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桐不緊不慢的開着車,過了好一陣,車子進入了三環附近的一處巨型莊園內,這莊園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座自然公園,到處綠樹成蔭,崗哨嚴密,佔地面積少說也有幾萬平,能夠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帝都打造這樣一處莊園,可見蕭家的財力是相當雄厚的。
有蕭羽桐親自開路,車子自然是暢通無阻,直接進入了莊園內部,拐了幾個彎,繞過一座假山林立槐樹成蔭的碧水清潭,車子直接在莊園內的一棟氣派恢宏的別墅樓前停下,這是一棟古色古香的雅緻別墅,隱約能夠看到後院的亭臺水榭,花園長廊,都不用改建,拿來就可以當做古裝電視劇的宮廷布景用。
這老丈人是會享受生活的。
正門敞開着,一名保姆模樣的中年女人正在做午飯,正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帶着一副文雅氣十足金絲眼鏡,正在翻閱一份文件,聽到腳步聲摘下眼鏡看了過來。
“閨女,你怎麼回來了?這位是?”
蕭羽桐沒好氣的往沙發上一坐:“您不是總惦記着陸離嗎,我把他給您帶回來了。”
“陸師叔!”
蕭摩訶頓時站起身來,健步走到陸離面前熱情的握住了他的雙手,神情很是激動的說道:“師叔你還記得我嘛,你小時候來過京城一次,我抱過你,你還尿了我一袖子呢!”
陸離:“……”
蕭羽桐看不過去了:“爸,陸離當年來咱們家的時候,才一歲都不到呢,你跟他說這個他也不知道啊。”
“咳咳,也對……”蕭摩訶尷尬的笑了笑,邀請陸離入座後,頓時打開了話夾子說道:“當年我要跟老太爺學醫,在深山裡也住了兩年多的時間啊,可是老太爺嫌我資質太差,後來把我給趕回來了,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年輕時候的夢想可是當一個懸壺濟世的名義。”
“這麼說來,蕭伯伯應該算是我的師兄了,師弟見過師兄。”陸離笑道。
蕭羽桐一拍額頭,這輩分亂的……
蕭摩訶哈哈一笑,跟着又汗顏道:“師叔捧殺老蕭了,我充其量只能算是藥王宗的外門弟子,哪能跟師叔這樣的親傳弟子相提並論呢,輩分可不能亂了套,咱們個算個的,你叫我蕭伯伯,我還是叫你師叔。”
陸離也感覺有點亂,這關係需要順一順才行。
“蕭伯伯,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情相求,我想託你幫我弄到一些藥材,這是清單。”
陸離將事先寫好的藥材清單遞給了蕭摩訶,蕭摩訶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邊,當即點頭道:“沒問題,蕭家畢竟算是醫學世家,雖然沒能繼承老太爺的衣鉢,但要弄到這些藥材也不算難事,給我兩天時間,保證給師叔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就多謝蕭伯伯了……還有另外一樁事情要告知蕭伯伯,師父他半年多前仙逝了。”
聽到陸離的話,蕭摩訶倒沒感到太過驚訝有悲傷,對這件事情他早有心理準備,老太爺已經兩百多歲高壽了,換做普通人那有可能活到今日。
他重重嘆息一聲:“可惜老太爺身份敏感,不能給他厚葬之禮,但作爲晚輩,應經的孝道卻不能忘,我不能輕易離開京城,閨女,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抽空去給你老祖宗上柱香,燒些紙錢吧。”
蕭羽桐正色點了點頭:“我本就打算處理完手頭事物就回藥王谷走一趟的。”
“師父晚年淡泊如煙,清心寡慾,無爭無求,去世前便叮囑我,殯葬之事無需大費周章,有一口紅木棺材葬在後山便足矣,師姐去了也別大費周章,免得擾了師父安寧。”
“恩,我也跟老祖宗學了不少年,雖然見面不多,但對老祖宗的脾性也是略知一二的。”
緩和了一下氣氛,蕭摩訶提議留下陸離吃午飯,在吃飯前讓陸離去莊園裡四處逛逛,順便帶他見一見蕭家其他的年輕人,蕭羽桐當然不會拒絕,當即帶着陸離離開了別墅。
漫步在景緻如畫的莊園中,陸離笑道:“師姐,你剛纔好像一直都很緊張哦。”
蕭羽桐沒好氣道:“我還不是怕你跟我爹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還真準備一會問問蕭伯伯你的婚事是什麼情況,林少君是不是是怎麼盯上你的?”
