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萬？有沒有搞錯？”
越洋電話裡，高寒一聽到門德斯的彙報，差點沒嚇尿了。
他原本心理價位是一百五十萬，怎麼突然間漲了那麼多？
“我看那混蛋是想錢想瘋了，他怎麼不去搶銀行？”
門德斯苦笑，他真的很想說，對於巴西國內的俱樂部來說，歐洲球隊就是銀行。
“我看這件事情不能太着急，得花點功夫才行。”門德斯嘆道。
阿馬拉爾是出了名的難纏，跟他談判，真沒那麼簡單。
雖然是在講電話，但門德斯依舊還是聽得出高寒的失望，這不由得更增添了他對卡卡的好奇，難道說，他真的能像馬科斯·塞納一樣，再度一鳴驚人？
“我們現在怎麼辦？”門德斯問道。
高寒沉吟了一下，“再談。”
“按照聖保羅的架勢，價格肯定不會太低。”門德斯提醒道。
馬德里競技給高寒的預算可不多，真要在卡卡身上花大價錢？
要知道，高寒看上的球員都不便宜，一個德科，一個卡瓦略，要是卡卡的價錢再高一些，馬德里競技的預算就差不多沒了。
“你儘管放心去談，預算的話……”高寒又沉吟了一下，“巴塞羅那是不是委託你談烏戈·萊亞爾？”
門德斯一驚，要賣掉烏戈·萊亞爾？
“是。”
“他們能夠出多少錢？”
“這個不好說。”門德斯還是有點節操的。
這事情一碼歸一碼，跟高寒的合作是一回事，但代理巴塞羅那的委託，卻是另外一回事。
“一千五百萬歐元，行不行？”
門德斯眉頭一皺，“這個價很高。”
“那你就跟巴塞羅那說，我就要這個價，如果他們肯給，烏戈·萊亞爾就帶走，反正他自己也想走，不是嗎？”
烏戈·萊亞爾想要離隊加盟巴塞羅那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既然如此，高寒倒是很樂意賣掉葡萄牙人，換來卡卡。
但門德斯卻感到很奇怪，“卡卡能填補烏戈·萊亞爾的空缺嗎？”
要知道，烏戈·萊亞爾怎麼說也是歐洲成名已久的天才新秀，可卡卡呢？
說句不客氣點的，半年前，甚至兩三個月前，誰認識他？
“豪爾赫，作爲你的合作伙伴，我極力建議你，無論如何都要拿下卡卡，我敢保證，他會成爲這個星球上最出色的球星，甚至，他有希望成爲最好的那一個！”
最好的那一個？
門德斯大吃一驚，世界足球先生？
不可能吧？
要知道，能拿到世界足球先生的，那都是些什麼人？
羅納爾多、裡瓦爾多、菲戈、齊達內……哪一個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卡卡……他……行嗎？
不過，門德斯見識過高寒的神奇，所以，他真的懷疑不起來。
尤其是高寒現在又這麼重視卡卡，怎能叫他不相信？
或許，高寒的推算會有失誤，但在失誤發生之前，他只能相信，而且是推心置腹地相信。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跟巴塞羅那聯繫，儘量促成這筆交易。”
“嗯，謝謝！”
“至於聖保羅這邊，我也會盡全力爭取，明天我就去跟菲熱爾見一面，順便見一見卡卡的經紀人，聽說卡卡最近在馬塞約參加一項盃賽，到時候可能需要你親自出馬。”
“沒事，我一定能說服他！”高寒對此是深信不疑。
畢竟，他穿上那一套有着說服特技的撩妹制服，還沒有他說不動的人！
“哦，對了，我跟捷克的帕斯卡取得了聯繫。”
“嗯，進展如何？”高寒關心地問。
“捷克國內的斯巴達對彼得·切赫也很感興趣，正在積極運作。”
高寒一聽，頓時緊張了，“他們談得怎麼樣？”
“還沒正式開始，不過有所接觸了，所以，我讓帕斯卡出面，先穩住切赫，我打算等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就飛一趟捷克。”
門德斯現在多少體會到，什麼叫做分身乏術了。
“還是別了，你聯繫一下，我親自過去一趟。”
“你？親自去？”門德斯有些驚訝。
難道說，切赫有這麼出色，值得高寒如此重視？
當葡萄牙人將疑惑拋給高寒時，高寒微笑着說出了又一句讓他震驚不已的話來。
“他未來的成就絲毫不會輸給布馮！”
門德斯驚呆了！
布馮，世界排名第一的門神，剛剛以創紀錄的天價轉會尤文圖斯。
彼得·切赫的未來不輸給布馮？
這怎麼可能呢？
瘋了吧？
…………
…………
七月八日。
巴西馬塞約。
備受國內上下關注，成立一年多，但卻一直爭議不斷的冠軍盃決賽的第一回合比賽，終於落下了帷幕。
聖保羅三比五負於弗拉門戈。
這讓卡卡感到失落之餘，也倍感沮喪。
賽前，新任的主教練內爾西尼奧·巴普蒂斯塔宣佈卡卡首發，這讓巴西人以爲自己將要時來運轉了。
要知道，這可是他在聖保羅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中首發。
所以，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在這一場比賽中盡全力表現自己，發泄州聯賽和世青賽時的鬱悶和不甘。
可不成想，弗拉門戈剛開場沒多久就進球了。
