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銳逃離出宋杉杉的魔爪時,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了。
與成熟嫵媚卻很有分寸感的鐘意濃相比,宋杉杉這種半熟不熟,又熱辣似火的風格,顯然讓唐銳更加招架不住。
把車窗降到最低,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唐銳頓時感覺舒爽了許多。
鈴。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
他打開車載藍牙,剛聽到聲音,便是臉色一變。
“會長,五大隱族的夏家造訪武協,說是要向您轉達一封戰書。”
宮明成的聲音中充滿焦躁,“戰書落款,是棒子國武道總會會長,但他們只給我看了一眼,具體都寫着什麼內容,我也不太清楚。”
嘎吱!
唐銳猛然調轉方向盤,車子劃過一道漂亮的甩尾弧線,朝着反方向疾馳而去。
這時,唐銳纔回複道:“除了這封戰書,夏家有沒有和你們發生衝突?”
“在我趕到之前,打傷了幾名弟子。”
“現在的話,夏家武者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只是他們點名見您,說要討論戰書之事。”
聽筒中除了宮明成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背景聲,但越是這樣,越是能感覺其劍拔弩張的氣氛。
又多交代了幾句,唐銳再次提速,爭分奪秒趕去武協。
他早能猜到,上次在酒吧與那個叫金智聖的棒子國武者發生衝突,對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對方的動作這麼快,而且還仰仗與夏家關係,直接找到他武協鬧事!
當他靠近武協總部,遙遙望見鄭無雙帶着不少弟子在門外迎接,把車鑰匙丟給一名弟子泊車,唐銳率領鄭無雙衆人疾走而入。
“無雙,你在虎潭也接到消息了?”
唐銳皺眉道,“月如她不會也過來了吧?”
之前他便領教過那個夏其峰的行事風格,如若表妹也在這裡,怕是要吃不小的虧。
好在鄭無雙搖了搖頭:“月如還不知道此事,我是過來拿些資料,誰知正好就碰到了這一幕,會長,我看那些夏家人不是善類,不如您先等一等,我再多安排一些高手過來。”
“不必。”
唐銳擺擺手,目光如龍,“對方都踩到我武協頭上了,豈有再避而不見的道理?!”
武協總部不像虎潭那樣佔地廣闊,但也佔據了一整座商務樓,乘電梯一路上行,隨着滴的一聲響,梯門緩緩開啓。
偌大的會議廳,隔着一扇高清的玻璃門,出現在唐銳視野中。
夏家武者和宮明成等人,便在會議廳中對峙。
只是在夏家武者旁邊,有幾名武協弟子跪在地上,身上衣襟已經綻開,皮鞭抽打的痕跡觸目驚心,甚至有一名女弟子,原本光潔的後背,已是血流如注,慘不忍睹。
那些夏家武者俱都面容倨傲,彷彿打傷這麼多武協弟子,根本與他們無關。
而被衆人簇擁着的,一個是唐銳熟悉的面孔,夏其峰。
另一個比夏其峰年長,相貌陰邪,眼眶深陷,給人一種詭譎毒辣的感覺。
“兄長,這就是唐銳。”
見唐銳帶着鄭無雙等人進入會議廳,夏其峰淡聲開口,“毆打金智聖金先生,就是此人所爲。”
“嗯。”
那人淡淡應了一聲,始終把玩手上一枚祖母綠戒指,連看都不看唐銳一眼。
此時,宮明成起身迎接唐銳,也開口介紹:“會長,這位是夏家烽火軍的副帥,夏其君夏先生,這次的戰書就是夏先生……”
“大膽唐銳!”
夏其峰突然一聲呵斥打斷,“見到烽火軍副帥,還不行禮!”
周遭那些夏家武者,亦是目光如電,逼視唐銳。
“我爲何行禮?”
唐銳慢悠悠轉過頭,語氣淡漠。
夏其峰冷哼一聲,解釋道:“在京城,你可知烽火軍的名號,這可是泱泱神州之中,僅有的兩支得到國家賜封的私軍之一,就算是四方神軍中的大人物,見我兄長時,也要行禮致敬,你一個小小武協分會的會長,豈能蔑視禮數!”
“其峰,唐會長身懷朱雀令,理論上與朱仙戰王到場一樣,這區區禮數,不遵守也罷。”
這時,夏其君突然開口。
乍一聽,雖是幫唐銳圓場,可稍一琢磨,就能聽出夏其君口吻中全是譏諷。
理論上與朱仙戰王一樣,那實際上,還是不一樣啊?!
“也是。”
夏其峰嘿然一笑,“唐會長可是擁有朱雀令的人物,這人脈,非同小可啊,只是不知面對這封戰書,老軍首亦或是朱雀、玄武兩營,會不會保你無恙?”
說罷,夏其峰取出一封金色信封,手腕輕振,信封倏然旋轉前進。
唐銳乾脆利落接住。
戰書二字,躍入紙上。
其中內容十分簡潔,以一句“無端毆打我棒子國武道總會成員金智聖”爲由,便直接向京城武協分會會長唐銳請戰,並約定生死有命,成敗在天。
署名,崔恩嘆。
說白了,就是衝着殺了唐銳來的。
“會長,這戰書不能接!”
宮明成看着都感覺觸目驚心,連忙勸說,“聽聞此人實力深不可測,才四十歲年齡,便使得前任會長主動讓賢,在棒子國武道總會的歷史上,都是榜上有名的存在,不如用和平手段,嘗試接洽此人,看能不能解開您和武道總會的誤會。”
“說得好。”
夏其峰張口讚歎,說道,“宮副會長的話,也正是我們夏家的意思,而我兄長,夏其君夏副帥,與棒子國武道總會交情極深,他可以作爲中間人,幫唐會長遊走緩轉,當然了,唐會長你畢竟是打傷了人家的弟子,下跪道歉,這都是在所難免的。”
“什麼!”
宮明成怒不可遏轉過頭來。
他說不戰,只是和平解決的意思,但絕非認輸,甚至是忍辱求和!
夏其峰口吻認真,表情卻是一臉戲謔,身旁的夏其君悠哉悠哉,把手上的祖母綠戒指又轉動幾圈,似乎置身事外。
毫無疑問,這也是他的意思。
“我出手教訓金智聖,是因爲他行爲不端,品行惡劣,這一點,夏隊長你再清楚不過。”
“而且,當日夏隊長與金智聖一起調戲酒吧中的駐場女孩,真要論起道歉的話……”
“你該與金智聖一同,向那個女孩下跪纔是。”
唐銳笑眯眯的,以同樣的話反駁回去。
等到夏其峰臉色一變,唐銳則再次開口,語出驚人:“不過那都是後話,現在棒子國送來戰書,想以此要挾,隱瞞真相,我豈有避而不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