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濃這麼想,楚劍棠心中可不是這樣的想法。
看着唐銳眼中淡淡的笑意,楚劍棠兩排牙齒幾乎咬碎,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滿心期待的發佈會,竟然就這樣崩盤了?
不,決不能這樣!
心下一橫,楚劍棠突然對衆人開口:“諸位,我必須要說一句,唐會長的這把劍屬實不錯,但很可惜,我的赤月系列還沒有到此爲止,剛纔我所展示,是我在鑄造赤月途中,一件尚有瑕疵的半成品,真正的赤月系列,還在我身後的各個展櫃之中。”
現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半信半疑的看着楚劍棠。
楚劍棠的一系列反應,實在是太敗信任。
“不信的話,那我就再給大家展示一下。”
楚劍棠也不指望一兩句話,就能挽回衆人的心,他光速轉身,從展櫃取下一把大環寶刀,掄動起來,發出呼呼的風聲。
臺下,立即有幾人目露光華。
他們來自青市的蘇家,這大環寶刀,正是他們最慣用的兵器。
只見那刀足足有五寸多寬,長度更是接近一米五的長度,刀的最尖端處,掛着一個巨大的金環,霸蠻十足。
蘇家的這幾人忍不住讚揚:“好刀,看這把大環寶刀的分量,恐怕比唐會長的重劍還要沉重幾分,強行劈斬的話,那把重劍並不佔光。”
“呵!”
楚劍棠眼角眯笑,他也是想借大環寶刀的重量,壓過唐銳的劍。
下一刻,楚劍棠揮出一輪滿月,砸向唐銳頭頂。
出人意料的是,唐銳臉上仍沒有半點緊張侷促之色。
嗡!
陡然間,唐銳將重劍逆向一斬,猶如從地底拔出了一抹驚鴻,所有人都被這一劍驚的呼吸滯住。
一個簡單的揮劍動作,怎麼能如此凌厲,攝人!
楚劍棠亦臉色鉅變,但他想要後撤,也已經晚了。
當!
震耳欲聾的碎裂聲中,那把大環寶刀像是煙花炸開,刀身碎片切入四周的牆壁地面,駭人至極。
“斷了!”
“不,是碎了!”
這一刻,所有人臉上都寫滿驚寂,只憑兵器之利,竟能把分量更重的大環寶刀擊碎,這把雪白重劍的品質到底有多高啊!
就算它也是黃兵,但在黃級之中,恐怕它也是最耀眼的一個存在。
撲通。
楚劍棠失神跌坐在地,眼睛木然,巨大的挫敗感,讓他整個人迷失。
突然,眼前閃過兩道人影。
一黑一白。
“楚大師,你失敗了。”
黑衣高手冷冷注視下來,就像在看一堆垃圾,“我們會凍結你的資金,另外,按照對賭協議,你要賠償賀家五十億的賠償金。”
楚劍棠頓時怔住。
在場其他人也瞳孔微張。
賀家與楚劍棠之間,竟然還簽了對賭協議?!
不用猜也知道,如若楚劍棠的赤月系列大獲成功,他將被賀家碰上神壇,徹底壓過嚴逢春,成爲北方的第一鑄劍師。
可惜,唐銳技高一籌。
楚劍棠輸掉了一切。
“黑衣長老,我沒輸,我還沒輸!”
楚劍棠一個激靈爬起來,抱住黑衣的大腿哭嚎,“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就能鑄造出更強大的兵器,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來不及說出更多的話,楚劍棠突然被高高拋起,更加駭人的是,剛剛他抱住黑衣的一雙胳膊,竟朝着天空飛了出去。
斷臂處,鮮血宛如泉水般飈射!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就連唐銳,都在這一刻縮緊眼眸,他看的很清楚,在楚劍棠被擊飛出去的一瞬間,黑衣揮了兩劍,踹了一腳。
這速度,匪夷所思!
然而,製造出如此血腥的黑衣,卻像做了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樣,從容的看向唐銳:“唐會長,這劍我賀家要了,至於在場的其他豪門,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全場一片譁然。
既然不敵,那就把唐銳的劍徹底買斷?
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只不過,現場再是怨氣沖天,也沒有幾個人敢把心裡話說出來。
他們雖稱作豪門,但對比賀家,那就是草雞與鳳凰。
天差地別!
先不說賀家是軍豪家族,單憑賀家招募的那些供奉高手,就足夠讓他們家破人亡。
在場的黑衣白衣,便是這樣的存在。
就在這時,唐銳突然開口了。
“好啊。”
只見唐銳笑眯眯的,把手中重劍向前一送,“一百萬。”
價格是赤月系列的兩倍,但沒有一個人感覺昂貴。
如若這把劍能夠量產,那對於武者界的意義,將會是劃時代的!
各家族不必再爲了剛剛出土的黃兵而大打出手,只需要給唐銳轉一筆賬,就會有足夠強大的兵器送到他們手中。
放在之前,這簡直不敢想象!
“可以。”
黑衣接劍,點了點頭。
下一刻,唐銳卻轉過身,環視所有人說道:“誰想買劍,直接找陳大忠陳師傅就好,他會負責這件事。”
無人應答,因爲所有人都覺得腦海裡嗡鳴作響。
這話什麼意思?
唐會長在無視那什麼黑衣長老,繼續向在場的豪門出售兵器?
那黑衣長老蠻狠無理,唐會長也是夠豪橫的啊!
黑衣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唐會長,你這話何意?”
“嗯?”
唐銳一愣,“這把劍不是賣給你了嗎,你還有哪裡不明白的嗎,轉賬的話,陳師傅稍後會給你一個賬號。”
黑衣臉拉的更長:“我說的不只是這一把劍,而是你們所有的兵器。”
“那你找陳師傅提供訂單,要多少,我們給你提供多少。”
唐銳依舊不慌不忙,“至於其他家族,就不是你該管的了,我唐銳怎麼做生意,那是我的事情。”
黑衣牙關咬住,手中重劍,似發出淺淺的鳴音。
“唐會長說的不錯。”
突然,一旁的白衣淡淡笑道,“我們確實管不了唐會長怎麼做生意,黑衣,還不快聯繫家裡,敲定一下訂單的數目。”
這話似乎說服了黑衣,只見他點點頭,沒再看唐銳一眼,轉身離開。
但只有唐銳察覺的到,比起黑衣,白衣眼中的殺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