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皮膚黝黑,方正國字臉,一雙濃眉之下,眸光炯炯,帶着一種令人不敢褻瀆的威壓。一見來人,老蕭頭自然清楚他就是燕青家族第一次將才,燕南山大將軍。
面對着燕南山,老蕭頭打內心尊敬他的將才。於是老蕭頭並未擺什麼族主架勢,毫不遲疑就主動迎上去。
燕南山也急忙下馬,跨步走到老蕭頭面前,竟然撩起衣袍想要行禮。這可是以君臣之禮行之,可見燕南山對於老蕭頭內心的尊崇。
老蕭頭急忙伸手握住了燕南山的手臂,二人雖然初次相見,但是彼此早已心儀很久。尤其是燕南山在摩西國自探馬處得知了許多有關中原戰事的稟告,漸漸地他開始注意老蕭頭這個神秘的勢力。老蕭頭的身世出身,以及他帶領着四方族從幾大勢力圍剿之下,不僅沒有滅族反而最終創造了一個足以和國級勢力抗衡的四方族。如此英雄人物,正是燕南山夢想追隨之人,雖然他身在摩西國,但是他始終是中原人,只是家族被南宮家族掌控,自己落得英雄無用武之地,這才鬱郁不得志轉投了摩西國。
現在一見老蕭頭本尊,立刻感覺到了四方族和老蕭頭本人身上散出來那種獨特的魅力,使得他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他想着藉着和四方族聯盟的機會,給老蕭頭留下好印象。因此原本只需要使者就可以做到事情,燕南山作爲前線主帥竟然親自出來迎接老蕭頭。
當然,在老蕭頭內心也存有相同的想法,只是他可不敢夢想可以從一個國級勢力手裡挖人才。他和燕南山聊了一會中原局勢之後,就開始進入了正題,也就是這一次四方族和摩西國聯手的真實目的所在。
“蕭族主儘管放心,只要有我燕南山在,整個青海湖絕對連一個蒼蠅也別想過去”燕南山一拍桌几,拍着胸脯保證說。
“好,既然燕將軍如此痛快,那麼我們四方族也絕不是吝嗇之徒,我們會全力出兵助摩西國奪取西北一線”老蕭頭隨手拿出一個戰略地圖,閆老大早已在上面詳細標註出了所有戰略方案。
“四方族果然人才濟濟,此人的智謀可驚爲天人”燕南山看完戰略地圖,無比震驚的表情稱讚道。
“他是我的軍師,名爲閆老大,也是這次西線戰役的總指揮,燕大將軍不會有意見吧”老蕭頭再次衝燕南山一抱拳說。
“沒意見,有此人做總指揮,我這個主帥都可以空閒了”燕南山說着仰天大笑起來。對於燕南山的爽朗性格,老蕭頭之前也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更讓他頗感敬意。
二人又交談了半日,這才各自離開,開始準備接下來西線備戰。
三日之後,燕南山親自率領着一隻幾萬人骨舟組成的戰隊開赴青海湖,此時的四方族方向也有幾萬人朝着青海湖聚集。
在主帥戰艦之上,燕南山和老蕭頭並肩而立,他們眺望遠方的河岸,只見無數艘繡着南宮家族軍旗的骨舟正緩緩朝他們飄來。
“就讓我來打這第一陣吧”就在老蕭頭準備號命令時,燕南山主動請纓道。
“好吧,在下也想親眼見識燕將軍的戰陣風采”老蕭頭立刻收回了族令,接着燕南山一揮手臂,幾聲嘶鳴自船下傳出。只見幾十個水中巨獸紛紛浮出水面,在它們脊樑上面還綁縛着一個個踏板,足以容納幾十人。
水中戰騎?老蕭頭一臉吃驚的表情盯着水面,他雖然久居海島,卻還是第一次聽說過有人可以使用海中戰騎的。
就在老蕭頭驚疑的目光中,燕南山已經凌空踩着水花落到了戰騎上面,接着又有數千人也一起落水。
幾百個水中戰騎依次遊動起來,畫面十分美輪美奐,又具有一種令人震撼的衝擊力。他們彼此衝破水面,使得百里水面形成猶如衝鋒破浪的奇觀。
就在這時,水騎已經賁臨那十幾艘南宮家族的戰船,他們忽然變幻了陣型,幾乎都是以橢圓的角色在水面飄行,如此角度,使得骨舟望塵莫及。
