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第六層
與閻羅的遭遇相似,黑白無常遭遇了相同的事情,所不同的只是他們的對手換成了韓宇。
剛一出升降梯,白無常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只是他並沒有回頭想要返回升降梯,而是邁步就往前疾奔。在向前跑出去大約三百米的時候,一個火球落下,攔住了白無常的去路。
白無常擡頭一看,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個山坡上,正站在一人在望着自己。扭頭看了看和自己只有百米之遙的一片樹林,那裡纔是白無常的目的地,只是現在看來,對方是不會讓自己如願到那片樹林去的。
“閣下是誰?”白無常沉聲問道。
“韓宇。”山坡上的人聲音平淡的答道。
而白無常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意外的驚喜,“你就是韓宇,我經常聽小師弟提起過你,說你平時總是很照顧他。你知道我的小師弟是誰吧?就是石八方。他現在怎麼樣了?清醒過來了嗎?”
看着白無常那張寫滿了真誠的臉,如果不是親耳聽過石八方的講述,韓宇恐怕真的就會相信了白無常的話。實在是因爲白無常的長相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不過現在,韓宇聽到白無常的話,看到白無常那張真誠無比的臉,韓宇只想要做一件事,就是一拳打得眼前這個白無常滿地找牙。
“他很好。不過他好了。就要輪到你們遭殃了。”韓宇冷聲說道。
白無常的臉上一愣。不解的問道:“韓宇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趁着說話的工夫,白無常已經提過了戒備。
“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政客,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在我這裡,你最好還是收起你那副嘴臉,因爲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本質,你繼續這樣表演下去,只會讓我感到噁心,想要作嘔。”
韓宇的話說完,白無常的臉色慢慢的變了。一抹兇狠出現在白無常的臉上。
“你想怎麼樣?”白無常看着韓宇尖聲問道。
“我想怎麼樣?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他媽不怎麼樣?在你們動手對付石八方的時候,你們就應該想到了這種後果纔對。”韓宇的手中升起了一團火焰。
白無常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擡頭看看了虛擬的天空。在地獄每一層中,白天黑夜是被模擬出來的。只是現在看時間,距離天黑還早得很。
“你在看什麼?難道還以爲天上會有援軍來嗎?”韓宇見狀戲謔的問道。
“哼哼,不要那麼自信,小心玩火自焚。”白無常冷笑一聲,悄悄的向百米以外的樹林移動了一步。
韓宇聞言答道:“我的能力是火,火焰對我來說,就是身體的一部分,玩火自焚是不大可能,但是焚別人倒不是什麼難事。”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白無常盯着韓宇問道,同時再次向自己的目的地移動了一步。
“如果你們讓我把你們對石八方用過的方法在你們身上重演一遍。我可以放過你們。”韓宇說完這話,身影一閃,下一秒出現在白無常的面前,盯着白無常問道:“你是不是很像去那片樹林?”
白無常被嚇了一跳,但是當他定睛一瞧,卻見韓宇已經退了回去,站在了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
好快的速度!白無常心中暗歎一聲,伸手取出了一根通體雪白,頂端鑲着一個人頭的鐵棒,那個人頭一臉的哭相。
“這就是你的武器?”韓宇饒有興趣的看着白無常手裡的鐵棒問道。
“不錯。這就是我的武器,哭喪棒。***小心了,被我的哭喪棒打中,那可是很疼的。”白無常點頭對韓宇說道。
“……試試看。”韓宇微笑着看着白無常建議道。
白無常聞言一愣,看着韓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暗自一咬牙,“那你就小心了。嗨!”隨着一聲大喝。白無常手中的哭喪棒直奔韓宇的天靈蓋砸了過去。就見韓宇一伸手,蓬的一聲就抓住了哭喪棒。
“嗚嗚嗚”哭喪棒中傳來一陣男子的怮哭聲,聽的韓宇渾身一震,隨即韓宇一聲爆喝:“喝!”
隨着韓宇的一聲爆喝,那陣怮哭聲消失,緊跟着白無常就感到手中發燙,忍不住就撒了手。再一看韓宇,心裡拿着屬於自己的哭喪棒,一邊把玩一邊看着自己,口中說道:“你的握力不行,連自己的武器都拿不住。”
“還給我!”白無常怒聲叫道。
“好。”韓宇從善如流,隨身將手中的哭喪棒扔給了白無常。白無常伸手剛要去接,就聽耳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不能接。”
白無常微微一愣神,就見哭喪棒掉在了自己的面前,原本通體雪白的棒身此刻是紅色,正在冒着絲絲的熱氣,在落地的時候,更是發出了一陣“噝噝”的聲響。
白無常駭然的擡頭看向韓宇,就見韓宇一臉失望的說道:“你怎麼沒接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白無常沉聲喝問道。
“哼哼……我想怎麼樣?難道以你那聰明過人的大腦還沒有想到嗎?”韓宇聞言冷笑一聲問道。
白無常威脅韓宇道:“……你可要想清楚,我可不是一個人,主動招惹我地府,那你可要做好死的準備。”
“你們不是放逐之地的老大,想要找我報復?還是先想想如何躲過帝摩斯那些人的追殺再考慮這事吧。”
“你去告了密!”白無常聞言大吃一驚。
“嘖嘖你們人多勢衆嘛。我一個人弄不過你們嘛。所以我只好找可以弄過你們的人來對付你們嘍。”韓宇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有種!”白無常伸手點了點韓宇,轉身要走。剛一轉身,一個火球從背後襲來,白無常閃身躲過,怒視着韓宇,就聽韓宇慢悠悠的說道:“我說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你想怎麼樣?”
