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們兩個飛昇了，那南王府誰來負責，燭陰司誰來接掌？
好像南王府目前還沒有能接替她們的人，那教主可就難受了，總不能讓教主親自來吧？
袁紫煙哼一聲：“我們飛昇了，自有接替的，老爺肯定想過了！”
她不相信李澄空沒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準備。
依照他的性情，走一步看十步，恐怕接任之人早就準備兩三個了。
“有能接任袁姐姐與徐姐姐的？”葉秋蹙眉凝思，最終搖搖頭：“好像沒看出來。”
“如果被別人看出來，那豈不危險？”徐智藝輕聲道：“但應該早就準備好了的。”
她笑了笑：“不是心涼，是知道老爺的行事，絕對不會沒有準備。”
“還真沒準備。”李澄空出現在她們腦海，坐到青蓮上，悠悠說道：“世事沒那麼簡單，不是什麼都能準備的，你們也是獨一無二的，不可代替。”
“老爺。”她們在腦海裡跟李澄空躬身行禮，心中充滿了昂揚與雀躍。
李澄空道：“這一次你們功德無量，所以要飛昇。”
袁紫煙忍不住問：“老爺，那傢伙真這般厲害？”
“他爲禍極烈，如果這一次沒收拾了，將來禍害無窮。”李澄空搖頭道：“尤其那蠱王一旦出世，眨眼功夫就能滅了一城的人。”
“好像沒那麼強吧？”袁紫煙不解。
她所見到的蠱王，先是被徐智藝壓得喘不過氣，再是被兩聖女輕鬆的滅掉。
“不是葉秋冷露她們兩個在，你們兩個對付不了蠱王。”
“徐姐姐的劍法……”
“只能壓制卻殺不死它。”
“唔……”
“想想看吧，你們兩個都殺不了它，世間還有什麼能殺它？”
“嘻嘻，那倒也是。”
袁紫煙得意的笑道。
自己二人現在的修爲即使不是天下無敵，也是前五名了，甚至還勝過獨孤弦。
獨孤弦資質絕世且有奇遇，可到現在已經到了瓶頸，卡着不動，艱難往前。
而自己二人修爲的瓶頸卻被老爺輕鬆破開，一直不停精進，已經遠超世人，如果不是老爺的力量壓制着，已然飛昇。
“老爺，我總覺得此事不簡單。”徐智藝沉吟。
李澄空坐在青蓮上，微笑道：“有何不妥？”
“就是一種直覺。”徐智藝蹙眉苦思，尋找自己的感應出去，這種滋味就像是回憶昨晚的夢境。
但她精神強韌，迷亂遮不住她眼、擾不亂她心，慢慢的尋到了出處。
“是我在跟蠱王動手時，隱隱產生的直覺。”徐智藝緩緩道：“好像這背後還有人。”
“哦——？”李澄空坐直身子。
他還真沒算出這個。
但他不會忽略徐智藝的直覺。
任何一個大宗師的直覺都不容忽視，更別說修爲到了徐智藝這般境界的。
徐智藝道：“這種感覺一閃即逝，就是在我壓制蠱王時閃過，隨後又消失。”
“蠱王……”李澄空沉吟。
他起身離開青蓮，負手在精神之海面上負手踱步，腳下踩着海水如履平地。
徐智藝沒打擾他。
“你們呆在那我，我過去看看。”李澄空最終停住踱步說道。
“是。”徐智藝肅然應道。
兩個時辰之後，李澄空出現在她們跟前。
四女紛紛見禮。
李澄空擺擺手，又伸出手。
葉秋與冷露將自己皓腕送到他手中，任由他搭上脈相，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李澄空閉上眼睛。
袁紫煙與徐智藝也凝神盯着他。
天地一下變得安靜，清風徐徐，拂動着枯寂的四周。
自從蠱蟲飛出來之後，那些盛開的鮮花們便枯萎，原本如錦的山谷已然變成了破敗不堪的枯谷。
她們心生感慨。
枯榮之間只差之毫釐，如果沒有自己等人前來，恐怕這裡還是依舊繁花似錦，美不勝收。
但想到鮮花下蘊藏着的小蟲子，她們便身子發麻。
李澄空睜開眼，收回手，緩緩點頭：“甚好，沒什麼後患，回去之後閉關一個月足矣。”
“是。”葉秋與冷露鬆一口氣。
李澄空笑道：“別覺得閡應，將至邪之力轉化爲至善之力，也是莫大功德。”
葉秋與冷露勉強笑笑。
她們身爲聖女，修爲已然高絕，超過歷代聖女之修爲，實在不稀罕這蠱王的力量。
不過力量加身，她們也不能廢掉，只能勉強受着。
李澄空道：“待純化了這些力量，你們也差不多要飛昇了。”
兩女臉色微變。
“教主，我們也會飛昇？”
葉秋蹙眉。
她們是青蓮聖境之人，自成一方天地，怎還會飛昇？
李澄空笑道：“我能飛昇，你們爲何不能？”
兩女搖頭。
教主現在是青蓮聖教的人，可跟自己等人畢竟是不同的，並不是出生於青蓮聖境，不算純正的青蓮聖境之人。
她們生於青蓮聖境，死後在青蓮聖境轉世，輪迴不休，就是一方獨立天地。
李澄空看看她們，笑道：“你們可以一試，看看到底能不能飛昇。”
依照他的推斷，她們一旦修爲到了，恐怕青蓮聖境也束縛不了她們，會被這一方天地推到更高一層去。
“是。”兩女點頭。
李澄空笑道：“你們是想飛昇呢？還是不想飛昇？”
“不想。”兩人異口同聲。
“不想去更上一層天地看看？”
兩女皆搖頭。
“嗯，也行，剛纔所傳的心法，你們也知道，關鍵時刻運轉即可。”
“是。”兩女露出笑容。
“現在別用。”李澄空道：“待你們覺得要飛昇時，再施展不遲。”
“教主，現在催動的話，有何不妥？”葉秋問。
“會壓得自己喘不過氣。”李澄空看向袁紫煙與徐智藝：“有天地之力中和，形成一個平衡。”
冷露點頭：“明白了，我們會小心。”
“走吧。”
“是。”
“老爺，不再追查下去？”袁紫煙不死心的打量四周：“這裡應該留着線索吧？”
“真有線索，你們會感應得到。”李澄空搖頭：“不在這裡。”
他看向葉秋與冷露：“你們隨我回府，暫時別離開我身邊。”
“是，教主。”兩女應道。
她們習慣於服衆李澄空的命令，李澄空不解釋原因，她們也不多問。
“老爺，可是她們有危險？”袁紫煙明眸灼灼。
“如果蠱王背後有人的話，她們就會有危險。”
“我來貼身護着兩位妹妹吧。”
“讓智藝來。”李澄空道。
“也對。”袁紫煙無奈點點頭，看向徐智藝：“徐姐姐你對危險最敏銳。”
徐智藝緩緩點頭：“我會貼身隨着她們。”
葉秋與冷露皆露躍躍欲試之色。
她們畢竟是青蓮聖教弟子，對死亡的概念與青蓮聖境之外的人是不同的。
所以並不懼死，反而更想看看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