就在衆人都在欣賞這美妙的畫面時,轟然一聲巨響,一艘骨舟竟然被自下方充起的一隻戰騎給徹底掀翻。
這一刻起,大家才意識到這種戰騎並非只是美那麼簡單,他們的戰力絕對是普通骨舟無法媲美的。
這可比骨舟靈活多了看到這一副畫面,身在老蕭頭旁的一個將領羨慕的說。
老蕭頭輕微點了點頭道:“回去之後,我們也要培育打造一支這樣的水騎軍隊出來,不然一旦遭遇如此會打水戰的對手,我們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將領急忙點頭應是。
戰鬥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眨眼功夫,十幾艘戰船就被掀翻一多半,剩下的幾艘立刻準備逃遁,卻被另外兩個方向潛游過來的戰騎給租住,其中一個戰騎背上,幾十個將士拿起一個個巨大的骨器,竟然朝着對面噴射火球。
頓時南宮戰船之上開始冒出大量的煙霧,整個骨舟都在燃燒起來。骨舟上面的南宮士兵紛紛棄船,但是他們卻未能逃脫水裡的火焰焚燒。那些火焰十分恐怖即便是遇到水也不會熄滅。
轟!一艘骨舟被戰騎從中心衝撞,斷裂兩截,數百南宮家族士兵落水,接着屬下浮現出一個個黑色蒙面將士,朝着他們投射繩索,一眨眼的功夫,幾百人都被困成了糉子。
一場原本以爲會很激烈的戰鬥,卻在燕南山水騎軍輕鬆的繳獲所有南宮家族士兵歡呼聲中結束。這簡直不是戰鬥,就像是摩西國在獨自表演一般。這一次水戰,給老蕭頭和四方族將領帶來深深的震撼,他們此時此刻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水戰。
很快!燕南山就清繳了戰場,率領着水騎軍返回船上,燕南山衝老蕭頭一抱拳說:“幸不辱命,我已經讓一萬人上岸,沿途清繳岸邊的南宮餘孽,爲四方族入青海湖掃清障礙”。
老蕭頭讚許的衝他點頭道:“燕將軍此戰威武,但是這並不是南宮軍隊的主力,相信不久之後,南宮家族必定派遣主力前來將軍可有完全應對之策”。
燕南山微微一笑道:“當然,我已經命令五萬戰騎軍沿着燕青族邊境南下,此時應該已經在離此地百里外面駐紮了”。
“如此甚好”老蕭頭這纔對燕南山這種榮而不驕的性格所深深折服。在戰場之上,大勝仗不難,難得是在打了勝仗之後,還能做到心境淡如止水的氣魄,也唯有像燕南山這種絕世將才才能做到。
接着二人寒暄一氣,各自水分二路。老蕭頭等人則是快返回四方族,燕南山則是沿水路兩岸繼續加強防禦,以免青海湖再次被南宮家族奪回去。
青海湖位於武家和燕青家族之前,背上是南宮家族的北部腹地,南下是南宮家族以武家作爲基地,吞併的十幾個郡地。四方族和摩西國吞沒青海湖,就是要將南宮家族一分爲二,從而截斷他們相互調用的兵力。這樣一來,北南宮就會疲於應付北國戰爭,而無法兼顧南州之事。
而南州又在和巫靈國交戰,使得南部也陷入一種緊張的戰局。
閆老大和白祁佈局這一招,正是看清了南宮家族南北戰線跨越太遠,又同時遭遇巫靈國和北國兩大勢力的夾擊,這才使出這一招斷龍之計,使得南宮家族腹背受敵,自此再也無暇來攻擊四方族。
和摩西國聯盟也只是權益之計,當他們打開了中路通道之後,自然不會真的把中路交給摩西國,那無疑是給一個國級勢力留下一個進入四方族地的缺口,這絕不是四方族最好的策略。因此白祁在臨走之前,又給老蕭頭留下了第二策略,只是眼下在西北戰線還未完成之前,老蕭頭不宜將其透露給任何人,包括他身邊的統領。
白祁的離開,讓老蕭頭十分傷感,他就像是少一個手臂一般,但是想到白祁自此之後可以了卻心中憋悶了三十年一段恩怨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要說墨子夫是老蕭頭敬重第一人,那麼白祁就是老蕭頭敬重的第二個人。他們二人無論是做人的品格,還是才能都讓老蕭頭自內心的敬重。
