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看着唐銳徐徐上升,艾西亞的美眸越發撐圓。
不論是擊倒的人數,還是流出的血液,都是她更加佔優,爲什麼孤舟把這個機會留給唐銳!
就因爲他切割的傷口更多麼?
“艾西亞,有個細節被你忽略了。”
唐銳沒有把答案帶入第四層,俯瞰着艾西亞笑道,“孤舟要的,是血液當中的氣血力量,而且,已經落入地面的血液,都被視爲廢棄。”
艾西亞這才恍然大悟。
她只一味追求流血,卻沒有深究孤舟要把這些血液拿來做什麼。
只是,孤舟又怎麼把氣血提取出來,這依然是個謎團。
拿出手機,她想詢問更多,可當她把屏幕舉起,卻發現唐銳已經升入更高的黑暗,不可能看清手機上的文字了。
艾西亞咬咬貝齒,心中呢喃。
這次算你贏了,等我去了第四層,一定要跟你再賭一次!
而就在這時,頭頂又傳來一聲慘叫。
那是第四層中因表現不佳,而重新下放的犯人。
下放和提升不同,不會有機械臂帶他下來,只聽到撲通一聲,他便重重的摔進一片血污。
“太可怕了,第四層太可怕了!”
那犯人像是得了失心瘋,淒厲的聲音叫喊着,“就讓我在第五層沉淪,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再也不要……”
幾個離他稍近一點的犯人,能夠清晰看見,他身上衣衫破損的地方,露出幾塊紅嫩的皮膚,像是受了嚴重外傷,長出來的新肉。
這顯然和第五層受到的傷勢不同,第五層多是切割傷,經過益氣湯修復,只會留疤,不會像這樣留下大片新皮。
這畫面,像是被割下了一整塊肉,復又痊癒的模樣!
艾西亞黛眉微皺,忍不住擡頭又看向唐銳離開的方向。
此刻的唐銳,並沒有心情去思考第四層都會面臨什麼,他在儘可能看清四周,想要探究兩大樓層之間的結構,片刻,他發現自己被抓進一條兩米見寬的通道,忽而直行,忽而轉彎,終於停止的時候,他看見腳下是一扇圓形的門。
嗡。
門翼打開,機械臂也同一時刻鬆手。
這次的下墜距離只有五六米,待唐銳雙腳觸地,黑暗的視野豁然開朗。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擂臺上面,周圍是層層疊疊的玻璃房,那邊是第五層犯人心心念唸的囚室了!
哪怕它只是四面鋼化玻璃圍成的房間,但至少也算是一處單獨空間,在你受傷需要休息的時候,可以心無防備的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而且,有些囚室的犯人,正在享受美味的烤肉,雖說食材單一,但比起只有藥味的益氣湯,這簡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快看,又有第五層的人上來了。”
由於囚室都是透明牆板,唐銳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衆人注意。
除了極個別人不感興趣,其他人幾乎都轉過頭,投來戲謔嘲弄的目光。
“看他的衣服還很整潔呢,跟之前那些雜碎恐怕不太一樣。”
“這可不好說,之前不也有愛好打鬥時瘋狂放血的傢伙,誤打誤撞進入了第四層,說不定他就是這種人。”
“倒也是,第五層看着挺唬人,但遊戲規則太簡單了,要殺出重圍並非難事,咱們第四層就不一樣了,只是能打還不行,需要他能頂住強大的心理壓力才行!”
各個國家的語言在這裡混雜,但表達的意義大抵相同。
沒有一人相信,唐銳能夠在第四層長久的留下來。
咔。
一道清脆的開門聲響起,唐銳看見一間空蕩的玻璃房朝他開啓。
淡然一笑,唐銳走進玻璃房,在那張純鋼打造的硬板牀坐了下來。
牀頭放着一把斬刀,牀板上則是擂刻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其中囊括世界上幾乎所有文字,排在最前列的赫然就是中文。
“第四層禁止殺人,禁止抗拒戰鬥,禁止拒絕以及浪費食物,違背禁忌者,將被押入小黑屋受罰。”
看完全部文字,唐銳有些哭笑不得,前兩條禁忌倒沒什麼,可這第三條……
從第五層那種原始地帶上來,誰還會拒絕食物麼?
“新人,你是不是感覺這些禁忌很可笑啊?”
隔壁囚室,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等到戰鬥開始,你就知道這些禁忌有多麼可怕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跟這裡相比,小黑屋纔是真正的孤舟煉獄,不想去那種地方受罪的話,你就老老實實的遵照禁忌行事。”
這人是亞洲面孔,許是這樣,他才願意跟唐銳多說兩句。
唐銳笑着點了點頭:“多謝指教,還未請教姓名。”
“果然是新人。”
對方不屑的笑了起來,“到了這種鬼地方,誰還會詢問姓名,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便告訴你吧,我叫周天勇,曾是神州定安市的武協會長。”
唐銳不由怔住。
沒想到在這,竟能遇見武協同門?!
“週會長,我也是武協……”
咚咚咚!
不等說完,浩瀚的戰鼓聲音陡然奏響。
周天勇興奮的舔舐嘴脣:“戰鬥開始,又要有肉吃了。”
唐銳沒想太多,只以爲吃肉是勝利者的特權。
咔咔!
視線中,兩間囚室同時開啓,其中一個黃髮犯人動作飛快,奪門而出,另一人卻有些畏懼,像是抗拒戰鬥。
“錫安,你上一場明明贏了,怎麼到這一場,變得這麼畏首畏尾,怕什麼,出去跟他打啊!”
有幾個認識他的犯人,用力拍打着玻璃門,振聲嘶吼。
同時,擂臺中央緩緩開啓一扇暗門,一道人影緩緩升起。
唐銳有些意外,這種角鬥場一樣的設置,竟然還有裁判麼?!
那人身背一把長刀,面容冷峻,目空一切。
“叫錫安的這個傢伙再不上臺,丹尼爾就要出手了。”
周天勇冷哼一聲說道。
果然,丹尼爾握住肩後的刀柄,目光定格在錫安身上:“戰鬥開始,便不可違抗。”
“我,我打。”
丹尼爾在第四層像是絕對主宰,錫安當即成了一隻乖巧的弱雞,老老實實走出囚室。
黃髮犯人早就等的不耐煩,待他剛踏上擂臺,便一個猛虎撲食,攻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