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長與九蛇兩位幹部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從始至終,信長都一直處於被完全壓制的狀態,只能不斷用他未出鞘的刀,格擋開螭吻的十字軍刺,而對於負屓的攻擊,他就只能疲於躲閃了。
負屓與螭吻二人不停歇的狂攻,對體力的損耗也是巨大,但是卻未對信長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
這樣的猛攻又持續了幾分鐘,二人的速度頓時開始減緩,甚至還出現了一些配合上的失誤。
信長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但卻依然繼續隱忍,等待着最佳的反擊良機。
又過了一分鐘,有傷在身的負屓一劍刺空後,卻並未及時收劍,似乎是背上的刀傷,讓他的動作走了形。
如此良機,信長當然不會放過,他一直等的,便就是這個。
只見信長左手握刀,左腳往後一撤,身子一低,右手在一瞬之間,便拔出刀來。
居合道的精髓,在這一刻盡顯無疑。
刀刃畫出一道完美的圓弧,眼看就要給負屓來個開膛。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螭吻好似料到了一般,將他的十字軍刺一伸,擋在了負屓的身前。
“叮!”
十字軍刺被一斬爲二,但信長的刀刃,也受阻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只是在負屓的左肩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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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未果,信長果斷後退,而他的太刀,幾乎在一瞬間,便又回到刀鞘之中。
一直在觀戰的卡洛琳,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光是要跟上他們出手的速度,就已經讓她非常疲憊。
“他的出刀速度怎麼這麼快。”卡洛琳凌亂了,即便信長如他們所說,狀態不佳,但信長在出刀的瞬間,她依然沒有看清。
螭吻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被斬斷的十字軍刺,這十字軍刺的硬度,螭吻心裡非常清楚,可現在卻被斬斷了。
傷上加傷的負屓,站在原地喘着氣,鮮血已經把他的西服給徹底染紅了,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二人看了一眼信長,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打牌的楚洛他們,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
在他們口中,那不入流的殺手組織,現在卻只派出一人,就足以對付他們二人,這樣的恥辱,是空前絕後的。
二人互望了一眼,好似做出了某個決定,便再次一同攻來。
但是現在,他們二人體力耗費多大,已經沒辦法再像剛纔那樣猛攻。所以,信長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
隨着戰鬥的持續,負屓的出血量越來越多,動作也開始變得僵硬起來,時不時便露出一兩個破綻。
然而,信長並未着急出手,他的等待也終於有了回報。
負屓的進攻再次落空,但腳下卻似乎因爲失血過多而一軟,胸口頓時露出一大片空擋來。
同樣的劇情再次上演,信長抓準了時機,再次使出他的居合道拔刀流。
可是,當信長決定反擊的時候,負屓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一絲冷笑來。
信長微微一愣,動作也跟着一滯,這一抹冷笑,讓信長渾身的汗毛孔,都張了開來。
他這才發現,這次,螭吻非但沒有像剛纔那般來救,反而出現在他的另一側,擺明了壓根沒有來救的意思。
信長一轉頭,卻看到了讓他臉色頓變的畫面。
只見螭吻的左手,那根被斬斷的十字軍刺已經不翼而飛,在他的掌心中,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
迷你型的掌心雷。
如此近的距離,信長已無力完全躲開,只能本能把脖子一歪。
可是,當槍聲響起之後,信長臉頰上,飛濺出一串血花。雖然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躲閃,但掌心雷的子彈,依然打穿了面具,在他臉上擦出一道口子。
如此劇變,頓時打亂了信長的節奏,而這一切,好像都在螭吻的計劃中一般,十字軍刺就像一條鐵鞭似的,猛抽了過來。
信長已經無法躲閃,硬生生的捱了這麼一下。
可是,信長的手骨,可不像楚洛的手掌那樣特殊,只聽一聲清脆的折斷聲,信長的左手已經無力的垂下,而他的太刀,也落在了地上。
負屓趁此機會,八面漢劍一揮,直接斬向信長的脖子。
然而,信長這次的反應速度卻奇怪,右手一抓地上的太刀,便狼狽的往後滾了一步的距離。
負屓一劍看空,卻也不急着追擊,而是在原地喘上幾口氣,畢竟他身上已經有了兩道傷口,血還在不停的流。
與此同時,負屓與螭吻都十分警惕的看向楚洛他們,提防他們的偷襲。
“他受傷了!”卡洛琳變成了最緊張的那個人,因爲傻子都看的出來,信長的攻擊方式,失去了一隻手的話,那肯定就不奏效了。
這個時候,芬克斯第一個從地上跳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手斷了?九蛇的小傢伙,好樣的啊!哈哈,可惜還沒死。”
“霍?信長受傷了?這倒是件稀奇事,拉了一宿的稀,果然挺狠。”黑煞坐在地上,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信長,真難看啊,要不要換芬克斯上。”信長這麼狼狽的樣子,那可是很少有機會能看到的,楚洛也輕笑道。
