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吃飯的時候還是現在。
有這樣一個朋友，的確很不錯，所以當江凡看過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刻意收斂笑容，既然是朋友，就真誠一點，自然一些。
但是他的目光停留的時間太長了，長的像是注視一副讓人沉浸的畫面，長的甚至讓人有點臉紅，所以姑娘偏了偏頭，躲開他的目光，沒有送給他制止的眼神。
姑娘心裡這樣告訴自己：朋友嘛，她可以對他的態度好一點。
他最終還是剋制了一個男人的本能，沒有腦殘的繼續注視，說起正事。
“等兩天給你們介紹點勤工儉學的工作，有興趣沒？”
歡歡立馬狗腿子般的奉承。
“江凡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什麼工作啊？”
看姑娘也有興趣的看過來，江凡覺得很滿足，生活就是應該這樣簡單，讓關心的人生活的更好，讓關心的人做她喜歡做的事情，這也許就是重生的意義。
“可能會很累，而且還會受點委屈，但是報酬應該會讓你們滿意。”江凡給兩位姑娘言明，兩個姑娘畢竟纔是大一的菜鳥，雖然基礎不錯，但是比李如虎那幫大四的老手，肯定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尤其是歡歡。
歡歡只注意到了報酬滿意。“快說什麼工作，工作哪有不累不受委屈的。”
姑娘也點頭同意，她擺攤買東西受的委屈和辛苦也不少。
他只說了和你們專業有關，具體的得等等，然後囑咐兩位姑娘。
“不過我們得先說好，不能爲了工作，荒廢了生活和學業。”
這個時候的歡歡忽然拉着君玉說起了悄悄話，不知道歡歡說了什麼，君玉笑着點點頭表示瞭解。
他好奇問了一句，歡歡卻是死活不說。
後來他才知道，歡歡不好意思的偷偷告訴君玉：我很早就想有個哥哥，現在好像有這種感覺了。
這是歡歡的秘密，而君玉此時所思所想呢？
大概是個美麗的秘密，即清晰又迷幻，讓人着迷。
晚上，宿舍。
他洗漱完畢後，徵用了強子的電腦，說查點東西，強子戀戀不捨的關了遊戲，拿起煙火去了陽臺。
前世他沒有這麼早接觸遊戲產業，他接觸遊戲是因爲他的機械設計團隊有了起色，手裡有了點小錢，被人忽悠後腦袋一熱砸了點錢。
這一砸，砸的有點心疼，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都是血汗錢啊。
他也起了賭徒心思，繼續幹，老子還就不信了，但不是硬幹。
他請教同學，其中就有君玉，請教資深人士，最終還是小賺了一把，只能小賺，因爲當時已經有各個巨頭風投進入其中，他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不是對手。
而2008年，在這個安卓智能手機還沒有出世的時候，他有大把的時間研究，佈局。
但是最近兩年的時間也不能浪費，這兩年，得找個賺錢的機會，拿到第一桶金。
製作大型遊戲，李如虎現在的團隊還沒有辦法勝任，所以他想到了網頁遊戲。
簡單來說，網頁遊戲就是在網頁上玩的遊戲，不需要下載客戶端，不需要擔心電腦配置是不是夠，打開網頁，就能爽快的來一把。
但是這個時候的網頁遊戲大多粗糙爛制，根本沒有爽快的感覺，其實技術已經不是大問題，只是大多遊戲公司還在摸索階段，把握不準用戶，把握不準消費點，現在的他自然可以把握，這也是他的機會。
就在當下，有一款遊戲估計正在默默的吸金，貓撲去年發佈的貓遊記，這款遊戲說白了就是策略加養成，聽起來似乎不倫不類，但這種包含多種元素的風格正是以後的方向，這款遊戲裡你可以聽聽都有啥，它是現實題材，但是故事背景卻玄幻，遊戲裡有武俠，有童話，講策略又得養成，對，就是大雜燴，但人家大雜燴的好。
所以網頁遊戲並不是不賺錢，也不是用戶不願意掏錢，而是你的遊戲得讓人家心甘情願的掏錢，像以前靠宣傳靠一點精美的遊戲畫面賺錢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了。
網頁遊戲的賺錢能力，很快就會被資本鋪捉到，現在是一月，三個月後，將會有各個巨頭進入這個行業，參與這場吸金遊戲。
他需要加快自己的步伐，那麼現在擺在面前的問題就是製作哪一款遊戲？
他很快想到了植物大戰殭屍，這款遊戲將在明年年中發佈，很快就會火爆全球，但是江凡沒打算做，因爲它在帝國不賺錢啊。
