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聊啊,還要走多久,纔可以到天界呢?
胖少年昂起頭,烏溜溜眼眸掃視着四周濃稠霧氣。眼睛裡面充滿好奇和旺盛精力。每一次看到胖少年這樣眼神,面具男子幾乎要崩潰了。這胖少年便是數月前被他發現,不,準確說,是被他纏住的那個胖小子,短短几月內,他竟然個頭膨脹了兩倍,現在看起來,幾乎和一個青年人差不多個頭。只是那一臉稚氣未泯,還是讓人感覺到他真實年齡。
對於胖小子爲何會如此荒誕增長速度,面具男子也是搞不清,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這小子身上擁有某種神秘天賦,以至於自己明明修爲高於他,可是最終卻被他糾纏着,幾乎無法脫身。
現在面具男子早已對胖小子失去了興趣,現在他只想擺脫這個胖小子。
面具男子微微愣神,似乎沉浸在某種自我思緒中無法自拔,可是一雙小手卻在無聲無息中,握住了他的手指,那略帶着一絲調皮目光凝望着他臉上,頓時讓面具男子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面具男子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立刻抽離了手掌,凝望着那張看似純真無邪面孔道:‘你要做什麼?’。
胖少年微微凝眉,似乎很不理解面具男子舉動,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只是咧嘴微笑着說:“不如我們再做遊戲如何?”。
胖少年眼眸轉向面具男子,眸光中帶着一絲絲渴望。可是被胖少年盯着,面具男子卻禁不住渾身都在顫抖着。
“不”他堅決搖頭,“我們不能耽擱,繼續趕路,很快便到了,只要到了天界,哪裡有很多好東西可以玩耍的”。
面具男子邊說,便向後退出,他早已經是驚弓之鳥。
“無趣,你很無趣啊”胖少年一臉沮喪,只是那烏溜溜眼眸卻依舊在面具男子身上打量着。
面具男子早就做好防備,以免被他突襲成功。
數月來朝夕相處,面具男子早已熟悉了胖少年套路,因此在胖少年展開攻擊前,他便做好防備。
面具男子現在內心無比懊惱,早知道這樣,自己何必多次一舉,傳授給他夢術。
之前這小子滿腹嘮叨着很煩人的,況且路途需要數月,面具男子爲了避免被他騷擾,便傳給他夢術,讓他進入夢境中去自我消遣。
誰知這小子天賦異稟,不僅在短短十幾日內領悟到夢術五重境界。並且還將夢術展開投射向現實。這便是胖少年所謂遊戲了。
面具男子謹慎目光盯着胖少年,身形卻早已全神貫注了。
就在此時,胖少年身形一晃,頓時身上綻放出無數似真似幻的影像,眨眼間,無數詭異事物變展露在面具男子對面。使得他幾乎無法將這些東西和真實區分開。
面具男子急忙展開了反夢術,努力不讓自己入境。
可是大量夢術幻象不停地誕生堆砌,直到覆蓋了整個時空內。最後面具男子絕望目光掃過身軀四周,發現到處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夢境物品。
除了自己,現在男子發現四周一切都已經進入夢境了。
面具男子依舊在苦苦支撐着,就在此時一條巨蟒從他腋下躥了出來,接着衝他吐出一條猩紅色信子,然後便張開嘴巴說:“今日我們來玩蟒蛇”。此時那胖少年面孔便伏在這隻蟒蛇身上,接着面具男子就被硬拖拽着進入了夢境。
面具男子一番準備下反夢術在這一刻,也徹底消失無蹤。
當面具男子恍惚回神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株大樹,而那巨蟒便繞着自己身上打轉。
“你想做什麼?”面具男子驚悚目光盯着那條胖少年化神巨蟒。
“你是樹妖,我自然要戰勝你了”說話間巨蟒便開始自樹洞內穿梭,每一次都會給面具男子造成很痛苦感知。
