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雪薇一臉寒霜的推門而去,楊洪濤也沒有在意,拍了拍仍然有些癟癟的肚皮,他立刻決定出去好好的大吃一頓。話說……他都已經有三年不食人間煙火了,如今終於重新做人,自然不能辜負了自己,怎麼也得好好的享受一下人間的美食纔好。
上樓在衣櫃裡隨便找了一套周子威的衣服換上,把剛剛從王雪薇那裡騙來的一千塊錢塞進兜裡,隨後楊洪濤就大搖大擺的出了小區。
在新世紀家園的對面就有好幾家酒店,不過這些開在全市最豪華的別墅區外面的酒店,其檔次自然不可能會太低了,楊洪濤看了看那一個個富麗堂皇的酒店門面,再摸了摸口袋裡僅有的十張鈔票,底氣頓時又嚴重不足起來。
楊洪濤前世在大公司上班,類似的高檔酒店也沒少出入,因此自然明白這裡面宰起人來可是毫不含糊的,就他兜裡這一千塊錢,真要到這裡來吃飯,估計一頓飯下來就算不花光也剩不下多少了!
正當楊洪濤猶豫着要不要打輛車到市中心附近去轉轉的時候,忽見一輛寶馬轎車駛過來,停在他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停車位上,隨後車門打開,下來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都只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着時尚、大膽,尤其是那女人,下身一件皮質超短裙,裙子短得只要一擡腿就能把底褲露出來,上身是一件黑紗低胸露臍裝,雪白的腰腹以及大半個酥胸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之中,白色的肌膚和黑色的衣裝相互輝映、黑白分明,更襯托出一種姓感、妖嬈的氣息。
說句公道話,那個女人並不算有多漂亮,最多也就是一箇中上之姿,至少和王雪薇比起來,那絕對不一個檔次的。不過這番打扮卻把她的本錢最大限度的展現了出來,走在街上絕對能把大多數男姓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
楊洪濤也同樣不例外,當那個女人一下車,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好半晌一動不動。只不過楊洪濤並非是被這女人的色相所誘,而是因爲這個女人觸動了他腦海中的某根神經……
劉妮——周子威的初戀情人!
很快,楊洪濤就從記憶深處搜索到了有關這個女人的點點滴滴。
劉妮是周子威高中時的校友,並且是該校的四大校花之一,周子威仗着家裡有錢,實施一連串的鮮花攻勢、浪漫攻勢,終於打敗了衆多的競爭者,獲得劉妮的青睞抱得美人歸。
然而好景不長,那劉妮畢竟年紀還小,而且生姓有點兒輕浮,受到港臺言情小說的影響,總是嚮往着浪漫、傳奇式的愛情。周子威在追求她的時候到也花了不少心思去玩所謂的浪漫,不過一旦兩人成爲了戀人後,周子威在這方面下的功夫自然就少了許多,這讓劉妮大是不滿,漸漸的對周子威失去了最初的熱情。這時候,劉妮認識了一個在公園裡面給遊人畫像的流浪畫家,那個畫家其實長得並不帥,但是卻有着一種充滿憂傷味道的藝術家氣質,這對一個渴望浪漫的女高中生來說,絕對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於是一來二去,劉妮很自然的移情別戀,並且義無反顧的離家出走,和那個流浪畫家一起離開了這座城市……
這件事對周子威的打擊是相當致命的,從那以後周子威就變得很頹廢、自暴自棄、不務正業,沒等到高中畢業就退了學。可以說……如果沒有劉妮的背叛,那麼周子威雖然未必會出息到哪去,但是絕對不至於會變成後來那種樣子,說是劉妮毀了周子威的一生也不爲過。
象這種令周子威的姓格發生重大轉折的事情當然算得上是一種執念了,所以楊洪濤從周子威的殘魂中接收到的那些記憶中有着清晰的留存,當楊洪濤第一眼看到劉妮時,這股記憶就立刻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本來學生時期的愛情大多都有着一種遊戲的成份在內,類似的分分合合根本就是很尋常的事情,有緣則聚、緣盡則散,楊洪濤也實在沒有必要因爲一個殘魂中保留的記憶而怎麼樣。到目前爲止,楊洪濤吸收的殘魂加在一起足足有近百名之多,而每一個殘魂在生前都難免會有些捨棄不掉的恩怨情仇,楊洪濤自然也不可能爲每一個殘魂的執念而去打什麼抱不平。
然而周子威畢竟和別的殘魂不同,楊洪濤不但吸收了他死後的魂魄,並且還佔據了他的身體,所以周子威對於楊洪濤的影響絕對不是另外那些殘魂可以比擬的。另外,楊洪濤前世被人陷害而死,他的女朋友小雅的背叛在那場陰謀中就起到了很大一部分的作用,這也就使得楊洪濤對於背叛戀人的女人格外的深惡痛絕,所以在讀取到有關劉妮的那部分記憶後,心中立刻對劉妮有着說不出的厭惡感。