卡洛琳看着楚洛三人,不禁再次目瞪口呆,不過這次,她憋不住了。
“你們爲什麼不去幫他。”卡洛琳很是氣憤的說道。
這時,黑煞卻擡起頭,看着卡洛琳,臉色微微一沉,道:“喂,女人,別開玩笑了,哪怕是以一敵二,那對信長來說也是單挑。武士的單挑,可從不允許外人介入啊。”
說着,黑煞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十足的笑容來。
卡洛琳一愣,她完全無法黑煞的話。
“好了,別他孃的囉嗦了,該老子上了。”芬克斯站起身,拎起他那對巨大的屠刀,戰意盎然。
然而,就連敵人都覺得楚洛他們要換人上的時候,信長卻突然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情。
只見信長從地上坐了起來,將面具都給摘了下來。
如此行爲,別說敵人無法理解了,連楚洛他們,都是一頭的霧水。
信長擦了擦他臉上的血,那標誌性的半睜着的眼皮,卻突然全部睜開,原本冷淡的眼神,也漸漸發生了一絲變化。
“可惡……混賬……”信長的聲音很低,語氣卻非常冰冷。
這一刻,正準備大幹一場的芬克斯,剛剛擡起腳,卻停在了半空,面具後臉上,浮起了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
“喂喂,難道是我聽錯了?你們有聽到嗎?”芬克斯嚥了口唾沫,低聲詢問道。
卡洛琳還是一頭霧水,但今天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吃驚了,便沒有放在心上。
楚洛和黑煞也全都愣住了,手裡的撲克牌都掉到了地上。
“我……還以爲……是我聽錯了,老大,你也聽到了?”黑煞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中,甚至還有意思恐懼浮現了出
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洛,在剛纔的那一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一下子長了出來。
“廢話,信長開口說髒話,怎麼可能會聽錯!還不快走!”楚洛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還不至於傻到,會認爲他們所有人都出現了幻聽。
“得意忘形……不可饒恕……渣滓們”信長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左手依然無力的垂着,但是這一次,信長的行爲卻是一反常態,他並未作出任何和居合道有半毛錢關係的動作,而是早早的便握着出鞘的太刀。
可能是被子彈打斷了皮筋的關係,信長那一頭長髮,就像拖把似的散落下來,大半張臉都被遮在了背後。
楚洛的瞳孔一縮,驚呼道:“我靠!真的假的,沒必要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楚洛第一時間就往教堂外跑,猶豫都不帶猶豫的。
同時,黑煞和芬克斯也是如此,悶着頭就往外跑,好像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似的。
只有卡洛琳,還傻傻的站着,完全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們幹什麼?”卡洛琳傻傻的問道。
楚洛也來不及解釋,伸手一把將卡洛琳抱了起起來,往肩膀上一抗,便朝着外面跑去。
當楚洛他們跑出幾米遠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信長的笑聲。然而,這絕非是正常人的笑聲,古怪的就像是喉嚨裡卡了魚刺一樣。
楚洛聽得渾身一陣哆嗦,低聲罵道:“該死的,果然是生氣了,趕快跑,要是被他盯上,那就慘了。”
楚洛三人一口氣跑出了教堂後,還是不夠放心,直接鑽入了樹林。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要跑。”卡洛琳壓根無法理解楚洛他們這般不正常的行爲。
黑煞瞥了她一眼,嘆氣道:“如果你想知道爲什麼,那就去看看好了,當然,如果你不怕死的話。”
卡洛琳聞言,更加一頭霧水,雖然的確很想去看看,但她哪裡敢。
“雖然我很想宰了信長那混蛋,可是說真的,對上那個狀態,幾個我都不夠死啊。”一直和信長對着幹的芬克斯,卻也一反常態的說道。
楚洛點了點頭,嚥了口唾沫,道:“誰不是呢,能留個全屍,就算上輩子積德了。”
卡洛琳看看你,又看看他,卻還是不明白。
此刻,在教堂裡,負屓和螭吻同樣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他們,這個男人很古怪。
信長的笑聲越來越刺耳,越來越叫人毛骨悚然。等他擡起頭的時候,頓時把那二人給嚇壞了。
只見信長的臉上,掛着一抹近乎病態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只剩瘋狂,除此,便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了。
不等二人有所反應,信長一邊瘋笑着,一邊提着刀朝他們衝來,速度快的驚人。
“這速度,怎麼回事!”負屓面露驚恐之色,想要後退,卻來不及了。
不到一分鐘後,教堂中接連傳出兩聲恐怖的慘叫,就像半夜啼叫的烏鴉一樣滲人。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兩個聲音,屬於負屓和螭吻。
“裡面……發生了什麼。”卡洛琳當然也知道,這種慘叫聲的意義。
楚洛微微搖頭,笑道:“沒發生什麼,只是有兩個倒黴蛋,被信長的第二人格斬了而已。”
卡洛琳一愣,這次,她徹底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