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來不急多想了。汪東涵手中的鋼管透着一股凜冽的寒風向自己襲擊了過來。那麼迅猛。讓劉思凱不寒而慄。那股殺氣在這仲夏的夜裡。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勢。劉思凱忽然間發覺。汪東涵不是人。根本就是惡魔。是狂徒。想以二人之力和這一百多人拼命。這樣的人不正是惡魔是狂徒嗎？
就連陳浩東都沒有想到汪東涵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他自己都被突然出手的汪東涵給嚇了一跳。當時也就二話不說掄起了手中的鋼管向自己最近的一個人捶了過去。
人多。固然勢重。可是同樣也有着一個劣根性。那就是如果有人逃跑的話。很有可能其餘人也會跟着逃跑的。更重要的是。人多了。你推我讓。誰也不想受傷。汪東涵和陳浩東兩個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在吳念遠的口中簡直就和死神一樣。再加上現在汪東涵和陳浩東兩個人大吼一聲就掄起手中的鋼管發動攻擊。他們委實都嚇了一跳。不過。畢竟是人多。人多壯膽。這幫人都想從背後攻擊對方。正面不敢。面對正面的他們。這些人心裡有一絲的膽怯。而汪東涵和陳浩東兩個人又是背靠背。突然發起攻擊。他們也無法從背後下手。
不過。時間瞬間而逝。兩個人已經衝入了對方的人羣中去。如同兩隻猛虎一般。一看汪東涵和陳浩東動手了。在樹林裡的五十來個人也提着鋼管衝了下來。小樹林本就在一個小坡上。五十來人從一個地方涌出來。那些圍攻汪東涵和陳浩東的人一看。靠。當時就嚇壞了。雖然對方人不多。但是都從一個地方涌出來。再加上光線不是很好。對方就好像也有上百人似的。
別說打了。就這些人衝出來。也把劉思凱的人嚇得腿軟了。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從坡上衝下來。那氣勢。真叫個兇猛。而且這些人衝下就如同虎入羊羣一樣。不多時廣場上那驚歎動地的喊殺聲中就哀鳴四起。慘叫連天。
劉思凱的人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只不過他的人看起來散漫。畢竟只是一羣學校裡混吃混喝的學生而已。陳浩東那三十七個人都是正兒八經的混混。經常羣毆。打架是家常便飯而已。這些人當然無法相提並論。所以。五十對一百五。最後的也就不用說了。
一時間。喊殺聲響徹廣場。慘叫連連。不時有人躺下去不住的呻吟。再也爬不起來了。只是在汪東涵的眼中就只有劉思凱一個人。他非常痛恨那些叫自己“小子”的人。他開始有將劉思凱大卸八塊的心。他手中提着鋼管不停的舞動。在他的手底下。更是不下十幾個人被打傷。汪東涵出手無疑最狠的一個。他那刀子般的目光就緊緊的盯着劉思凱。劉思凱也被這樣的情景嚇呆了。
老實說。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根本沒有想過會打起來。他領着一百多人。哪有人敢動手的。他也得到消息說汪東涵集合了新人。不過才十幾個人。十幾個人對一百多人。僅僅是看着那麼多的人就讓人心寒了。不用說開戰了。更重要的是。他來到廣場的時候。只有汪東涵和陳浩東兩個人。他更加覺得不會打起來了。
要知道。劉思凱可是從來都是打人。不是打架。他人多。經常被欺負的人就是塑像一樣被自己打。看着那麼多的人。誰敢動手？他以爲今天的情景也會和以前會一樣。所以一百多人只是虛張聲勢。沒有想到的是。三句話不到。汪東涵就出手了。而且還是在兩個人的情況下。更要命的是。他們兩個一動手。對方居然還有大部隊隱蔽了起來。這個時候一下子就衝了出來。上百人開戰。這樣的
場面。劉思凱其實根本沒有見過。
更要命的。其中一方居然是自己帶領的人。老實說。他可是害怕了。如果今天有個什麼死傷的話。那麼明天……劉思凱根本就不敢想下去了。而且汪東涵也已經衝了過來。那些人哪裡還敢擋汪東涵的道呢？汪東涵簡直就是一個惡魔的化身。他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全然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兇狠而冰冷的刀鋒般的眼神。簡直就是一個黑洞。想要吞噬一切亡靈。汪東涵憤怒的咆哮。宛如一頭餓瘋了的霸王龍一樣。兇猛而殘忍。近了。更近了。又近了……劉思凱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逃跑。
自己的性命比什麼都要重要的多。想到這裡。劉思凱顧不得這一百多號人了。他猛然間轉身。拔腿就跑。只可惜的是。剛轉身跑出去沒有幾步。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就是陳浩東的得力助手之一的馮廣。
馮廣對陳浩東可以說是死心塌地的跟隨。跟着陳浩東大大小小的打過好幾次。陳浩東每次都衝在最前面。這讓他非常的敬佩。這讓他堅信跟着陳浩東能夠勝利。不停的勝利。
陳浩東的做法無疑就是共產黨領導人的做法。有句話不是說。共產黨和國民黨勝負的其中一個重大原因就是問題嗎？共產黨的軍官打仗的口號就是“同志們。跟我衝啊。”而國民黨的軍官則是“同志們。給我衝啊。”
雖然都是強調了衝。但是那個衝的前提卻完全不一樣。
不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怕死的士兵更不是好士兵。怕死的將軍還不如一個士兵。正因爲汪東涵那種勇往直前的精神。所以。他領導的兄弟們纔會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在這些人的心中。陳浩東就是一個神。
可是陳浩東卻對汪東涵很敬畏的樣子。再加上剛剛汪東涵的眼神。讓馮廣意識到這個人似乎比陳浩東還強。陳浩東就夠狠了。剛剛看這個人下手。似乎更狠。而且陳浩東叫這個人“東涵哥”。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馮廣確實是想在汪東涵的面前表現一下。
