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信長多喘幾口氣的時間,四人再次一擁而上,四對細劍從不同的角度刺向信長,眼看着就要把信長給紮成馬蜂窩了。
但信長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敗下陣來,一手一刀,好似化作兩人一般,跟這四人對上了。
一時間,走廊中刀光劍影,金屬的碰撞聲不絕於耳,哪怕是病房中的螢火,聽着都是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若是此刻還有幾隻螢火蟲在,那還能幫信長一把,可惜現在她也只有默默爲信長祈禱的份了。
四名蚣蝮是越戰越驚,他們可沒想到信長的身手會是如此之驚人,每一刀無論出手的角度,還是使用的力度,都是恰到好處,少一分不足,多一分浪費。
但是,信長心中同樣無比沉重,他用右手應付還算可以,可是左手卻就吃力了,每次用左右出刀,肩膀上的傷口就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要知道高手過招,比拼的都是毫釐之間的微小細節,更何況信長此刻還是一口氣與四名高招過招。
而且,也讓信長吃驚的是,這四人的單人戰力雖然不怎麼樣,可是配合起來卻是天衣無縫,讓人感覺這四人簡直就是用計算機統一操作的。
眼看着信長的實力遠超預料,四人臉色都是一沉,頓時又加快了出劍的力度和速度。
再戰了數個回合後,信長的左臂已經徹底麻了,出刀的力量也不似之前那般凌厲,每用左臂揮出一刀,都疼的他直咬牙。
四人見此,知道信長已是強弩之末,當即用眼神一交流,達成了某種共識。
隨即,右手邊的兩人率先動手,四把細劍從四個角度刺向信長,逼的信長要揮刀抵擋。
然而,當信長如同方纔一樣出刀時,四把細劍卻一轉方向,兩兩交錯,夾住了信長的妖刀村正。
信長神色一變,右臂一用力,想要震開這兩人,卻發現對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就是要控制住他的右臂。
沒等信長再做出任何反應,左手邊的二人也攻了過來。
左臂現在成了信長的軟肋,即便疼痛難忍,也只有咬牙堅持。
這邊的二人發動了猛攻,四把細劍劃出陣陣密不透風的劍影,打的信長苦不堪言,本就快吃不消的左臂,現在更是快要失去知覺了。
從時雨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小,這二人也知道信長的左臂已經到了極限,於是將手中的細劍舞的更快更狠。
一顆顆汗珠從信長的額頭上滑了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這般苦戰了。
在他的身上
,也多出了不少細長的劍傷,這都是力量和出刀的角度沒有拿捏好的結果,而且這個趨勢已經是愈演愈烈,擋都擋不住了。
再這麼下去,敗是遲早的事,信長也很清楚。
於是,他卯足了力道,罕見的低喝了一聲,雙刀向着兩側一揮,頓時就將四人全都給擋開了。
四人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信長居然還有這等力量。
就在這時,信長連一口氣都沒喘,一個箭步衝上前,做出一副要追擊的架勢。
右手邊的二人不敢怠慢,同時出手,迎着信長而上。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信長只是虛晃一槍,就在雙方要接觸的時候,信長卻將身子一低,從二人之間鑽了過去。
四人這才明白,原來信長不是要反擊,而是要逃離包夾之勢,這也說明,恐怕他的左臂已經到了極限,再也使不出力道了。
“呵呵,一把刀就想戰勝我們四人?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胖子冷笑一聲,率先衝了上去。
隨後,其餘三人也跟了上來,這高矮胖瘦四個殺手,身材上雖然有着明顯的差別,可是配合起來,真的有如一人,甚至比一人還要協調。
這就是所謂的合擊之勢,這四人將他們的實力扭成了一股後,在對決單一目標的時候,就顯得極爲可怕了。
別說信長的左臂有傷,哪怕沒有傷,在這種地方開戰,他也只有應付之力,最多保個不敗而已了。
眼看着四人又殺了過來,信長深吸了一口氣,迎面而上,手中的村正橫出一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刀弧。
“斷月!”
這一刀,信長做到了氣與勢的合二爲一,一刀便擊退了四人的合力出擊。
得虧了對方是四人,如果只有兩人的話,這一刀下去,恐怕就分出勝負結果了。
四人被擊退了數步,驚訝的發現自己手中的細劍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方纔那一刀,幾乎將他們的細劍齊齊斬斷。
“好刀啊!它是我的了!”高個子蚣蝮驚歎了一聲,卻已經把信長當成了死人。
四人再次一擁而上,八把細劍有如八條齜牙咧嘴的銀蛇,不停的撲咬着信長。
信長揮舞着手中的村正,雖然每一次都能擋住,可是腳下卻在不停的後退,他不是每一刀都能使出那也的威力的。
至於左手,信長只能偶爾揮出一刀,效果幾乎跟嚇唬沒什麼區別,因爲他的左手,簡直就像不在身體上了似的,完全失去了知覺。
雙方你來我往,又打了數個回合,依然不分勝負,
只是四人穩穩壓制住了信長,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突然之間,高個子蚣蝮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居然直接將手中的細劍丟了出去,細劍頓時化身標槍,朝着信長的面門襲來。
這樣的偷襲對信長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腦袋微微一側,便躲了過去。
同時,信長下意識的揮出一刀,擋住了四人的攻擊。
可是,當信長把頭轉回來的時候,卻見那高個子蚣蝮的手裡,赫然握着一把手槍。
原來,他丟出細劍的目的,只是想要信長暫時轉移注意力,好讓他把槍偷襲。
這一刻,信長也顧不上其他,趕忙躲閃,可惜縱然他的反應再快,他也只是個人,還不是神。
槍聲起,子彈還是命中了信長,雖然只是打中了他的大腿。
信長悶哼一聲,他可想到九蛇的人居然會如此卑鄙,竟然還用槍械偷襲。
大腿受傷,信長的身子立刻就失去了平衡,作勢要倒下去。
同時,四人的細劍也刺了過來,顯然這是預謀好了的,等的就是這個瞬間的機會。
但信長也不是尋常人,咬着牙,勉強揮出一刀,擋開了五把細劍,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可是,仍有兩把細劍刺入了信長的身體,雖然並非要害,卻也是重傷。
四人大喜,就算沒能一下子擊殺,但好歹是偷襲得手,接下來就好說了。
正當四人想要一擁而上,將信長徹底擊殺之時,信長口中卻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妖刀彷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泛着一層叫人心悸的寒意。
“不好!退!”矮個子蚣蝮突然大喊道。
可惜,高個子蚣蝮一心想要儘快幹掉信長,把村正奪過來,卻沒料到信長居然還有還手之力。
一不小心衝的過猛,根本就收不住腳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信長的刀,當頭落下。
一道刀弧滑過,信長腳下一軟,單膝跪倒在地,只是用村正撐着地,才勉強沒有倒下,身上還插着那兩把細劍。
乍一看,就像是西班牙鬥牛士在牛身上插的標槍一般。
而那高個子蚣蝮,臉上的表情卻永久定格在了驚訝與恐懼之上。
片刻之後,一道從脖子到肋部血線緩緩出現,緊接着,以這道血線爲界限,上半部分轟然倒下,鮮血頓時噴灑了出去。
其餘三人臉色大變,這一刀,竟有如此威力?
然而,信長將身上的細劍拔去,看着不斷從傷口處冒出來的鮮血,整張臉,卻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