老蕭頭也明白,越是這種人越是極其難以被招攬做事,因爲他們都是單薄名利,又不喜歡權勢。如此使得他們內心都保存着一分高貴的尊嚴,絕對不會爲了個人利益就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
除非是爲了更高的道義。墨子夫是爲了墨族人才選擇了踏入世俗,而白祁則是爲了洛河纔來到四方族。
面對着他們,老蕭頭所能做的不是挽留,而正如白祁所說,緣來緣去,都是緣法。一切單憑緣分吧。
一處荒野之地,第二命盤膝打坐,眉目之間始終殘留着一絲黑氣。
此時意識體已經化身於暗識界內,第二命綠油油的目光掃視着遍地狼藉的模樣,再次看了看地陰泉內那些銀白色的骨骼,內心既感覺興奮,又十分苦惱。
他知道這些骨將真實的法力強大的令他無法想象,可是正是如此,使得他們很難被煉化控制,剛纔在地陰泉煉化時,就有一個掙脫了地陰泉飛出來。第二命聯和了鬼僕,鬼將,和幾百個暗鬼,暗識精靈這纔將它重新壓回地陰泉。
然而,他們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鬼將和鬼僕都負傷,還慘死了幾十只暗鬼。
這只是一個骨將帶來的恐怖效果,萬一這幾十個骨將一起暴走,第二命實在無法想象那種混沌的局面,畢竟這裡是他的暗識界,一旦生意外,也註定他會遭受無法想象的損傷。
第二命伸手抓起一隻暗鬼塞進鬼將身軀內,漸漸修復了他的傷勢。至於鬼僕那點傷,他很快就會自愈。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重新採集暗鬼,由於這一陣第二命用到的暗鬼太多,以以至於暗黑維度內暗鬼的數量急下降,甚至都無法產生具有可煉化條件的暗鬼。
這讓第二命十分苦悶,沒有暗鬼,也就意味着他的暗識力增長陷入停滯。爲了化解這些問題,第二命想要冒險將一隻煉化的三品暗鬼送進暗黑維度。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不過他想嘗試一下,或許這樣可以產生更多的暗鬼。
第二命一切做完之後,就領着鬼騎和鬼僕,鬼將走出來。至於瘦猴還需要幾日纔可以完全康復。
第二命騎乘着鬼騎走在荒地上面,望着已經漸漸遠去的夔牛城,他不知爲何總是覺着有什麼東西遺忘在那裡了。
至於是什麼東西,他又一時想不起來,第二命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去考慮夔牛族的事情,繼續騎乘着鬼騎朝着人族領地走回去。
他現在目標自然還是散修盟分壇。經過一段時間蘊養,他的聚能陣內暗識力已經十分充沛,只是用來突破三品法師,進入**師境界還是有很大差距。爲了彌補這種不足,他們必須挑更多分壇來補充聚能陣。
照第二命粗略估計,至少再挑戰五六個分壇纔有可能吸收足夠的暗識力。用來突破境界,更何況**師突破不僅僅是法體境界,還需要意識體和暗法力全部一起突破纔可以最終三法合一成爲**師。
這也是怪人傳授第二命的秘籍中着重強調的一篇!只有完成三法歸一,第二命纔算擁有了怪人所說的法靈,到時,以法靈就可以窺伺本命前世今生只是這需要取得現實之塔內一件極其重要的物品。具怪人所說,那件物品就在現實之塔的第三層。
當然怪人也不是免費爲第二命做嫁衣的,他也有條件,那就是在他衝破的每一層現實之塔內都貼上一個極其古怪的符文。
現在九個符文都飄忽在第二命暗識界內,它們不像是虛幻之物,也不是物質現實的東西,十分詭異,第二命看了它們許久都沒有從中找到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