馮廣咧嘴一笑。兩眼狠狠一蹬。然後大叫一聲：“你想跑？”劉思凱渾身一震。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想要的就是趕緊跑。可是。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跑了。他的一百多號人。被汪東涵的人給打傷了三四十多個。現在躺在地上呻吟呢。剩下的已經跑的光光的了。目前。他這一邊能站着的就他一人了。
他左右一看。一羣人圍着他。特別是汪東涵那刀鋒般的目光讓他的不住的顫抖。他感覺冷。不僅僅是內心的冷。他渾身上下都冷。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就彷彿被冰凍了起來……他瑟瑟的抖動。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汪東涵。他的聲音也是驚恐的。也在發抖。他大聲的吼：“你想幹什麼？”他想用自己的吼聲來掩飾自己的驚慌。可是他失算了。雖然他吼的響亮。可是聲音的顫抖也非常的劇烈。
汪東涵又在笑了。他的嘴角習慣性的揚起一個弧度。那被陳浩東命名爲“笑中笑”的笑意漸漸的從嘴角邊飛了起來。在這清冷的夜色中擴撒。彷彿無聲無息的鑽進了劉思凱的心裡。濃重的譏誚意味讓劉思凱的心在撕裂：“你在害怕？”
“我……我沒有。”聲音抖的更加的劇烈。
汪東涵的聲音很輕柔。就像是情人的呢喃一樣。“你放心。不會的。我不會殺你的。”可是。怎麼聽。那種感覺都像是一隻貓在對一隻被自己抓住的老鼠說的話一樣。
劉思凱的心縮成
了一團。在自己的身體裡不斷的顫抖。就像是一個剛剛被扔進空紙簍裡的紙團一樣……
“你覺得。什麼人是強者呢？”汪東涵一步步的逼近劉思凱。那刀鋒般刺透人心的目光讓劉思凱感覺渾身像是有千萬蟲蟻想要破體而出一樣。汪東涵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中笑讓劉思凱渾身的汗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劉思凱哆哆嗦嗦的說不不出話來了。
汪東涵此刻就像是一個變態一樣。他用自己手中的鋼管輕輕的摩梭着劉思凱的臉：“我就是強者。你自以爲你混的很不錯。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嗎？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個人。如果不知道別人的斤兩還有情可原。但是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斤兩的話。那可就是一種莫大的悲哀了。今天的我還不想殺人。所以。你應該很慶幸。今天我給你選擇。如果你想安安全全的離開的話。那就跟我。給我當小弟。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要給我去西。我讓你撞牆。你就不能給我撞樹。我可以答應不殺你。但是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劉思凱縮成了一團。就像是一條冬眠的蛇一樣。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和活力：“你……你想怎麼樣？我……”
“我什麼我？難道你不知道中國古代是有太監這種人妖的嗎？那可是比泰國的人妖更爲有趣的一種人妖了。我想。你該不會是想做人妖嗎？”
聽到這裡。劉思凱猛打了一個顫。然後哆哆嗦嗦的說：“我……我答應你。”無論誰都不想做太監的。劉思凱也不想。他甚至情願汪東涵一下子打死他。他也不願意做太監。可是……汪東涵好像故意在整他。“你說你答應做太監了。那好。兄弟們……”
一羣人都在不停的發笑。那是一種陰笑。是一種可惡到令人髮指的淫笑。笑的劉思凱感覺這黑沉沉的天空彷彿要塌下來了一樣。他大聲的嘶叫了起來：“我不要做太監……”
汪東涵第一次發現。自己很有做混混的天賦。一個不折不扣的狂徒。而且還做的這麼有特點。就連汪東涵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爲了天下的狂徒所生。天生就是來做狂徒的頭子的。汪東涵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你真的在害怕啊。”
不僅僅是劉思凱。就連陳浩東都覺得毛骨悚然。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不一般。那是相當的不一般。那響徹九天的笑聲直笑的人心裡發顫。他苦笑着看着地上的劉思凱。總感覺地上的劉思凱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汪東涵輕輕的拍了拍劉思凱的臉。笑嘻嘻的說：“明天。你給我收保護費。只准收高三的。高一的保護費我自己收。高二的保護費我會找人收的。每天至少一百塊。如果不過的話。你自己往裡面搭錢。順便警告你們高三的那兩個比你混的好的。我——汪東涵要在一中立棍。我的目標是一中的老大。讓他們自己考慮好。今天我就暫時放你一馬。如果要是讓我知道你背叛了我。那不僅僅是讓你做太監了。我可是會讓你連容都毀了的。別以爲我是在開玩笑。我除了和自己的女人開玩笑。和男人。我一向都很認真。”
說完。汪東涵打了個響指。然後帶着一臉笑中笑的表情說：“同志們。今天就到此結束。任務完成。保護費收上來之後。我請客。”汪東涵知道。收買人心最重要的途徑就是大方。反正也是大他人之方。汪東涵是不會擔心自己有什麼損失的。
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混黑道。都是從流氓地痞做起來的。沒有人是天生的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