但現在,林凱同學的提問也很尖銳,你果然如你自己說的不是幫腔,那就必須按照我們京都大學的規矩,任由他們之間辯論。否則,真要壞了規矩,大家都不好看的。”
“是啊是啊,系主任您還想說什麼嗎?”
聽得這些老師一說,本來還想辯解兩句的系主任猶如當頭棒喝,讓他從維護鄭振的立場清醒過來。馬丹!學校規定太死了,這些科任老師根本就不會怕我的權力,現在,只能讓鄭振自己回答了。一想至此,系主任也只得讓出機會。
“鄭振同學,林凱同學的問題,你的自己問答了,希望你不要辜負你自己的信心。”系主任腦袋一耷拉,退到一旁,以言語暗示他的無能爲力。真要強行下去,就算這次能幫忙過了,但是到最終決定時候,必然惹來八個老師的不滿的。到時候,反而弄巧成拙。
更何況,這次的會長選舉不一樣,是被世家大會的人暗中監控的。
別說系主任,就算鄭校長都不敢公開作弊。
“主任老師,我……”被迫上場的鄭振遲疑一下,最後,不得不親自回答,但他這一回答,立馬就將本身經驗爲零的劣勢暴露得徹徹底底。
聽完之後,八個科任老師紛紛搖頭。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鄭振臉色一變,差點想發火了。
見着這大好機會,林凱自然不肯放過,進一步淡笑中進攻着說:“你說的當然不對,同學曠課,你直接報告老師,固然可以維護和老師的關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同學也有隱情的。如果因爲你的‘公正’,導致他被處分,甚至開除,這個後果誰來負?但如果你不上報,任由他亂來,要麼成了網癮要麼欠錢無數,你也會成爲罪人的……”
“特麼的!你這也說那也說,總之就是我不對了?我還以爲你有什麼高招,也不過如此罷了而已!系主任,今天的辯論完全沒必要,直接宣佈我成爲勝利一方吧!”被激怒的鄭振,這下是徹底火了,將連最後的掩飾都沒有,直接對系主任下令。
系主任頓時臉紅,遲遲地說:“這不好吧,鄭振同學,你冷靜一下,冷靜……”
“冷靜?冷靜你大爺!
這小子憑什麼這麼耍我?他自己也都沒好的答案,分明戲耍我,你居然還幫他說話?!”鄭振越來越動怒,竟是連繫主任都被他罵了,這也難怪,他不但是沒經驗,而且,這次來選,也是爲了當種子選手罷了,根本不管具體的過程。
之前還對鄭振欣賞的八個老師,立馬有六人回到中立態度,另外二人也對鄭振十分失望。
但這,卻正好給了林凱致命一擊的時機。
在鄭振越來越失態的時候,林凱輕笑一聲,也不多說別的,直接揪着這個問題,給出他心目中的答案:“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粗暴地對待自己的同學。真有誰曠課玩遊戲談戀愛,我肯定首先弄清楚他到底玩了多久,花費多少,是借錢還是自己兼職的工資。如果是戀愛,就得弄明白他們到了什麼程度,我的上報會不會影響別人的感情。這些因素考慮綜合,才以會長身份寫出一份全面的評估報告,交給班主任……”
“你這又有什麼區別?你說啊,你說啊,裝腔作勢!”
“哈哈,不錯,我有點裝腔作勢,但是,這都是最合理的處理手段。”
林凱不卑不亢,越來越有信心打敗鄭振,見他徹底失控,卻是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這樣做,不但保證及時上報學校,管理好學生,也能讓同學的隱情得到充分照顧。而且,我看你也根本不懂吧?學生會會長只是連接學生和老師的橋樑,程序上,必須先上報班主任,由班主任決定重大與否上報系上的。像你之前說的那樣,不但損害和同學的感情,還會直接損害和班主任的關係,影響全系正常的秩序。不信,你問問八位老師!”
說到這時,他故意一定,掃向八位越來越對鄭振不滿的八個科任老師。
就算系主任在場,這八人也有足夠的膽量和他對抗。因爲,京都大學是華夏數一數二的頂尖大學,不同於別的學校那種,一切由系領導說了算,別的不說,單單就是學生會會長的選舉,程序十分公正,連鄭校長都不敢輕易參合。
更何況,剛剛系主任已經丟臉一次,哪有膽子,再冒着被檢舉揭發的危險出頭。
如此一來,鄭振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處境越來越不穩定。
而這也註定今天是林凱的勝利日。
“你們,也覺得我……”鄭振失心瘋般地怒目看向八個科任老師,一點和老師同學打交道經驗都沒的他,滿腦子想的事,除了他那個老爸鄭校長之外,便是他平日裡十分受女生歡迎的事實,爲什麼到了這時,全多無效?
“鄭振同學,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們是評委,不是你家的僕人,也不是任由你隨便欺負的系主任!”八個科任老師神色不善地說道,接着,迎着鄭振憤怒的神色,淡淡回了一句,“林凱說的很對,現在是新時代,處理學生曠課問題,根本不能用老一套的思維,所以,你這方面確實不如他。”
鄭振還想說什麼,八個老師卻是非常不耐煩,看了看手錶,接着宣佈現在三個候選人都演講完了,進入到第一輪評分階段。
現在就評分?
一聽到這話,林凱,黃柏,鄭振,系主任,段玲燕等人不無驚住,又各有期待。
不同的是,林凱對此信心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