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霍金經過簡短交談後,一名身披白大褂,金髮碧眼的外國醫生來到了陸離面前交談起來,經過翻譯的整理,陸離得知此人名叫因斯特,是一名德籍的神經學家,也是霍金的主治醫師。
因斯特擔任霍金的主治醫師多年,深深明白這位傑出的物理學家所患的疾病有多麼嚴重,他所帶領的一隻數十人的醫療團隊,唯一的目標就是儘量延緩霍金的死亡時間,至於說該如何治好霍金,這對他們而言早已經是空想。
這次霍金會到華國來求醫,因斯特一開始是反對的,他對所謂的中醫絲毫沒有認同感,認爲中醫就是一羣只知道扎針拔火罐的庸醫,要他們來治療漸凍症這樣的不治之症,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不過他只是一名主治醫師,並不能改變霍金先生的想法,但他還是強烈要求跟隨霍金一起來到了華國,他倒要看看,這羣中醫神棍是如何欺騙世人的。
初見陸離,發現他竟是如此的年輕,這讓因斯特驚愕至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雖說醫學工作者只看年齡是一種偏見的行爲,但年齡的確代表了經驗和學識程度,一個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醫生,能有什麼工作經驗和學識,怕是大學都沒讀過就出來坑蒙拐騙了吧。
“陸醫生,你要明白,霍金先生並不是普通的病人,他的身份舉足輕重,在治療過程中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和差池,但凡出現一丁點意外,那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你在治療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水平,如果真的出現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你會被世人所唾棄的!”
察覺到因斯特語氣中強烈的敵意,陸離並未生氣,這樣的場面他見得多了,從一開始就沒有介懷過,有能力的人,終歸是會被人接受和信賴的。
一行人抵達了二樓一間特別準備的診室,陸離從霍金的醫療團隊手中取得了一份霍金先生最近的全面體檢報告,報告已經被翻譯成了中文,陸離仔細觀看覈對了一邊,大致對霍金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有了一個概念。
很不樂觀!
畢竟霍金年事已高,正常人活到他這樣的年紀,都已經是遲暮之人,隨何況他這樣重病纏身的患者,從患病至今,霍金身上動過的手術次數已經數不清了,他接受過的藥物治療更是海量。
說句不好聽的話,陸離都很疑惑,霍金先生究竟是憑藉了什麼,纔有辦法活到今天的。
一個人的意志力再強大,也很難敵得過病魔的侵蝕,按照正常的軌跡來看,陸離覺得霍金是根本活不到今天的,如今醫療水平雖然發達,但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不介意的話,先讓給我給霍金先生做一次全面的診斷吧。”
霍金的私人助理與霍金交談了片刻,最終給於了肯定的答覆。
陸離來到霍金身邊坐下,翻開他的手腕把脈,整個把脈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陸離的神色也變得越發複雜起來,把脈結束後,陸離言道:“霍金先生,我們可否單獨談談,我有一些問題需要詢問你。”
“好的。”
軟件發出的漢語音調有些奇怪,但顯然霍金的智能計算機是帶有翻譯功能的。
因斯特和霍金的助理神色都有些古怪,但最後還是服從了霍金的安排,離開了診室,片刻後診室裡就只剩下了陸離和霍金二人。
陸離也不避諱什麼,直接開口詢問道:“霍金先生,你是否接受過達爾文協會的治療?”
當陸離拋出這個問題的一刻,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霍金的眼神有些波動,但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霍金就緩過神來,眼皮眨了眨,發聲器中傳來一個聲音:“是的,十五年前。”
陸離釋然了,剛纔的診斷中,陸離在霍金體內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始祖元素的氣息,正是依靠着始祖元素的作用,才讓霍金的病情得到了壓制,讓他活到了今日。
不過因爲釋放到霍金體內的始祖元素太過稀薄了,唯一能夠做到的只是保住他的性命,但卻無法徹底治好他的漸凍症。
見霍金想說什麼,陸離沒有出言打斷,等待了五六分鐘後,發聲器再次傳出聲音:“當時我病情加重,是他們找到我,給我注射了一種特別的藥物,可以延長我的壽命,作爲代價,我需要給提供一些科研人才。”
作爲世界頂尖的科學家,霍金在科學界的人脈自然也是相當龐大的,達爾文協會也報以這樣的目的接近霍金,陸離也能夠理解。
至於達爾文協會爲什麼不直接利用始祖元素治療霍金,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不想太過張揚,畢竟霍金的名氣擺在這裡,如果治好了霍金,必然會引起大範圍的轟動效果。
二來,那就是達爾文協會也捨不得拿出更多的始祖元素來,畢竟始祖元素存世稀少,必須精打細算的使用。
那麼就有一個問題擺在陸離面前了,他如果治好了霍金,會不會因此暴露自己,被達爾文協會盯上?
目前而言,達爾文協會還不可能關注到他,畢竟達爾文協會在國內的力量比較單薄,目前僅僅知曉的兩個代言人,一個是林少君一個是沈睿,沈睿已經不足爲慮,林少君也是有野心之人,如今已然是在自己單幹了。
但陸離如果治好了霍金,十有八九會被達爾文協會懷疑上,倘若被達爾文協會知曉自己手中有大量的始祖元素,會引發怎樣的後果,是很難預料的。
段時間內,陸離還不希望和達爾文協會正面交鋒,畢竟他對這個組織的實力一無所知,冒然惹來這樣一個對手,對自己是很不利的。
但是作爲一個醫生,在有能力治療的情況下,卻不去出手治療,這顯然尤爲了陸離的作風。
罷了,暴露就暴露吧,說不定趁此機會,還能夠讓他多一些對達爾文協會的瞭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危險的同時,也會伴隨機遇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