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臉上依舊是平靜,不過深邃的眼神裡面卻是波動了一下,這個在自己失憶時不求回報的照顧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找到一個可能的歸宿時又毅然放手的男人,就連一直追求的‘魔法’都放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切對他都是殘忍的,接下來葉楓將要做的絕對對他更加殘忍。
沉默了良久,斯塔克哭泣的聲音也變小了,漸漸的趨於平靜,他擦乾臉上的淚水,沒做說話,而是抽出腰間的匕首,一點一點的把臉上的鬍子刮乾淨,葉楓沒有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直到斯塔克把一切都做完。
刮完鬍子的是他露出那張白淨的臉,看起來並沒有之前那麼大的年紀,僅僅是比葉楓大個幾歲的樣子,很是年輕。
斯塔克做完一切,他擡頭看向葉楓,輕聲說道。
“你要殺我?”
葉楓雖然沒有說話,從頭到尾都是隻是坐着,但是自從斯塔克變成了能力者以後,他的感覺就異常的敏銳,葉楓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氣他從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特別是他問出那句話以後。
葉楓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你成爲能力者了嗎?”
斯塔克點了點頭,他舉起右手,只見他的右手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冰晶,跟營地裡被凍成冰塊的強盜一模一樣。
葉楓見此又開口問道。
“你怎麼會成爲能力者的?這是本來的能力嗎?”
面對葉楓又問出兩個問題,斯塔克這回沒有回答,他反而走出了木屋外面,看着越發黑暗的天空,輕聲說道。
“葉楓,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弟弟。”
葉楓沉默了,片刻後他眼神更加的堅定,低沉着聲音說道。
“回答我!”
轉身看了葉楓一眼,斯塔克說道。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成爲你口中的能力者。”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接着輕聲說道。
“我感覺我身體裡面有股力量,他吸收了那個惡魔的血液,讓我也變成了惡魔。”
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只見斯塔克的雙手突然變成了黑色,黑得深邃,黑得讓人感到害怕,就算是葉楓看了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葉楓見此,心裡的猜測有了肯定,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對斯塔克說道。
“你的本名不叫斯塔克對嗎?”
說完這話,葉楓定定的看着他,期望着他說出不是兩個字,但是讓葉楓失望了,只聽斯塔克開口說道。
“是的,我本來不叫斯塔克,知道我爲什麼對你這麼親近嗎?因爲你在昏迷中叫着我以前的名字,在我的父母被魔法師殺死的那一刻,我就捨棄了的名字。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你在害怕這種力量?”
“對,我在害怕這種力量,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殺死你。”
葉楓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平靜的說了出來。
斯塔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在看看葉楓,大聲的笑了出來,一邊笑淚水一邊在臉上流淌。
“在茉莉死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崩塌了,我想毀了我見到的一切,我的每一個親人都是死在魔法師的手上,這個世界上爲什麼要有魔法師這種人!他們不該存在!”
“但是...”
斯塔克跪了下來,他跪在木屋面前,看着裡面的葉楓,流着淚說道。
“我此刻只想解脫,我的弟弟,殺了我好嗎?”
“呼...”
葉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從回到木屋的那一刻就一直是坐着的,此刻緩緩的站了起來,往斯塔克的面前的走去。
“我答應你的請求。”
看着不着眼睛,臉上帶着微笑,卻是淚流滿面的斯塔克,葉楓接過他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刺進了他的心臟裡面。
“再見,我的哥哥...”
斯塔克沒有睜開眼睛,葉楓的喃哩他聽見了,臉上的笑容帶着解脫,雙手張開倒在木屋的前面。
就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天空上雷聲大作,烏雲開始在木屋的天空上聚集,漸漸的一張恐怖的大臉陰沉沉的壓了下來,葉楓擡頭看去,這張臉就是他在記憶中看到的教皇。
烏雲變作的恐怖大臉在他天空中翻滾咆哮着。
“你不應該這麼做,唯有我創造的世界纔是最好的,這個世界是扭曲的!”
葉楓平靜的看着他。
“斯塔克,就算這個世界在扭曲,也是我的世界,你已
經失敗了。”
“不!!!”
隨着這一聲咆哮,周圍的狂風大作,森林裡的大樹全部都被連根拔起,閃電從天而降,如同神罰一般,到處都是一片焦土,火焰熊熊的燃燒,就似末日降臨一樣。
但是葉楓的面色依舊平靜,他知道這只是斯塔克最後的掙扎,前一代的‘神’用生命來遮掩了葉楓的軌跡,等斯塔克發覺後已經來不及了。
如同發泄般的天罰過後,天空上的烏雲大臉,開始消散,雖然滿是不甘,雖然死命的掙扎,但是在世界的車輪碾壓下,依舊逃不脫毀滅的命運,在源頭上的斯塔克已經死亡,未來的他也是這樣的結局。
一切恢復了風平浪靜,葉楓蹲了下來,在小木屋的旁邊用雙手一點點的挖出一個大坑,抱起斯塔克的屍體,放進坑裡,泥土掩埋在斯塔克的身上,最後掩埋了他解脫般的笑容。
做完這一切,天空上昏暗的烏雲也開始消散,陽光時隔多日第一次灑在人間,一縷金色的光芒照射在葉楓的身上,他的身體也緩緩的飄起,葉楓知道,輪到自己的使命來了。
一道白光閃現,葉楓就已經消失在了空中,只留下一棟木屋跟小小的土包。
乳白色的世界裡面,葉楓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周圍沒有任何的東西,唯有他一人,當他進入這裡的時候,打量白色的光線照射在他的身體上,這是世界的光芒,這是世界在賦予他的權力。
這一刻,葉楓全部都明白過來,爲什麼‘神’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是用他的樣子,原來那個‘神’就是他自己,之前的葉楓已經失敗過一次,他沒有找到斯塔克,但是上上代‘神’付出了永遠消失的代價,讓他直接成爲了‘神’。所以歷史的車輪又緩緩的開動,整個歷史又重新來了一遍,當時的葉楓,以爲他可以在重新來的歷史中找到解決普羅米修斯的辦法,但是當他成爲‘神’以後就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徒勞的,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的待在這裡,直到永遠,他的感情也被消磨,幾百年的時間,沒有看過自己親人、朋友一眼,知道歷史的重複,未來的葉楓到了這裡。
這一次的歷史不能在失敗,因爲作爲‘神’的葉楓,不能以自己消失爲代價讓葉楓成爲‘神’因爲兩人是同一個人,一個消失,另一個也同樣會消失。
一切的信息的全都傳到了葉楓的腦海裡面,他知道了自己的結果,也知道自己未來,自己將不再有可能回到他們的身邊。
“我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