“簡單,把命留下,提前給你的那些同夥到真正的地府去佔個好位置,省得你們人生地不熟的。被人,哦不對,應該是被鬼給欺負。”
“誰死還不一定呢。”白無常彎腰撿起了溫熱的哭喪棒,怒視着韓宇說道。
“那好啊。來。”
“來!”
隨着白無常的話音落下,韓宇和白無常幾乎同一時間消失,兩個人的戰鬥正式開始。白無常的手上工夫很顯然沒有他的嘴上工夫厲害。老天是很公平的,在它賦予你一項高於旁人的能力同時,必定會削弱你的另一項能力,從而達成一個平衡。白無常的能力就是那張能說的嘴,但是手上的工夫,對付平常的兩三個人還行,但是對付像韓宇這種級別的,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沒有一會的工夫。白無常就被韓宇的連續攻擊給打得有點找不到北了。
狠狠的一巴掌扇過去,打得白無常在空中轉了三圈,吐出兩顆門牙以後摔倒在了地上。韓宇一臉失望的向白無常走去,而白無常此刻卻不顧越逼越近的韓宇,只是一個勁的往百米之外的小樹林方向爬。
“那麼想要進樹林嗎?好,那我就成全你,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韓宇見狀伸手抓住了白無常的右腳腳腕,原地轉了一圈之後將白無常給扔進了樹林。
在白無常進入樹林之後沒多久,白無常走到了樹林邊,身邊還跟着一個和白無常的打扮一樣。只是顏色不同的黑人。
韓宇打量了黑人一番,“這就是黑無常吧?我說怎麼一直沒見着他,原來是藏在這片小樹林裡了。只是我就奇怪了,爲什麼我剛纔揍你的時候他不出來幫你呢?”
“不用好奇,因爲那對你來說已經不需要了。有本事你就進樹林來。”白無常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韓宇好笑的看着白無常。微微搖了搖頭,兩手同時升起了一團火。口中對白無常說道:“我沒興趣進樹林,你們要是想報仇,那就出來。當然,就算你們不想出來,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們給逼出來的。”說完這話,韓宇手中的兩個火球飛進了樹林。
這片小樹林並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樣子,被韓宇控制的火球繞着外邊轉上一圈,火就燒起來了,由外向裡燒。白無常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退進小樹林,那是自尋死路。而衝出去,韓宇正在外面等着呢,出去左右恐怕還是個死。
就在白無常左右爲難的時候,很少說話的黑無常突然出聲說道:“衝出去,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勝算不大啊。”白無常皺眉答道。
“合體!”黑無常沉聲說道。
白無常頓時恍然大悟,連連拍頭叫道:“我都糊塗了,竟然忘了咱們還有這一招。哈哈,我看那個韓宇在面對合體的我們時,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決心一定,白無常立刻和黑無常衝出了樹林,站在樹林邊,不等韓宇說話,黑白無常同時大喊一聲,“合體。”緊跟着,就見黑白無常分別站在相距不足五步的同一條直線上,做着一系列相反的動作,慢慢的向着彼此靠近。韓宇饒有興趣的看着黑白無常的行動,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倒要看看這對黑白兄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砰!”一陣煙霧散去,黑白無常變成了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是陰陽臉,一半黑一半白。左右手分別拿着一根哭喪棒,一根白一根黑。
“還有這一手。”韓宇笑着說道。
“韓宇,你死定了。合體以後的我力量是一開始的十倍。”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對韓宇叫道。那兩個聲音一個是尖銳的白無常,而一個沉悶的想必就是那個黑無常的。
“是嗎?”韓宇淡淡的回答了一聲。渾身的氣勢一變。黑色無常就感到身子一沉,彷彿被一隻異獸盯上了一樣。
“看招!”黑白無常咬牙大喊一聲,率先對韓宇發動了攻擊。黑白無常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拖延,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畢竟合體也是有時間限制的,更何況韓宇給他們的壓力太大,繼續對峙下去,恐怕自己的信心會被磨光。
見黑白無常率先發動了攻擊,韓宇毫無懼色。大喊一聲:“來得好。”猛地直奔黑白無常迎了上去。
和寧平不同,寧平是劍士,他用的最拿手的就是劍,拳腳只是偶爾爲之。使起來也就是個街頭流氓的打法。而韓宇則不同,除了火焰的能力,韓宇的攻擊主要就是拳腳,這段時間克萊茵的教導沒白費,韓宇的拳腳功夫那是突飛猛進,對付眼前這個黑白無常,那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砰!”空中飄過一陣血霧,黑白無常滿面鮮血的躺在了地上。黑白無常捂着鼻子爬了起來,瞪着韓宇罵道:“卑鄙!”
