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鈺打了電話,與李芹、李鵬舉商量了一下。
其實,李芹並不知道與藥店合作的是蘇家,但李鵬舉對這件事情是知道的,他當初天真的以爲是蘇大勇想要彌補李芹母女,所以纔會主動與他進行合作,他爲了李芹和蘇芷鈺考慮,當時就忍氣吞聲的答應與他們合作了。
可後來,他才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事後的蘇家不止一次拖欠他應得的錢,到現在爲止,前後還拖欠着一千多萬的款沒有付。
這麼多年來,他和常壽不止一次的去要過錢,可好多次都吃閉門羹,讓他們受盡委屈,可對蘇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這些事情,只有李鵬舉和常壽兩個人知道,一直都瞞着李芹母女。
李鵬舉知道了這件事情,自然是非常震怒,他本來直接甩出一句:“毀約,三百萬,我出了。”
可想了一會兒之後,他冷靜下來了。
他已垂暮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女兒和外孫女,如果他毀約了,那相當於斷了女兒和外孫女的路,要是真如黃琳所言,他手上的配方以後無法出手了,那女兒和外孫女的下半生怎麼辦。
李鵬舉又更改了決定:“讓利,他們說讓多少,咱們就讓多少,跟蘇家繼續合作下去。”
蘇芷鈺聽了之後,一百個一千個不服氣,可電話上也說不清楚,讓常壽看店,她帶着王權回家,準備去和外公親自商談。
黃琳,也跟着去了。
畢竟在這件事情上,只有李鵬舉才能敲定,她必須去見一面。
相對之下,黃琳倒懂事的多,在外面水果攤買了些水果,又買了束花帶着,去看望李鵬舉,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蘇芷鈺家住在黃河路路邊的一棟樓上,這兒曾是東海市的老城區,當年發展非常迅速,可後來,市政府搬遷到了人民路,對周圍地域進行大力開發,人民路附近又成了新的城市中心,原來的黃河路,沒落成郊區了。
人老了,自然不願搬遷,李鵬舉一家便一直在這兒住着。
王權是頭一次來蘇芷鈺的家中,覺得這樣的地方根本配不上他老婆的身價,一定要蘇芷鈺買棟更好的房子。
到了家中,黃琳只來了個自我介紹,便覺得所有人都對她充滿了敵意,其中,以李芹最甚。
黃琳只好坐到一旁,默不作聲,讓她們自己去商量,到關鍵的時候,自己插一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李芹和蘇芷鈺都知道了整件事情,當李鵬舉提到蘇家還有一千萬的欠款沒有還時,李芹氣的直接衝到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就要跑到蘇家去找蘇大勇拼命。
蘇芷鈺哭着喊着把她給攔下來,忽然覺得自己該長大了,該去面對蘇家了,讓外公和母親等消息,她隻身去面對蘇家。
事到如今,王權也不能再不去見蘇家的人了,他覺得自己身爲李家的孫女婿,該爲李家做點事情了。
王權追上蘇芷鈺,把她臉上的淚珠擦了擦,無所謂的道:“有我在,我要讓蘇家把該屬於你的一切全都還給你。”
蘇芷鈺難得默許王權撫摸她的臉頰,傷心的道:“我一直都以爲蘇大勇已經夠狠心了,沒想到他竟然要對我媽媽趕盡殺絕,我今天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如果他說是真的,我、我真會
殺人!”
王權難得溫柔一次,給她擦完淚水,拍着胸膛保證道:“我是無所不能的,你想做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做到的。”
在這一刻,蘇芷鈺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有個什麼東西,被王權給熔化了,化作一汪清流,涌了出來。
黃琳也跟了出來,聽了他們的故事,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豪門太複雜了,我的老闆蘇恆只是蘇老太爺的遠親,打理製藥公司,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公司所能左右的,對不起。”
黃琳嘆了口氣,轉身而去。
“蘇恆不是對你心懷不軌嗎,你爲什麼還要留下來?”王權對黃琳剛纔的表現很滿意,難得提醒一句。
“我有留下來的理由。”黃琳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消失在拐角處。
蘇芷鈺一直懷疑王權和黃琳的關係,不禁納悶道:“她到底是誰?”
二人上了出租車,直往蘇家所在的騰雲山而去。
騰雲山是一座海拔不過兩百米的小山,前面就是大海,被蘇家買下來,在上面建立了山莊,還有私家公路,大門一直設在山腳下。
出租車不允許上山,二人只能打車到了山腳下。
“哎呦喂,這不是那誰嘛……我一時半會兒有點想不起來了……哦,對了蘇芷鈺,也姓蘇,和蘇家一個姓啊。”
二人才一下車,一個很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芷鈺豁然轉身,只見一個一身紅衣,穿着高貴的女子,正坐在一輛紅豔如血的法拉利裡面對她嘲諷呢。
餘佳佳!