“長得漂亮就是原罪,我剛回國時在京城參加了一個晚會,結果就被林少君惦記上了,這傢伙和你一樣手段惡劣,追不到我就要用強的,居然利用家族的力量來逼迫我。”
陸離汗顏:“我怎麼能跟林少君一樣呢,我可是真心實意喜歡師姐你啊。”
“油嘴滑舌,不愛搭理你。”蕭羽桐悶悶不樂加快了腳步甩開陸離,陸離苦笑不已,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在午飯前,蕭羽桐帶着陸離在莊園裡大致逛了一圈,也見了不少人,什麼三大姑四大姨的,聽說了陸離的身份後都對他十分熱情,讓陸離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蕭家人對那位遠在深山的老祖宗是極爲推崇的,蕭家能有今天,也是沾了這位老祖宗的光,對老祖宗的親傳弟子,蕭家人當然不敢怠慢分毫,除了幾個年輕人對陸離的身份多有不屑,但在長輩面前也不敢亂來。
不過一路走來,陸離發現蕭羽桐在蕭家似乎沒多少地位,不少蕭家人對她的態度雖然客氣,但那種客氣彷彿是對外人一般,不像是一家人。
陸離心中好奇,但也沒敢多問,這或許涉及到蕭羽桐自己的私事。
中午在蕭摩訶的接待下吃了一餐午飯,並未弄太大的排場,只是家裡人聚在一起吃個便飯的行事,不過蕭摩訶特意喊來了一些人,都是蕭家一些有身份的人物,什麼大伯二嫂,三叔五嬸的,場面很是熱鬧。
一衆人對陸離也是擡舉推崇的很,雖然連陸離的醫術都沒見識過,但只憑老祖宗親傳弟子的名頭,就足夠唬人了。
“對了小陸,你師父,也就是咱們蕭家的老祖宗有沒有把你的身世告訴你?”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席間突然說道,他是蕭羽桐的二伯,蕭摩訶的表兄弟,在稅務機關任職,手頭的權利不小。
陸離心有疑惑,搖頭道:“我曾問過師父,但師父沒有告訴我,二伯莫非知道些什麼?”
陸離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但關於自己的身世來歷,師父從來是隻字不提的,陸離也不敢多問,這麼多年過來了,他對自己的身世也就不太在意了。
但突然被人提起,陸離也突然產生了興趣。
蕭景年無視了蕭摩訶的白眼,繼續笑呵呵說道:“這時知道的人不多,我勉強算是半個見證者吧,那還是二十年前的一個下雪天,常年隱居深山的老祖宗因爲某件寶物出世的消息而入世走動,但是寶物沒弄到,最後卻帶回來一個渾身染血的嬰兒,也就是你,不過對此事,老祖宗也沒跟我們提起過,你第一次來蕭家的時候,還是我老婆給你洗的澡,哄你睡覺的。”
“瞧瞧你,好端端吃個飯,提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師叔你也別在意啊。”蕭摩訶心情有些不悅,狠狠了瞪了蕭景年一眼。
陸離眉頭微皺:“二伯,您還知道什麼,勞煩對我細說一二。”
蕭景年也不怕蕭摩訶瞪眼,繼續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只知道當年八方爭奪的那件寶物牽扯勢力衆多,國內外的都有,死的人也不在少數,老祖宗以一己之力平息了事端,卻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此後就帶着你常年待在深山之中,極少出來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