“切卑鄙?你們傻呀?沒聽過罵人要揭短,打人要打臉這句話嗎?唔……我這回要打你們一堆熊貓眼。”
聽到韓宇親口說出下面要打自己哪裡。氣得黑白無常咆哮如雷,但是面對韓宇的進攻,黑白無常卻只能小心招架,實在是太難對付了。韓宇這傢伙的攻擊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打眼睛!”韓宇大喝一聲,黑白無常下意識的擡手護住了自己的眼睛,可結果上面沒事,下面出事了。韓宇的撩陰腳踢中了黑白無常的命根。要說起來韓宇和寧平還真是好夥伴,使的找是如此的相似,不過要問他們誰跟誰學的,那肯定都說是跟對方學的。
“爲。爲什麼?爲什麼不好打眼睛?”黑白無常跪在了地上,不甘心的看着韓宇問道。
就見韓宇一臉的無辜,“我改主意了。”
“你,卑鄙!”黑白無常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行動。他一定會撲上去咬死韓宇,只是很可惜。蛋疼的滋味是許多人都無法理解的。有人說女人生孩子時所受的疼痛那是世上最最疼痛的一件事,而在黑白無常看來,女人生孩子時的疼痛怎麼能跟他們此時的感覺相比,那是一種靈魂即將出竅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
“很疼嗎?”韓宇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你試試。”黑白無常咬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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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別擔心,死了就不知道疼了。”韓宇伸手拍了拍黑白無常的腦袋安慰道。
“你,你真要殺我?”黑白無常盯着韓宇問道。
“是啊,我要殺你。因爲你們傷害了我的同伴。”韓宇認真的點頭答道。
“……我們地府是直屬聯盟的機構,你敢動我們,那你就是在和聯盟作對,你難道不考慮你還有你同伴的將來了嗎?”黑白無常瞪着眼叫道。
“是啊,聽你的意思,我如果動了你們,後果好像很嚴重哦。”
“不錯,很嚴重很嚴重。”
“不過,哪有怎樣?”
聽到韓宇的話,黑白無常頓時一愣,呆呆的看着韓宇。就見韓宇冷着臉問黑白無常道:“我問你們,得罪了聯盟,哪有怎樣?”
“你,你是叛黨?”黑白無常的臉色有些驚慌失措,一隻手指着韓宇叫道。
“叛黨?”韓宇聞言搖搖頭,“我沒有人家那種高尚的境界,可以爲了全人類的自由事業獻出一切。我只是我自己,我代表不了正義,邪惡也與我無緣。我只要我重視的人沒事,那我就不會去找任何人的麻煩。但是,如果有誰傷害了我重視的人,那誰就是我的敵人。很遺憾,你們傷害了我的同伴,所以,你們是我的敵人。如果你們代表的是正義,那麼正義就是我的敵人;如果你們代表的是聯盟,那麼聯盟就是我的敵人;如果你們代表的是世界,那麼世界就是我的敵人。”
“你,你狂妄,你,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黑白無常無比驚駭的看着韓宇,爲韓宇所說的話而感到震驚。以往就算是遇到想要對自己不利的人,只要擡出自己的身份,那基本上都可以安然渡過難關,但是現在,面對一個爲了區區一個同伴而願意與世界爲敵的人,黑白無常懵了。韓宇的想法已經超出了黑白無常能夠理解的範圍。
“狂妄也好,瘋子也好,你們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韓宇語氣冰冷的看着黑白無常說道,同時右手對準了躺在黑白無常,綠色的光點不斷的飄灑到黑白無常的身上。
“饒,饒命,我不想死!”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黑白無常選擇了求饒,可惜他們的求饒卻對韓宇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
“你們不是小孩子了。既然是成年人,那就要有承擔責任的覺悟。從你們聯手傷害石八方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該有遭到我們報復的覺悟。現在求饒,只會讓我更加的看不起你們。你們放心,黃泉路上你們不會感到孤單,你們的那些同伴,我會一個不少的送去跟你們團聚。”說完這話,韓宇右手一握拳,黑白無常的四周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