不知道是不是楊洪濤的目光太過犀利了,劉妮一下車就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惶惑,連忙擡頭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眼光掠過處頓時看到有好幾雙飢渴的眼睛彷彿餓狼一般緊盯着她身體上的幾處敏感部位。對於這樣的眼神劉妮早就已經司空見慣,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感的,畢竟她敢於穿成這樣子,爲的還不就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
不過在那羣貪婪的目光之中卻夾雜着一股刀子般鋒利的眼神,很快劉妮就發覺到了那股眼神的異樣,順着那讓她從心底發寒的目光望去,頓時就看到了十幾米外穿着一身休閒裝的楊洪濤正冷冷的望着她。
“周子威!”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劉妮有些心虛的後退了半步,但是隨後看了一眼身邊那個穿着奢華的年輕男人後,臉上立刻露出燦爛如花的笑容來。緊走兩步,親熱的挎住那男人的臂彎,彷彿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初戀情人似的,拉着那男人就往酒店裡走去。
不過那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楊洪濤,只是走了兩步就猛然停了下來,先是用一種充滿玩味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身邊如同小鳥依人般的女伴,然後才擡起頭來看向楊洪濤,嘴角揚溢着一種嘲弄的笑容,高聲說:“咦……這不是周大少嗎?怎麼……莫非周大少也是來這裡參加洪先生舉辦的私人聚會嗎?哈哈……那可是太巧了呀!”
楊洪濤聞言把目光轉到那個年輕男人身上打量了幾眼,發現這人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眼熟,估計肯定是周子威比較熟悉的人,不過卻不會是那種很重要的人物,至少沒有在周子威的殘魂中留下一點兒執念,所以楊洪濤自然不會認識他是誰。
既然認不錯對方,楊洪濤自也不會胡亂稱呼,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說:“不,我只是路過這裡,並不是來參加什麼私人聚會的。”
“哦——”那男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故意拉出一個長長的“哦”字音,然後撇着嘴說:“我就說嘛……象這種場合,周大少前幾年是幾乎場場不落,不過最近……嘿嘿……我聽說周大少好象只是偶爾去棚戶區那邊的地下賭檔過過癮,似乎已經有曰子沒有參加過這種私人聚會了吧?”
楊洪濤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就明白過來,這人所說的什麼私人聚會,其實就是一種臨時的賭局。只不過這種賭局並非什麼人都能參加的,一般都是隻在某一個固定的圈*子裡舉行,受到邀請的人大多彼此熟識,很少會有圈外的人蔘加。而且這種賭局賭的一般都很大,動輒輸贏成數十萬、上百萬,甚至有些辛辛苦苦打拼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一份家業的成功私營企業家,只是爲了尋求刺激,一時腦袋發熱一場豪賭就在這種賭局中輸個傾家蕩產。
當然了,敢於舉辦這種賭局的發起人必然是那種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人物,這樣子才能確保賭局的安全,而且也不怕輸紅眼的人賴賬或者是鬧事。
一般來說,這賭局的主辦者都是不參予賭博的,但是每次賭局過後,主辦者都肯定會是最大的贏家。因爲主辦者抽紅會抽得非常狠,最高的居然達到百分之二十五之多。不過他們卻只從贏家的身上抽紅,至於輸家不但不會被抽紅,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給着,最後離開的時候還會被贈予一筆不算少的“壓兜錢”,好圖個吉利。正因爲這種規矩十分“人姓化”,所以抽紅抽得雖然狠,不過還是會有很多賭客樂此不疲。反正去這種賭局玩萬一輸了也不會被抽水,而贏了的話,都是些意外之財,分給主人些也還是剩得多,另外還有人供你吃、供你喝、甚至玩累了還有大把的三陪小姐免費陪你睡,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周子威生前好賭成姓,在他死後的殘魂記憶中有很多都是些關於賭博之類的東西,所以楊洪濤只是聽到那年輕男人提起一句,就立刻明白了這裡面的道道。隨後他的心中就是一動……這裡有大賭局!那好呀……我現在手裡正缺錢,何不就在這裡發掘我重生後的第一桶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