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纔想要和這個中年人辯駁。
但是他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中年人不可能和他辯駁,他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中年人肯定也有一絲心虛,因爲無論是任何人聽到這一種唱法,聽到這樣一種表達,他們內心都是喜歡的,因爲這種表達很淡然,因爲這種表達很樸實,因爲這種表達真的很觸動人的內心。
無論如何,他算是迴應了一下這個中年人。
他打算讓周圍的人都明白自己這樣唱歌是沒問題的,他打算讓周圍的人都明白,中年人就是在找麻煩就是在無理取鬧。
所以他才這樣迴應了這個中年人,所以他才這樣迴應了這個中年人的挑釁。
當然他也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他也沒有直接說出一大堆的道理,他只是想要問一問這個中年人到底是怎樣認爲的,是的,他覺得只有讓這個中年人說出了他的想法,他纔可以根據這個中年人的說法來辯駁中年人。
中年人呵呵一笑,覺得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
是的,他覺得年輕人真的是很沉不住氣,如果自己是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如果自己可以這樣唱歌,如果自己可以這樣自如地表達,如果自己可以這樣很輕易的就能夠觸動別人的內心,那麼他根本不會理會別人。
因爲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強大的人因爲他覺得自己的段位很高,因爲他覺得自己的水平很高,既然自己的水平那麼高,既然自己的段位那麼高,那麼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和別人比試辯駁呢?
辯駁永遠都是弱者的權利,而強者只需要保持沉默是的,因爲強者自身就有說服力,因爲強者自身就有一種尊嚴,他們的這種說服力並不需要讓他們說什麼廢話,他們的這種說服力也並不需要讓他們和哪些地位很低的人說什麼廢話,他們的這種說服力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但是很顯然,面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懂得這些道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願意和他辯駁了,那麼很顯然,他就可以讓這個年輕人跳進他的溝裡,也就是說他並不準備和麪前的這個年輕人辯駁什麼很正規的知識,他也不準備和這個年輕人討論什麼正規的音樂知識,因爲很顯然,如果他要討論這些,他其實也不太懂,因爲他也不是科班兒出身的人,他也不是特別的擅長唱歌。
他只是想要通過自己的話語來讓周圍的人認識到他是一個真正唱歌的人,他只是想要通過自己的鬼辯來讓周圍的人認識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想要讓周圍的人都去聽他唱歌,所以他也不可能說什麼惡毒的話語,因爲如果他說了什麼惡毒的話語,周圍人肯定都不怎麼喜歡他了,周圍人肯定認爲他是一個刻苦的人,周圍人肯定會認爲他是一個容不得別人優點的人,這樣的話,他的生意就會變得很冷清,這樣的話,他的生意就會變得很差,這樣的話他也不可能達成自己最終的目的。
“怎麼纔算唱歌?我倒是可以給你舉一堆例子,告訴你前輩們都是怎麼唱歌的,但是我覺得你不夠水平,所以我也不準備給你實際舉例,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這樣根本不就算唱歌。”
本來這個中年人準備唱一首歌曲,然後通過自己的歌唱來告訴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怎麼纔算唱歌,到底怎麼纔算是正規的唱歌兒,到底怎麼纔算是正規的來表達歌曲之中的感情。
當然,他唱一首歌曲也是唱得別人的歌曲,他唱歌當然也是模仿前輩們唱歌。
但是最終他改變主意了,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這個年輕人舉什麼例子,因爲他並不認爲自己最終一定能夠獲勝,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唱出來周圍的人並不一定會很喜歡。
因爲周圍的人並不會聽歌曲之中的技巧,因爲周圍的人只是聽歌曲之中表達的感情,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的確是有一套的,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表達歌曲之中感情的時候的確比他表達得更加直接和熟練。
所以他們沒有這樣舉例,所以他沒有唱出來。
但是既然自己都來找這個年輕人的麻煩了,他當然應該指出這個年輕人的問題,或者說他當然應該指出來這個年輕人在唱歌的過程中到底都犯了什麼錯誤,所以他才說了江凡這樣唱歌兒根本就不算是唱歌兒,江凡這樣唱歌根本就是在念書。
江凡不樂意和他瞎掰扯,不再和這個中間人說話,直接開始唱歌。
本來他是準備和這個中年人講一講道理的,但是很顯然這個中年人根本不可能和他講道理,或者說這個中年人肚裡根本沒有什麼油水。
既然這個中間人說他唱歌兒根本就不像是在唱歌,也就證明了這個中年人根本不懂什麼是唱歌,也根本不懂唱歌的意義在哪裡?
