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趙落昇臉上那疑惑的表情,凌旭沉聲道:“單純從理論上來講,你的這兩份法醫報告沒有錯誤,陳德福和陳憲坤的傷情,的確都構成了重傷的標準,可是,經過我仔細研究,發現你出具的這兩份法醫鑑定,其中一份的鑑定結果不合格。”
“什麼?不合格?”狐疑的看了凌旭一眼,趙落昇搖了搖頭:“凌大隊長,雖然我辦案子不如你,可是,我從事法醫鑑定工作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這麼多年以來,我所出具的法醫鑑定,沒有一份出現錯誤,所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兩份法醫鑑定全都合格有效,決不會有任何偏差。”
說到這兒,趙落昇頓了頓,然後有些氣憤的看着凌旭:“凌大隊,我知道你跟教導員打賭的事情,也理解你想盡快結案的心情,可是,你不能爲了自己的輸贏,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對於您剛纔的話,我不服。”
因爲趙落昇說話的聲音太大,以至於引起了法醫室的那幾名法醫的注意,弄清事情的原委後,那幾名法醫來到了凌旭跟前,把陳德福二人的法醫鑑定拿過去看了看,隨後,一名法醫找出了當時的病例和醫院診斷證明。
這些人都是法醫鑑定領域的行家,把陳德福和陳憲坤二人的病例和診斷證明分析了一遍,又檢查了一遍陳落昇給出的鑑定結果,之後,衆人全都有些不滿的看着凌旭:“凌大隊,趙主任出具的這份法醫鑑定,貌似沒有問題啊?”
聽到這麼多同行力挺自己,趙落昇的底氣愈加十足了,他讓人把耿修泰喊來,當耿修泰來到法醫室後,趙落昇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然後把兩份法醫鑑定平擺在桌面上:
“凌大隊,既然你說這兩份法醫鑑定之中有一份不合格,那就請你當着大傢伙的面兒,給指出來吧,我倒想看看,我出具的鑑定結果究竟哪裡不對勁?”
見趙落昇跟凌旭叫起了板,耿修泰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他表情凝重的看着凌旭,想知道凌旭究竟是真找出了疑點所在?還是爲了近早破案而急功近利?
望着趙落實不服氣的表情,看着耿修泰沉思的模樣,瞅着周圍法醫質疑的眼神,凌旭指着陳憲坤的那份法醫鑑定,不疾不徐的說:
“陳德福的法醫鑑定沒有問題,他的傷勢是右側肋骨折斷四根、斷裂的肋骨扎傷肺部、頭部被鐵耙扎穿四個孔傷及頭骨,另外頭部還有一道八釐米長傷口,他的傷勢符合重傷標準。但是,陳憲坤的這份法醫鑑定卻不合格。”
“哪裡不合格?”趙落昇問。
“鑑定結果不合格”說完這句,凌旭拿起陳憲坤的法醫鑑定書念道:“你是根據醫院病歷和診斷證明出具的鑑定結果,據病歷顯示,陳憲坤左手臂一處三公分傷口,腦部溢血,經過三次開顱手術,雖然保住性命,但卻喪失行爲能力,變成植物人。
綜合鑑定內容,你給陳憲坤出具重傷的原因,是因爲陳憲坤變成了植物人,說白了,你是鑑於陳憲坤變成了植物人,所以給他出具了重傷的鑑定結果,對不對?”
“對啊。”趙落昇點了點頭,隨後,他質問凌旭:“難道被毆打成植物人,這種傷勢還不屬於重傷嗎?”
聞言後,凌旭同樣點了點頭:“其它的情況不好評價,但陳憲坤的情況-------不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