夢術,在夢境空間內,便是真實體驗。因此面具男子此時此刻便是那株樹妖,真正樹妖感受。這也是面具男子不願意玩這樣遊戲原因所在。每一次他都會作爲反派承受着胖少年攻擊,每一次造成痛苦都會讓他印象深刻。
當那巨蟒纏繞着折斷一根樹枝後,面具男子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他再也無法不重視這無比真實夢境了,現在他也只能接受自己就是樹妖現實。此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儘量阻止巨蟒,以此來減少自己痛苦。
面具男子一旦接受了夢境,接着他識海中便展現出樹妖天賦技能,那便是樹妖洞窟迷宮,他要藉助於樹妖迷宮徹底困鎖主巨蟒,然後將其擠壓在一個狹窄空間內,將其活活悶死,便可以獲勝。
面具男子抖擻了一下精神,嘴裡惡狠狠的說:“老子要復仇,要把這數月內遭受一切都返還給你”。
於是面具男子便開始聚精會神展開識力去掌控那些宛如蛛網般密集樹洞,以及其內各種荊棘藤蔓來對那巨蟒展開反攻。或許此時纔是面具男子最爲發泄內心痛苦時刻,他竟然忘乎所以尖叫起來。那聲音在夢術轉化之後,變成了樹妖嗚咽,極其陰森恐怖,宛如鬼泣一般。
當無數通道都被面具男子封堵,他不相信以自己一個成年人智力,還鬥不過你一個實際年齡只有幾歲臭小子。
面具男子逐漸地融入了樹妖角色,似乎此時此刻他便是樹妖。而那胖少年也化成巨蟒不停地在各個樹洞中穿梭,嘗試尋找出口。無奈樹妖太過於狡詐,每一個樹洞出口都做了極爲巧妙僞裝,以至於他走過無數重複路徑,最終都是在原地繞轉。而那些封堵樹洞的藤蔓和樹蟲毒蟻都已經越來越接近於他所在空間,如果他無法再它們擠壓過來之前找到迷陣出口,那麼他便會被封堵在這片樹洞內,最終承受夢術懲罰。
胖少年瞪着烏溜溜眼眸左右看了看,神色依舊平靜,從他眼中,看不出恐懼,反而更多了幾分興致。似乎這樹妖越厲害,對於挑戰便會讓他更加刺激。
胖少年展開了夢識,頓時四周很多樹洞脈絡都展現在面前。雖然這些都是曾經他穿梭過的位置,但是卻可以憑藉這些途徑來推演那些黑色區域內大致狀況。對於這蟒蛇樹妖遊戲,他早已玩得爛熟於心,因此很快便推演出一處黑色區域內樹洞走向。
便直接衝來過去。接着他便開始試圖將這裡所有樹洞都變明,這就是熟悉展開樹洞路徑過程。也是進入下一個區間作爲推演輔助地圖。
面具男子看着胖小子熟練遊戲手段,不有着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沒想到這小子對於夢境領悟有如此天賦,竟然可以自夢識中推演出位置。這個樹妖和蟒蛇夢術乃是夢天界用來給小孩子啓蒙的手段之一,幾乎每一個夢天界的孩子下生之後都會以這個夢術遊戲開蒙,因此面具男子便將其傳授給了這個臭小子,卻沒想到,自己卻被他鎖定在這個令面具男子無盡痛苦記憶遊戲內無法自拔。
或許對於胖小子,這一切是遊戲,可是對於面具男子來說,這可是噩夢。
並且還是每日都要重複十幾次噩夢。
只是這一次,面具男子要結束這一切,他要用自己超越對方夢術境界來作弊。
對於這種初級夢術投射,面具男子早已不在話下,現在他便悄無聲息地,朝着胖小子所在那片樹洞內投擲了夢中術。
忽得一道紫色電光劃破了樹葉,落下來。徑直衝向胖少年化身那條蟒蛇、
這道閃電可謂是前所未有場景,使得胖少年一見之下,便大感驚異。於是他便皺起眉頭思索破解之法,隨着紫色閃電越來越近,胖少年巨蟒猛地捲曲,彷彿整個身軀拔空起來,竟然以蛇頭衝向那道紫色閃電。
看到這一幕的面具男子,也就是樹妖,嘴角流露出一絲詭詐冷笑。他相信,這小子很快便要遭受到懲戒了。那閃電可不是五重夢境,而是來自於六重夢境。要知道夢術每增加一重,可是蘊涵的夢術能量便平添了十倍不止、