雖然他不是科班出身的人,雖然他並不很懂唱歌,但是他知道唱歌的意義是什麼,既然你願意唱歌,既然你願意走唱歌這條路,那麼就證明你是想要唱歌的人,那麼就證明你是想要好好唱歌的人,那麼就證明你是一個願意通過唱歌讓別人體會到歌曲中感情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你是一個真的喜歡唱歌的人,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對歌曲有感悟的人,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不論你用什麼形式來唱,不論你用什麼形式來表達,你最終需要表達的都是歌曲之中的感情,你最終需要追求的是讓人們在你的唱歌的過程中感受到你在表達什麼,感受到你表達的感情。
至於你到底用什麼方式來唱,至於你到底怎麼唱,其實根本不怎麼重要。
這是他的認識。
既然他和中年人連這麼一點的共同認識都沒有,他當然也沒有何必要和這個中年人說什麼話了,他也當然沒有必要和這個中年人辯駁什麼道理了。
因爲兩個人的觀念都不一樣,他也不需要和這個中年人在說什麼了。
說到最後,其實就是觀念的不同,而觀念的不同,根本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辯駁清楚的。
他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不在和中年人辯駁什麼話題。
當江凡第一句開口唱的時候,那個女孩似乎挑釁一般的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然後直接又打賞了五百塊錢。
這個女孩兒當然也看到了剛纔發生的所有事情,在內心深處,其實他是認同江凡的,在內心深處,雖然他也覺得江凡這樣唱歌不像是在唱歌,但是他還是覺得江凡這樣唱歌讓他更能夠適應,他還是覺得江凡這樣唱歌讓他覺得是很舒服的,既然自己覺得很舒服,既然自己覺得江凡是一個真正的唱歌的人,既然他覺得江凡是一個真正的歌者,那麼他當然要支持江凡。
他當然要鄙視這個中年人,是的,他當然鄙視這個中年人,因爲這個中年人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
他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所以既然自己看不慣這個中年人,既然自己討厭這個中年人,那麼他當然應該支持江凡,所以他就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支持江凡,所以他也就打上了江凡500塊錢,他當然不是單純的想要打賞江凡。
當然他也是真的真心想要打賞江凡,只是在打上江凡之外,他還想要像這個中年人表示一首歌曲,無論歌者怎樣唱,他最終是要服務羣衆的。也就是說,只要羣衆喜歡這首歌曲,只要人們喜歡這一首歌曲,那麼這首歌曲就是成功的,那麼這個歌者這樣唱也就是成功的。
中年人看着那五百塊錢,心裡鬱悶了。他在心中斥責道: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是沒什麼欣賞水平。當然,他更鬱悶的是,沒有人打賞他這麼多錢。
其實人就是這個樣子,當你看到別人掙錢的時候,你就開始羨慕當你看到別人掙很多錢的時候,你的心裡就開始不平衡。
而且,尤其是現在這個中年人並不覺得自己的能力比這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差,他覺得自己的能力比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更加厲害,他覺得自己的能力比這個年輕人更加的優秀。所以他覺得這500塊錢打賞應該是給他的,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賺取更多的金錢,但是很顯然根本沒有人打賞他那麼多錢,因爲他唱的根本不好,因爲他唱的根本不可能打動別人的內心。
所以也不可能有人打賞他那麼多錢,所以現在他一點都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