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章聚精會神地站在監視臺後看着監視器。
此時拍攝的是在警局辦公室的場景,當然這裡的警局是劇組自己改裝的,參考了實際的警局佈局。
林天澤和周沁怡等人找來受害者的朋友找來問話。
受害者只有十來歲,他的朋友自然也只有十來歲的年紀。
“我會找你朋友一一過來談話的知道麼?所以你要如實回答!”周沁怡表情嚴肅地問道。
金立章的視角從一號鏡頭轉向了二號鏡頭。
周沁怡那邊的詢問變成了遠鏡頭,而易水寒這邊變成近鏡頭。
此時他正翹着二郎腿悠閒地啃着一個蘋果。
那姿態好像是在家中一樣肆無忌憚。
“知道了。”小男孩顯得有些拘謹和緊張,他的小臉有些蒼白。
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情對他造成的衝擊是巨大的。
“我問過你們的其他朋友,你和徐俊是好朋友對麼?”周沁怡敲了兩下筆頭,然後繼續問道。
此時陪審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警官嚴肅地說道:“賈若鳴,說話的時候擡起頭。”
林天澤此時才往審訊現場瞥了一眼,然後看着蘋果說道:“呸,爛的。”
從他的眼中明顯看出有些不滿,卻不知是因爲蘋果爛了還是那邊的審訊的氛圍。
此時的易水寒已經完全帶入到林天澤這個角色當中了。
“徐俊有和你說過他遇到什麼麻煩麼,或者是他最近交了什麼朋友?”周沁怡繼續問道。
“沒有吧。”這個叫賈若鳴的男孩猶豫了一下說道。
監視器後的金立章暗暗點頭,這個男孩是他從十幾個孩子當中挑選出來的。
沒想到此時的表現也很不錯。
也許很多時候,小孩子的表演會比大人更加自然,因爲他們想得少,營造的氛圍和導演的引導會讓他們很快進入狀態,他們表現出來的狀態很多時候也和劇情相吻合。
而大人們考慮的則更多,他們會想太多場外的東西,或者是想表演地更加完美,但結果卻不太盡如人意。
好在冉巳瑾也極具靈性,在ng了三四次之後也表現地非常不錯。
這個時候,就輪到易水寒出場了。
此時他飾演的林天澤已經換了一個蘋果啃着,邊吃邊說道:“這個蘋果不錯,你們有人想要吃蘋果麼?”
周沁怡回過身子瞪了他一眼,然後沒有理會他繼續問道:“若鳴,徐俊最近有其他異常的情況麼?”
在她臉上,對林天澤展現出來的表情是厭煩無奈的,也許在她看來,此時的林天澤根本沒幫上什麼忙,反而是在不停地添亂。
陪審的女警官也添油加醋地說道:“別對我們說謊!賈若鳴。”
她是想要給這個小男孩一點壓力,讓他說出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小男孩面對着她們的這種緊逼,所展現出的狀態是抗拒煩躁着,他咬了咬牙齒說道:“我沒有說謊!”
“沁怡,我想說的是,你是想和孩子爭論是麼?”林天澤終於開始介入這場審問了。
在他看來,周沁怡和陪審女警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她們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也對,女人本來就是這樣的,說話好像一定要說贏對吧?”易水寒往周沁怡方向走去。
“林天澤,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周沁怡煩躁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和我爭辯……”易水寒繼續說着,撩撥着周沁怡的情緒。
現場衆人都聚精會神地看着,林天澤這麼做絕不僅僅是無理取鬧。
在鏡頭中所展現出來的畫面是他雖然是面對着周沁怡,眼睛的餘光卻看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此時已經漸漸放下了防備,以好奇的姿態來看着這場突如其來的矛盾和爭吵。
經過林天澤這麼一打岔,他已經從那種緊張壓抑的氣氛中脫離出來了。
“林警官,請退後,你沒有必要離我這麼近。”周沁怡皺眉看着他,眼眸中有無奈和憤怒,但唯獨沒有厭惡。
“你一定以爲我要擁抱你?”林天澤嘴角輕輕上揚,一種肆意的笑容。
沒等周沁怡反應過來,林天澤突然緊緊抱住了周沁怡說道:“我抱着你的時候,知道你是真實的,我敞開胸懷擁抱你的時候,我的心情是舒暢的,愉快的。”
看着這樣有趣的畫面,小男孩和陪審的女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此時的冉巳瑾則是另外一種感覺,在戲中的時候,面對着這樣有個讓人厭煩的搭檔的時候,她的情緒是無奈煩躁的,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但當易水寒抱着她的時候,她完全從戲中脫離出來了。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擁,她幾乎能夠感覺到易水寒的心跳和淡淡地溫暖;易水寒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述說着,她聽不清說些什麼,只覺得耳根有些發熱;他脖頸髮梢間散發的淡淡的洗髮水清香縈繞在她的鼻間,竟讓她的心有點酥麻。
那種從心底突然冒出的感覺讓她有些臉紅,繼而慌亂地推開了他。
監視屏後的金立章暗暗叫了聲好,這時冉巳瑾的表情和神態真的是絕了,完全符合劇中人物的心理變化,從厭煩到嬌羞的自然變化,甚至和易水寒的表演相比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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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冉巳瑾這個時候的表現是她內心變化表現出來最自然的反應而已。
易水寒並不知道冉巳瑾的心態,他此時只顧着完成自己的表演。
在被周沁怡推開之後,他立刻坐在了小男孩的面前柔聲說道:“發生在徐俊身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麼?”
“你心裡藏着事情,想要說出來。”他看着男孩的眼睛誠懇地說道。
而小男孩還沉浸在剛纔有趣的事情中笑容滿面,此時的他已經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對於面前有些神經質但是很有趣的大哥哥,他興不起抵抗的心理。
“你不想憋着,你也憋不了多久!”林天澤此時蹲在了男孩的面前,他不想給男孩任何壓力。
面對着這樣的詢問,賈若鳴終於忐忑不安地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