臭小子,這一次,你被困鎖在巨蟒內,所能承受的也只有五重夢術而已,而這六重夢術之力,便可以令你夢神破碎,到時,你在現實中也會神識碎裂,成爲一個傻子。
此時對於面具男子來說,早已拋棄了初衷,他哪裡還想真的把臭小子帶回天界。而是直接想要擺脫他。
眼見那紫色閃電和巨蟒蛇越來越近,樹妖那張遍佈皺紋面孔也變得異常興奮起來。
也就在此時,忽得那條巨蟒身軀一晃,竟然產生了瞬移,蛇身竟然一下子自紫色閃電面前消失,當它重新展現時,早已化身在紫色閃電左側。
這怎麼可能?面具人驚愕目瞪口呆起來。他無法理解,剛纔胖小子是用得什麼方法躲過閃電的。
這可是夢術,那是沒有可能展開時空瞬移的。在這裡根本不存在所謂時空規則。
可是剛纔他明明看到那巨蟒產生了瞬移,那殘留瞬移幻影,至今還烙印在他腦海中。
面具男子震驚了,那種發自於靈魂深處疑惑感,使得他無法再用心去融入遊戲角色。
於是他的樹洞網絡很快便被巨蟒衝破,最後隨着一陣痛苦感傳遍他身軀每一個細胞。夢術破碎,樹妖戰敗。而胖小子那極度囂張,傲氣面孔卻及時展現在面具男子眼中。
對於這張面孔,面具男子早已看夠了,可是這一次他卻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直勾勾盯着他問:“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麼啊”胖少年一臉愕然眨動着眼眸。
“剛纔,你展開了瞬移,那是怎麼做到的”面具男子有點緊張地口舌發乾,再次注視着胖少年那張稚嫩表情。
“我?只是向着這,不是這樣一轉便做到了”胖少年手舞足蹈着筆畫,可是嘴裡卻含糊着說得不清楚。
面具男子聽得直皺眉,立刻打斷了他的話說:“瞎說,夢術只有固定的分識視角,你怎麼可能從另外識角繞過去”。
胖少年凝眉想了想又解釋說:“可是我明明可以看到啊”。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當時那閃電來勢太猛烈了,我曾未見過這種厲害的東西,幾乎所有退路都被其氣勢封印了,於是我只能繞過去了”。
面具男子聞言,整個人陷入深深沉默中,他心中暗中踟躕,“難道夢術真得還有另外識角嗎?難道夢術投射出來空間和真實宇宙是一樣的存在,如此,那麼真實宇宙豈不也是一個夢術?”。
忽得,面具男子似乎被打開某種思緒,腦海中產生無數極爲荒誕念頭,可是這些念頭卻又那麼接近於宇宙終極真相。
對於每一個生存在宇宙中生命,無論是低緯度,還是高維度的,都在苛求一件事情。那便是真正瞭解這個宇宙本身,也就是宇宙存在終極問題。對於這個終極問題很多人都有不同解答,大多數都是根據自己修煉進化途徑做出揣測。比如夢術推演,也就是將整個宇宙當做一個巨大無比夢術投射出來的。
這也是夢天界所有超級夢術大宗師們所要追求宇宙終極之理。
不過很多低級夢術修煉者,對此卻不予以相信。尤其是他們修煉夢術之後,無法產生類似於真實的宇宙規則。這就讓很多修煉夢術者,不再相信夢術空間是真實存在的。
烏雲似鉛石般沉甸甸壓着大地,百里荒野上,幾乎一覽無餘荒涼,這片位面之上大陸,人跡罕至,任何生機斷絕,就像是一片物質荒漠。而老蕭頭卻將數百個無極分識都投射到這片荒蕪之地上。
其原因便是,老蕭頭曾經釋放出數十萬無極分識中,其中有一個反饋回來消息,便是牽扯到了這裡。
他的一個分識,曾經在一個馬匪的記憶中搜集到一個線索。很渺茫,老蕭頭根本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和小鈴鐺有關。
現在小鈴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老蕭頭心急如焚,哪怕極其微小線索他也絕不會放過。
或許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