沒錯，這麼一款火爆的遊戲，它在帝國根本不賺錢，或者說賺不到什麼錢，沒辦法，這就是國情。
也許江凡可以給它改造，加上增值項目，還是算了吧，就算加上增值項目，那仨瓜倆棗的，看不上啊。
翻看着現在的遊戲網站，戰國題材的遊戲大行其道，最後定了主意，那就是它吧：七雄爭霸。
七雄爭霸在前世也是一款火爆的網頁遊戲，也是大雜燴，遊戲裡有武將，君主，養成，PK，農場，主題是策略加休閒。
雖然有人吐槽，但你不得不承認它其實還算有良心，它就是贏得了大部分玩家的熱愛，有多熱愛？最高時月收入兩個億，火爆不火爆？
當然，七雄爭霸火爆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企鵝平臺，但這個問題，江凡有辦法解決。
其實前世裡七雄爭霸的開發過程很苦逼，前前後後將近搞了兩年，對於一款網頁遊戲而言，開發週期長的讓人懷疑人生，不過最後效果的確不錯，也成爲了生命週期保持最長的網頁遊戲。
江凡自然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因爲他不用走彎路，完全就是拿來主義。
所以他需要準備的資料有點多，從詳細的創意，到遊戲的架構，如果李如虎的團隊是成熟團隊，他沒必要寫得這麼詳細，但很顯然，團隊還很稚嫩，他只能寫得詳細一點，讓他們充分了解這個遊戲。
強子在他身後看了一眼，不滿意了。
“你就看這些垃圾網頁遊戲？虧我還以爲你要找什麼學習資料，浪費我寶貴的遊戲時間啊。”
江凡已經看的差不多了，便把電腦讓給他，起身，去寫資料。
“別小看網頁遊戲，以後的用戶會越來越多，甚至比客戶端遊戲更賺錢。”
強子一臉我信你纔怪的表情。
得，沒有共同話題，寫資料去。
大概這也是一種鄙視鏈，單機玩家鄙視網遊玩家，，玩端遊的看不起玩手遊的，玩手遊的看不起玩頁遊的，玩策略的看不起玩養成的……
DOTA玩家鄙視LOL玩家：別擼了，小學還沒畢業。
魔獸玩家鄙視DOTO玩家：我兒，只能操作一個單位，有意思嗎。
星際玩家鄙視魔獸玩家：就那幾個單位，過家家嗎？
彼此呵呵一笑，該賺錢繼續賺錢，該吐槽的繼續吐槽。
……
一夜無夢，睡眠安好。
年輕的身體不需要鬧鐘叫醒，江凡睜開眼的時候還不到六點，冬天的天空這個時候還有些暗，放輕腳步和聲音，洗漱後，把陽臺的燈打開，靠着欄杆墊了本書繼續寫資料。
天剛剛亮的時候，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提着包走到路邊，熟練的擺開桌子，往外拿東西，一件件的擺起來。
他看看手裡的資料，沒有下去幫忙，先完成這個遊戲的資料吧，到時候估計姑娘就不用擺攤了。
今天週六，在宿舍區的學生比平時多點，賣東西的時間可能會長一點。
他七點準時下樓買早飯，雙份，來到姑娘身邊。
這個時候顧客不多，他勸過姑娘，還是晚上效果好，姑娘說細水長流，她不貪睡，而且也不耽誤背書。
看着江凡的早飯，姑娘先他一步拿出一個麪包。
“以後我會自己帶飯，謝謝之前你請我吃飯。”
意思是以後別送早飯了？他無所謂的點點頭。
“今天買都買了，先吃了唄。”
姑娘猶豫，她知道，某些不好的習慣如果要改，最好的時間永遠都是現在立刻馬上。
下一次這種藉口，像是毒藥，解渴的同時註定被摧毀。
姑娘猶豫的時候，江凡靠近，往她手裡放。
她的手指很纖細，軟弱又沒有原則，接住瞭解渴的毒藥。
十指連心，所以心在找藉口：朋友的好意，她懂得怎麼拒絕。
忽然，江凡感覺臉上有涼涼的。
他伸出手，仔細的看了兩眼，一片雪花掉落在手上，又迅速融化。
他轉頭看姑娘，認真的說：“下雪了。”
姑娘伸出手，看着手心，小臉上也有淺淺的笑容。“恩，下雪了。”
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爲什麼下雪會讓人的心情變化，甚至有點驚喜，就算是在寒冬裡，就算雪花沾溼頭髮，落白了衣服，又讓小生意泡湯；就算無法和姑娘繼續並排站在一起，像一對親密的人。
2008年的第一場雪，他和姑娘一塊遇見第一片和第二片雪花。
在綠城，在宿舍區的路邊，在一個擺滿小玩意的桌子旁。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嬉戲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