蘇芷鈺一眼就認出她來了,正是蘇大勇的外甥女,血緣上說,算是她的表姐。
事實上,蘇芷鈺和餘佳佳並沒有恩怨,餘佳佳之所以對蘇芷鈺冷嘲熱諷,還是有其他原因的。
當年,蘇老太爺白手起家,在東海市辦了個小廠子,而餘氏集團乃當時東海市的商業巨頭,幸虧蘇老太爺生了個好女兒蘇蓮蓮,被當時的餘大少爺看中,從此,蘇家藉助餘家,平步青雲,躋身爲東海市商業巨頭。
多少年過去了,江山更迭,新舊交替,餘家幾度瀕臨破產,都是蘇老太爺幫忙拯救過來的,而今的餘家早已沒落了,當然,這個沒落也僅僅是相對與曾經的輝煌而言,其底蘊深厚,在東海市行商,仍有一席之地的。
蘇家早已凌駕在餘家之上,成爲東海市商業龍頭,可餘家人並不這麼認爲,他們骨子裡就認爲是餘家成就瞭如今的蘇家,在蘇家的人面前,一向都不是很禮敬。
當然,餘家的人現在可沒膽子開罪蘇家,但餘佳佳這種溫室裡養成的小公主一向頤指氣使慣了,一見蘇芷鈺,就忍不住想嘲諷兩句。
蘇芷鈺的臉色很不好看,怕王權惹事,只是瞥了一眼餘佳佳,便將她徹底無視了,和王權去門口登記,準備上山。
“這兒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餘佳佳冷言冷語的說了一聲,開着法拉利先走了。
可是,她沒開出多遠,後胎上一聲嗤響,竟然爆裂,她差點把車開到花園裡去。
“王權,是不是你動了手腳?”蘇芷鈺下意識的想到了剛纔一言不發的王權,以他的脾氣,怎麼可能讓餘佳佳這麼囂張呢。
王權眨了眨眼睛,無辜的道:“她的胸那麼大,我怎麼
捨得,萬一給撞壞了,那就糟蹋了。”
蘇芷鈺滿腦子黑線,門衛也聯繫完了蘇家,讓蘇芷鈺和王權進去。
可二人沒走出幾步,那餘佳佳又氣急敗壞的從車裡面跑出來了,衝着蘇芷鈺大吼道:“是不是你剛纔動了手腳,給我車下面扔釘子了?”
王權誇張的直起來眼珠子:“哇塞,可真大啊,怎麼不掉下來呢?”
蘇芷鈺毫不客氣的掐了王權一下,心中咒罵着他,這傢伙真是個色鬼、流氓、不要臉,口口聲聲喊她小鈺老婆,還去看別的女人。
蘇芷鈺並不是來受氣的,而是來討回公道的,聞言冷笑道:“你還別說,我真想給你的扔兩顆釘子,可你的哪知狗眼睛看到我扔釘子了?”
蘇芷鈺舌頭狠毒,罵的餘佳佳一愣一愣的。
餘佳佳羞怒交加,趾高氣揚的道:“沒見過你這麼低俗的女人,騰雲山莊這種高貴的地方真是被你給玷污了,也只有你這樣的人,纔會妒忌我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人,給我的跑車下面扔釘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蘇芷鈺同樣反脣相譏:“被我這樣的貨色把輪胎給爆了,你一定很憋屈吧,不用憋屈,你很幸運,剛纔沒撞死。”
現在,王權已經瞄上這餘佳佳的大胸了,蘇芷鈺心中很惱,關鍵的時候王權靠不住了,只能靠她自己了,今天一定得把場子找回來。
餘佳佳氣的渾身發顫,論吵架,她可不是蘇芷鈺的對手。
可是,餘佳佳卻知道蘇芷鈺的軟肋,冷笑一聲,搬了出來:“也就只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纔像條狗一樣的跑來蘇家搖尾乞憐,怎麼樣,你想來認祖歸宗嗎?哈哈,別妄想了,除非你那個不要臉的媽能再年輕二十歲,狐媚子的技術比以前更厲害一點,或許還能給我二舅舅當個小五小六。”
這是蘇芷鈺的一塊心病,餘佳佳的話像根刺一樣,鑽到了蘇芷鈺的心裡。
她艱難的咳嗽了兩聲,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心中有千言萬語,無盡委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瞧那樣子,被我說中了吧。”餘佳佳痛快的笑了起來,又瞥了一眼王權,“照我看來,你還不如你媽,你媽至少傍上了二叔這麼個帥氣能幹的男人,可你看,你身邊的男人像個什麼樣子,整個一矮窮挫!”
“餘佳佳,我殺了你!”蘇芷鈺很潑辣的衝上前去,直接把餘佳佳推到了花園的水池裡。
“你馬上從我身邊離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下一刻,蘇芷鈺霍然轉身,瞪着王權大喝,神色有點駭人。
“爲什麼?”王權有點不解,“像我這樣溫柔體貼,無所不能,帥到掉渣的好老公,你怎麼還能生我的氣呢?”
“你剛纔爲什麼看着她欺負我,你就是這樣當男人的?那服務員沒有說錯,你就是一個窩囊廢。”蘇芷鈺又委屈又生氣,怒不可遏的喝道。
“小鈺老婆,你冤枉我了,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很深奧的問題。”王權無辜的看着蘇芷鈺,有點手癢癢,想打她那高聳的部位了,可發現自己有點捨不得下手了。
“什麼問題?”蘇芷鈺自然不相信他。
“用左腳踩扁她的臉,還是用右腳踢光她的牙呢?小鈺老婆,你覺得哪一個好?”王權很苦惱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