雖然很快，法比亞諾就扳平了比分，但弗拉門戈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連進兩球，將比分進一步擴大到了三比一。
這讓聖保羅上下都倍感鬱悶，主教練內爾西尼奧更是在中場休息時調整了戰術。
結果，上半場碌碌無爲，毫無表現的卡卡就這樣被半場換了下來，頂替他的是一起從梯隊提拔上來的隊友卡洛斯·米格爾。
卡卡甚至可以完全預料得到，再過幾天，第二回合的比賽將不會再有自己的位置。
難道說，自己又要回到過去，守着板凳替補過日子？
自從在錦標賽決賽的第二回閤中，上演梅開二度，一炮而紅後，卡卡雖然收到了鋪天蓋地的讚譽，但同時也惹來了無窮無盡的爭議。
首先是在州聯賽，卡卡依舊還是替補，但卻沒能繼續錦標賽上神奇的發揮，這讓很多聖保羅球迷都認爲，卡卡不過是曇花一現。
而到了世青賽，巴西輸給了加納，卡卡表現低迷，巴西國內球迷對他也同樣產生了懷疑。
這些懷疑都讓卡卡揹負了沉重的壓力，所以他迫切想要重新證明自己。
也因爲這樣，所以世青賽結束後，他原本可以獲得休假的，但他直接北上馬塞約，希望幫助球隊征戰冠軍盃決賽。
結果，主教練如他所想，讓他進入了首發大名單，但他的表現卻連自己都不滿意。
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
卡卡感到很迷惘，他希望上帝能夠給他指引，就像去年那樣。
去年夏天，他在青年隊中累積黃牌停賽，就想要去爺爺奶奶所居住的溫泉旅遊勝地去放鬆一下，可沒想到，卻在水上樂園滑滑梯的時候，頭先落地，碰了一道血口子，縫了四針。
這還不止，回到聖保羅後，卡卡發現頸椎疼痛，去找隊醫檢查，卻發現脊柱第六塊椎骨磕傷，脊髓差點受損，幾近癱瘓。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不得不戴着頸箍，躺在病牀上接受治療。
就是躺在病牀上的那一段時間，他效仿聖經十誡，爲自己的職業生涯許下了十個目標。
一，重新踢球；二，進入聖保羅一隊；三，進入一隊二十五人大名單；四，進入比賽十八人名單；五，爭取主力位置；六，參加世青賽；七，進入國家隊；八，爲國家隊上場；九，打世界盃；十，加盟歐洲豪門。
也許是上帝聽到了他的聲音，拯救了他，不僅讓他痊癒，還能夠重新上場比賽。
也是那一段經歷，改變了他的心性，讓他一方面瘋狂地學習，成績突飛猛進，另一方面訓練也格外刻苦，很快就進入了一線隊。
現在，前面六個目標都已經實現了，可後面四個卻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尤其是現在，他對自己的前程就更加悲觀了。
比賽結束後，他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跟隨着球隊返回酒店。
冠軍盃是採用賽會制，所有球隊都集中到馬塞約來比賽，聖保羅也在這裡租下了酒店。
在返回酒店的大巴車上，所有人都不說話，氣氛可怕極了。
卡卡始終耷拉着頭，聽着耳機裡傳來的音樂，但心情卻糟糕透頂。
一直到他的手機裡傳來了一條信息。
“卡卡，沒關係的，繼續加油，下次再努力，爸爸！”
那是來自父親的安慰，卡卡心中一暖。
但很快，又一條短信傳來，這一次是來自經紀人瓦格內·裡貝羅。
“卡卡，要到酒店了嗎？”
“嗯，在路上了。”卡卡回覆道。
裡貝羅很快又發來短信，“到酒店後，能偷偷出來一下嗎？”
“有事嗎？”卡卡心情不大好。
“有一個人想要跟你見一面。”
“誰？”卡卡眉頭皺了起來，該不會又是什麼記者，或者是球迷吧？
自己這經紀人可沒少幹這種事情。
“歐洲來的，馬德里競技的主教練，他們正在跟聖保羅談判，想要簽下你。”
卡卡收到這一條短信時，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差點把手機掉地上去了。
馬德里競技想要簽下我？
在卡卡之前許下的第十個目標裡，歐洲聯賽裡面，他最想要去的就是意甲和西甲。
前者是現在的世界第一聯賽，後者是最適合巴西球員的聯賽。
而其中，西甲豪門球隊裡，馬德里競技也曾經被他想到過。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牀單軍團會這麼快就找上他。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馬德里競技應該重返西甲了吧？
當上帝爲你關上一扇門，必定會爲你打開另一扇窗。
這一刻，卡卡腦海裡浮現起了這一句話。
一股渴望變得越來越濃烈，越來越炙熱。
這讓他很快就在手機裡回覆了一句，“行，你安排！”
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如果不是手機裡還殘留着短信，卡卡甚至會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覺。
加盟馬德里競技？
如果能得到信任的話，那應該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