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吳軍出演蕭峰這個角色之後,易水寒便和林宏國提出了要出演段譽的要求。
關於這個要求,林宏國甚至都沒有安排試鏡,欣然應允。
這並不是說,他對段譽這個角色的重視程度不如蕭峰。
只是易水寒和段譽這個角色實在是太契合了,同樣五官精緻、俊秀無匹。
這點從《仙劍奇俠傳》中李逍遙的古裝扮相就可以看出端倪。
他甚至能夠想象易水寒精心裝扮定妝之後會給觀衆帶來怎樣驚豔的視覺效果。
至於易水寒是否能夠駕馭段譽這個角色,他是絲毫不擔心的。
就連蕭峰這樣和他本身相差極大的角色都能演繹到這種程度,那段譽要是演不好那真是個笑話了。
這樣的話,蕭峰和段譽兩個主要男主角已經有着落了,此時就差一個虛竹了!
易水寒對於林宏國的爽快也有些詫異,他還以爲對方還會要求試鏡呢。
不過這樣也好,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研究琢磨段譽這個角色,而不用把試鏡耗費在無用的試鏡上。
《天龍八部》的劇組繼續籌備着,因爲放權的原因,劇組的一切都由林宏國一手操辦。
不過,有鄭燎原在劇組做着監製,易水寒是很放心的,他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而易水寒則回到自己家中日夜琢磨着段譽這個角色。
在這之前,因爲個人原因,他研究最多的是蕭峰這個角色,所以段譽這個角色得慢慢理清。
那麼段譽在劇中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呢,他的角色定位是什麼呢?
緊鎖房門的易水寒此時眼中只有劇本,縱然瞭然於心,他依舊一遍又一遍的細讀着劇本。
段譽身爲大理世子,開始行走在江湖是以一介書生的身份,後因機緣巧合才學得凌波微步及北冥神功與六脈神劍。
他因自幼熟讀佛經,不喜武功,因而他真正的功夫只是一門靈活多變,逃命救命的凌波微步而已。
北冥神功就只有半通半不通,只有等人家送上門來才行,而且還不會運功貯存以至於險些釀成殺身之禍。
他的六脈神劍則是莫明其妙叫人哭笑不得的時靈時不靈。
所以他的真正身份還算不上武林中人,而只是王貴世子兼書生。
如果要總結段譽這個角色的最大特點,那便是癡,甚至到了世間少有的地步。
先是先是“癡”於理,後是“癡”於情。
癡於理則不學武功,專心學佛,卻又要行走江湖到處出頭要與人說理。
這在“強者有理”的江湖中只能到處碰壁,徒增笑料而已。
而他之癡於情,即對王語嫣的癡情癡戀,三分可敬,倒有五分可笑。
或許會有觀衆不喜歡這個角色,認爲他自輕自賤、死纏爛打。
但易水寒幾番研讀之後對這個角色有了全新的理解。
他段譽固然癡,但是卻不嗔不貪,全然全然出於人間的至愛之情。
其愛情之心難能可貴少見少有,境界之高几乎無人能及。
就如劇中兩個情節讓易水寒格外動容。
一個是王語嫣在得知慕容復想娶西夏公主悲傷訴苦之後,段譽自然而然的想到:“她若嫁不成表哥,說不定對我變能稍假辭色。我不敢要她委身下嫁,只須我得時時見到她,那便心滿意足了。她喜歡清靜,我可以陪她到人跡不到的荒山孤島上去,朝夕相對,樂也如何?”
想到此處便是欣喜到手舞足蹈。
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想法,有些卑微但足夠真摯。
但他之後的想法便遠遠超乎常人,甚至道出了愛的真諦。
他在欣喜之後陡然一驚,清醒了過來:“適才我只想,如何和她在荒山孤島之上,晨夕相處,其樂融融,可是沒想到這“其樂融融”,是我段譽之樂,卻不是她王語嫣之樂。我段譽之樂,其實正是他王語嫣之悲。我只求自己之樂,那是愛我自己,只有設法使她心中歡樂,那纔是真正的愛她,是爲她好。”
也許這便是他癡地可愛的地方。
想到這裡,易水寒不禁想到現實生活中的男孩女孩。
“我是愛你,所以我無聊的時候纔會想找你啊,別的什麼人我會去找他麼?”
“我睡不着纔打電話叫男朋友起來陪自己聊天的,男朋友不就這個時候才最顯地有用麼?”
這種言論可以說是司空見慣,這種所謂的依賴,很多人都是感動了自己,還覺得自己很偉大很愛對方。
不過這些不過是講你需要對方而已,卻渾然不顧對方真的有事要忙,真的很困……
這只是只求自己之樂,是愛自己,卻沒有在乎對方心中是否快樂!就如醒悟前的段譽。
體貼、關懷、換位思考、推己及人!這也是纔是真正的愛吧,就如醒悟後的段譽!
易水寒這樣想着,卻不由露出了苦笑。
或許這纔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的原因吧。
以對方的快樂爲樂、相互尊重理解,這恐怕不是十幾二十來歲小女孩能懂得的道理。
而劇中另一處劇情更讓易水寒感慨。
在段譽爲了讓王語嫣幸福而決定做出犧牲取西夏公主之後,王語嫣直言太讓他委屈。
段譽是這樣迴應的:“只要爲了你,不論甚麼委屈我都甘願忍受。”
但隨即便想:“我爲你做事,倘若居功要你感恩,不是君子的行徑。”
他便接着說道:“我不是爲了你而受委屈,我爹爹有命,要我去設法娶得這位西夏公主。我是秉承爹爹之命,跟你全不相干。”
這裡才真正體現出段譽是一個真正懂愛、無私的人。
哪怕是我們父母爲我們付出,也整天盼着我們能夠感恩戴德,更何況是戀人。
太多人付出的時候,心裡在盤算着對方如何如何感動回報自己,然後自己有利所圖,就如同一場交易。
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但段譽覺得,自己爲對方好,如果居功要對方感恩不是君子所爲。
看到這裡,易水寒又忍不住撓了撓頭。
他雖然不是這樣的人,但這絲毫不妨礙他敬佩有這樣高尚品質的人。
要演好這樣至情至性的角色,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