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能不知道，自己是被徹底的廢了，不僅僅廢了武功，還廢了男人的本事。
這活着還有什麼滋味？！
他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還有毀滅一切的衝動，恨不得現在就把周傲霜殺掉，把太玄峰滅光。
“唉……”他們看他如此，知道是承受不了武功被廢的事實，也不再打擾，免得真把他弄瘋。
良久過後，有人喃喃自語：“難道就這麼算了？”
這話悠悠飄蕩。
衆人卻一片寂靜。
他們懶得說話，心中悲憤卻又充滿了絕望，對周傲霜無可奈何的絕望。
絕望化爲對自己無能的痛恨。
痛恨又化爲憤怒，熊熊怒火要把他們自己焚燬。
“死便死，一起死！”
“一起死！”
“唉……”一個老者搖頭：“沒用的，根本靠近不了她，遠遠就被制住。”
“哪有這麼邪門兒！”
“我們難道是吃閒飯的？！”
“到底怎麼回事？”
“她精擅一門玄妙詭異的指法，死死剋制我們身法，出指則必中，避無可避！”
“還有這般指法？”
“我們便是被這指法所制！”
幾人看被廢衆人皆痛心疾首的點頭，更感疑惑，縱使知道不假，仍覺難以置信。
世間哪有這般玄奇指法！
“你們不信就去試試！”看他們如此，被廢的老者與中年們皆惱怒。
被廢了武功就悲憤，還被如此不信任。
“那真要算了？”
“算了便算了吧。”
“不可能！”
“那你們去弄吧，看看會不會把自己搭進去還奈何不得周傲霜！”
“胡師兄，你的傲氣與悍氣隨着武功一塊兒被廢了！”
“冷師弟你想找死，我不攔着！”
“我已經活夠了，拉着這麼一個大美人兒一起上路，也是一哉快事！”
“白費功夫而已。”
“姑且一試。”
“那你就去試吧，跟你自殺沒什麼兩樣，可笑！”
“嘿……”
——
袁紫煙與孟青青出現在一座山峰，看着對面的山峰，上下打量。
“袁姑娘，我們很難在不驚動他們的情形下佈陣。”孟青青打量良久，搖搖頭。
她看到了天羅山也有陣法。
陣法是一種天地偉力，而陣法與陣法之間是相沖的，當然，也可能相合。
可大數的情況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憑她們的身法與奇功，原本可以悄無聲息的佈陣，可那是沒陣法。
一旦有了陣法，便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陣法就是她們最大的麻煩。
“爲何不能？”
“有陣法。”
“陣法……”袁紫煙露出不屑神色。
孟青青大急。
她隱隱覺得袁紫煙是不懂陣法的，這是一種本能的感應，而她篤信自己的感覺。
“一旦佈陣，必與原本的陣法相沖，一定會驚動他們的。”
“驚動了又何妨？”
“……一旦驚動，他們提前發動陣法，恐怕我們就布不成陣法了。”
“佈陣便是。”袁紫煙道。
孟青青無奈看着她，同時心中焦急，怎就說不通呢！
“佈陣之前，先破了他們陣法。”袁紫煙從羅袖裡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她。
孟青青疑惑接過玉佩，忽一亮又黯淡無華，看上去如一塊尋常白玉。
“這是……？”
“破陣符。”
“破陣符？！”孟青青失聲道。
她猛低頭看向平平無奇的玉佩，露出難以置信神色。
所謂破陣符，其實也是一種陣法，是一種專門破萬陣的陣法。
一法破萬法，可見此法之妙。
她很難相信傳說中的破陣符在自己手上，更何況是這麼一塊普通的玉佩。
“不相信？”袁紫煙笑道。
孟青青遲疑。
她理智告訴自己袁紫煙不會弄虛作假，可情感上卻拒絕相信。
她一直渴盼着能看到破陣符，看看這陣法的終結巔峰之作到底是何模樣。
萬萬沒想到如此輕易的看到，且是如此平平無奇。
“試試吧。”袁紫煙指了指對面的天羅山：“你可以試着看能不能破掉陣法。”
“……不用了。”孟青青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平靜：“我相信這是破陣符。”
“有了它，能不能悄無聲息的佈陣？”
“能！”
“那我們便開始吧。”袁紫煙道。
“好。”孟青青肅然點頭：“不過要布什麼陣法？”
“一共要布四座陣法，三絕陣，乾坤顛倒陣，遮天陣，迷蹤陣。”
“我可以布三絕陣。”
“你幫我看着錯沒錯便好。”袁紫煙笑眯眯的道：“我來！”
孟青青沒反對。
她心下好奇，袁姑娘應該不通陣法的吧？知道怎麼佈陣？
兩人飄飄貼着樹梢而行，鑽進了對面的天羅山，趁着不注意而悄無聲無息進入。
原本有陣法阻隔，即使擋不住也能出動靜，可她們兩個身懷破陣符，陣法並沒出動靜。
前進之際，袁紫煙羅袖飛出一塊塊玉佩，散發着柔和的光華，光華的顏色各異。
孟青青眼花繚亂，頓時知道自己佈陣之法與袁紫煙的截然不同。
這哪是佈置什麼陣法，這是類似於破陣符一般，把陣法封於玉佩之中。
這是將破陣符完全吃透，已然融會貫通。
“袁姑娘，這……”
“我家老爺所傳。”袁紫煙笑道：“我是不懂陣法的，他讓我往哪裡扔，我就往哪裡扔。”
“南王爺？”
“正是。”
“神乎其神！”孟青青緩緩噴出四個字，不再多說，只盯着袁紫煙的動作看。
袁紫煙仍由她觀看，看她能領悟什麼。
想必一定是有所進益的，否則老爺不會讓帶着她過來了，不知能不能成爲陣法大師？
一會兒功夫，袁紫煙把數十塊玉佩拋出去，一直沒驚動天羅山的人們。
孟青青腦海裡只有神乎其神四個字。
她看袁紫煙的平靜神色，不由的暗自搖頭。
顯然袁姑娘是不懂陣法的，否則就不會如此平靜，不會不知道此舉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南王爺的驚人智慧不被世人所知，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做到這般如何的了不起。
比起這個，袁紫煙羅袖鑽出那麼多玉佩反而不值一提了。
“好啦，這幫傢伙看還怎麼亂來！”袁紫煙拍拍巴掌，得意的看向山上。
此時的天羅山半山腰開始升起霧氣，白霧迅速把山腰以上遮擋。
孟青青微眯眼睛打量。
這便是陣法開始顯威了，發生作用，現在山上的人是沒辦法下來了。
他們一旦往下走，就會發現已經沒了路，只能呆在山上。
不過天羅山這麼大，他們餓不死。
“簡單吧？”袁紫煙笑道：“早知道這麼簡單，何必費那麼多的事。”
孟青青點點頭。
她也有此惑，既然能封住他們，何必還要與他們周旋呢？
“算了，老爺行事，問也白問。”袁紫煙擺擺玉手：“我們走吧。”
“哼？哪裡走？！”一聲冷笑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