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們把能聯繫的散修高手都聯繫了,但結果不太對勁啊。”
“那些高手的口徑出奇一致,全都以不在京城的理由拒絕出手,不管我們開到什麼價碼,也請不動這些人。”
“就連我們本家的供奉,聽到刀劍槍三位家奴落敗的消息,也都變得畏首畏尾,勸告先生夫人不要貿然的採取行動。”
聽聞這些,白老太太面容如膽汁浸過,極盡鐵青。
縱然白家是商道家族,在高手儲備方面,以及在武者界的影響力上,並不能與新八旗中那三座武者家族相提並論,但這不意味着,白家就請不到高手啊!
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白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先把本家的幾位供奉請來,另外,所有請到的醫生,現在就給我送到雲海市!”
“醫生沒問題。”
聽筒中的聲音小心翼翼,“那幾位供奉可能……”
白老太太臉色沉冷:“可能什麼?”
“聽說散修高手們不肯合作,先生擔心,是有人要對白家不利,所以,他想把供奉留在身邊,也讓我跟您說一聲,抓緊帶少爺小姐回來,以免在雲海市遭遇什麼不測。”
“這個不孝子!”
白老太太徒然大怒,肌肉間本能的緊繃,又讓她的斷腿劇痛無比,連續戰慄了數十秒,這才磨着牙根開口,“連他親媽的生死都不管了是嗎,你告訴他,如果他拿着供奉不放,這白家家主的位置,他休想得到!”
啪!
說完後,白老太太直接把手機砸成粉碎。
此時,白媚從被子裡冒出腦袋,小聲問道:“奶奶,爸爸不管我們了嗎?”
“媚兒,你過來。”
“……噢。”
用被子裹住身體,白媚卡着雙腿走過去,沒辦法,饒是她也承受不了白劍南的索求無度。
結果,她剛剛湊近白老太太,就被狠狠掌摑。
“那小子說你練了魅功,可有此事?!”
白老太太盯着白媚喝道,“你是打算把我白家的臉面都丟光是嗎!”
白媚埋着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接着,白老太太又轉頭看向白劍南,儘管被唐銳撞塌胸骨,但白媚的出現,讓白劍南原本黯淡的目光,又重新散發出瘋魔的光彩。
“我白家,怎麼生養了你們這羣廢物!”
白老太太面容憤恨,對着同樣重傷的槍奴喝道,“先聯繫雲海醫院,把我送過去搶救!”
約莫兩小時後。
白老太太的斷腿得以救治,京城白家,也終於來人。
兩名供奉高手,護送着五名醫生組成的醫療團隊匆匆趕來。
“兩人?”
白老太太靠在病牀上冷嘲熱諷,“我那不孝子還真是心疼我啊!”
幾人守在旁邊,皆無比尷尬。
隨後,醫療團隊上前,爲白老太太診治頭部銀針的問題。
但沒多久,這些人的臉色就極度爲難。
“老太太啊。”
團隊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人代表發言,“您這銀針取不得啊,它左右了兩條大經脈,一旦起針,會在一瞬間生機頓滅,暴斃而亡。”
這番言論,與雲海醫院的醫生,以及唐銳留下的話並無二致。
白老太太聞言勃然大怒:“你們是哪家醫院的廢物醫生,諾大的京城,難道就沒有一個神醫嗎!”
“我們已經是最專業的團隊了,而且……”
那醫生代表無奈的嘆了口氣,“您就算請來我的師父,京城中醫會會長,恐怕也束手無策。”
這話,立即把白老太太的希望徹底堵死。
她自然知道京城中醫會這幾個字的份量,即然是那位會長的弟子,那這個判斷,不會有假。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留下銀針的人告訴我,每天夜晚,我都會頭疼難忍。”
“你們想辦法緩解我的頭疼也行啊。”
無奈之下,白老太太只好退而求其次。
然而,當夜晚來臨,頭痛來臨的時候。
醫生團隊再次給了她絕望的答案。
鍼灸、藥劑、推拿、按摩,都沒有任何效果。
撕心裂肺的劇痛,折磨了白老太太整整一夜。
第二天。
“廢物,全都是一羣廢物!”
“滾出我的視線!”
“諾大一座神州,難道找不到一位神醫嗎!”
白老太太一夜沒睡,眼眶深陷,雙目通紅,咆哮起來,整間病房都在震顫。
白天到了,她也不再疼痛,可一想到十幾個小時以後,那種炸開般的劇痛還會捲土重來,她就從靈魂深處覺得恐懼。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
死局了。
她的命運,完完全全被唐銳拿捏住了。
“奶奶,要不我們妥協吧。”
身旁傳來白媚的聲音,“那個唐銳太強大了,我們強硬下去,吃虧的只能是我們自己啊。”
“閉嘴!”
冷冷呵斥一聲,白老太太眼中卻沒有昨日的狠戾了,片刻後,她又深嘆口氣,“找一輛輪椅,推我去玄門醫館。”
就在這時,一名白家供奉突然闖入進來。
神色激動的說:“老太太,有個好消息。”
“快說!”
“已經跟鍾家前四房太太通好氣了,她們這就準備找鍾家主說明鐘意濃的情況,相信不用多久,鍾家就會有所動作了。”
“混蛋!”
白老太太抓起旁邊的輸液吊瓶,蠻力砸向那名供奉,“誰讓你們陷害鐘意濃了,抓緊聯繫鍾家,就說這是一場誤會,另外,我們跟鍾家不是有好幾項合作在談嗎,把他們的要求全部答應下來,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鍾家的五房太太成爲負責人。”
供奉頓時懵逼了。
不是您要陷害鐘意濃的嗎?
怎麼一夜過去就改口了。
“愣什麼,還不快去!”
白老太太爆吼一聲。
隨後,她便讓白媚陪同,去了玄門醫館。
此刻的唐銳,正在忙碌。
只是擡眼看了一下,唐銳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頭的患者身上:“先來後到,白老太太,你先去後面排隊。”
“什麼?!”
白老太太轉頭看向直排到院落外面的長隊,整張臉都變得極其難看。
可是,她別無選擇。
“媚兒,去排隊!”
白老太太壓着怒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