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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廣場,趙文友和衆位評委徑直朝着放在廣場上的一個大玻璃房子走過去,大家跟隨着紛紛湊過去,圍着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這到底是幹什麼。
在韓衝一旁的劉全正笑道:“不是說過來看畫嗎,怎麼把我們帶到了這個地方。”“是啊,這個玻璃房子看起來很有意思,幹什麼的啊?”
“看這裡邊又是風扇,又是淋浴頭的,很像是一個浴室啊。難道組委會覺得大家比較辛苦,專門搞了個浴室給大家洗洗?”
立即有人否定。“不是,我猜是這寶貝很厲害,怕大家到時候汗透衣衫,給大家回去時候洗衣服用的。”
“可我們也沒有多帶一套衣服啊。”隨即又有人喊到。
在一片議論聲中,趙主任咳嗽了幾下,他振臂一呼,那嘈雜的聲音才漸漸安靜下來。
“各位,所以把你們請到廣場來,不是給大家洗澡,也不是洗衣服。”
“那是幹什麼?”
“就是叫大家欣賞畫啊。趁着明媚的陽光,我想大家把昨天的那幅畫隨我再看一遍。”
趙文友早已經準備好了,話說之間,已經把昨天從瓷瓶裡邊取出的畫再次展開而來。
在陽光下,今天這幅畫清楚了很多,包括四友臉上流淌的不醉不歸的神情,還略帶依依不捨的表情都浮現出來。
隨着神態流轉到手上的酒杯。本來沒什麼,可韓衝這一刻竟有了驚奇的發現。
尋常酒杯沒什麼,都是上邊有一些花紋。這個也不過如此。
但偏偏,這四個酒杯上邊雕琢的。一個是月季,一個是秋菊,一個是臘梅,還有一個是荷花。
四季月光杯?
不會吧。
這四友飲酒圖好像冥冥之中就已經安排了四季月光杯的故事,如果說寧老把寒江別友和月季杯聯繫在一起,有點生搬硬套,叫人無法理解。
但是這一幅四友飲酒圖,這四個酒杯就像是四季月光杯的縮影。在畫面上已經足夠說明,這四幅畫跟四個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還在驚駭,趙文友主任的手一翻轉,接着從浴室之中就開始有風出來。
“風起。”
趙文友氣沉丹田的一吼,那厚重之聲破開而來,在風襲來之際,更加有點武俠小說的味道。
那風吹得人眼睛有點迷,就在很多人紛紛揉眼睛,看不懂趙文友這是幹什麼的時候,在後邊的古玩商們大喊了起來。
“呀。呀,畫好像動了。”
“那人的衣袖怎麼再往上掀,還有衣襬也動了。樹。樹在搖晃,寒江中的水流也在浮動,浮動起來了。”
當後邊的人喊出來,前邊的藏友們揉過眼睛後,怔怔看去,果不其然,那畫面之上,人在動,樹在動。江水在動,遠山穩如泰。更加對比出來這真的並不是幻覺。
不是幻覺那是什麼?
爲什麼一幅畫竟然動了起來?
“韓衝,我想這個時候你應該把你第三輪的寶貝拿出來了。”
還沒等韓衝答應。趙文友直接做主道。“接下來爲大家展示的這幅作品是剛纔文徵明的朋友,也就是唐寅唐伯虎的作品,也是韓衝將要在第三輪展示的寶貝。”
“唐伯虎?韓衝最後的鬥寶作品是唐寅的?”
大家之前有聽到風聲的,也有不知道地,這一刻都期待着韓衝的畫作。畢竟這小子已經是妖孽了。
就剛纔那幅會動的畫,還說什麼呢,一定可以秒殺江友福的元青花大罐,而和國家一級文物的方鼎,那也是不逞多讓的。
“這是一幅唐寅末世的作品《寒江別友圖》,風停。”
也許是因爲風太大,趙主任的聲音有些飄,所以他叫工作人員先關了風扇。
待得風靜之後,玻璃牆這會也完全把畫與外邊的人隔離開來,這樣就不會因爲風雨影響外邊的觀賞。
安排好這一切,趙文友嚴肅道。“這是唐寅大師的寒江別友圖,我現在給大家展出,請大家好好看,務必記住畫面的細節。”
這麼一說,聰明人都知道了,莫不是這幅畫也有什麼奧秘。儘管很多人大膽的去猜測了。
可是寒江別友圖,大家怎麼都想不到能有多少奇特。
畢竟,這畫擺在面前,列位也都是見過了上百成千幅作品,這唐寅的創作是堪稱經典,但也就是僅此而已。
“韓衝,趙主任說要牢記畫面的細節?難道……難道這畫也會變不成?”
韋叔剛一說完,韓衝還沒回答,只聽得一個聲音響起,“風再起!”
隨着趙文友的一聲令下,工作人員啓動了玻璃屋裡的大功率電風扇,這會那先前的畫先吹動起來,而後,那《寒江別友圖》亦被吹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會衆人散站在玻璃屋旁邊,看着被風吹的緊緊地貼在牆上的畫作,不由的面面相覷起來。
剛纔,四友飲酒圖是隨着風起變化了,難不成這寒江別友也有這個說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前邊一幅畫呈現了剛纔的變化後,這邊的另一幅,也就是唐寅的作品,那畫上的人物、風景,隨着風力的吹拂,似乎逐漸也在發生着變化!
“我靠!這畫也活了!”
前排一個古玩商叫了出來,而更多的雖然沒有喊出聲音的人,卻也是故作沉穩,心中早已經確定,沒錯,的確是活了。
廣場上頓時熱鬧起來,先前在後排看不到好戲的這會也往前靠,大家擁擠之下,卻也不會造成什麼混亂,畢竟,廣場很大,一百多人還是都能找到一個角度欣賞。
江友福,塗逸墨,他們自然還是在前排最容易觀瞻的位置,這會兩位前輩皆看的臉上是風雲鉅變。
而塗雨薇這個小丫頭這會完全不顧形象,趴在玻璃上,眼睛大而鼓起的緊緊盯着漸變的畫面,臉上的表情不禁因爲吃驚而變得扭曲,儼然失去了她天生麗質的那種美態。
後排角度不好的人這會亦開始有了怨言,見着這樣不行,趙文友主任又急忙組織大家分成了幾隊,每一隊輪流進行觀看,而即使是這樣,大家也都是想盡辦法地再欣賞,在觀察這幅畫。
趙文友等待了大家有十幾分鍾,變化最大的還是江水,平靜的江面因爲風起,江水在一波一波的淌動,一葉扁舟在江心,搖搖不知去向。
而風起過後,趙文友繼續道。“第二變,雨來!”
風扇漸漸地停轉,三面牆上安裝的噴頭開始向外邊噴灑細碎的水絲,這更加叫人大跌眼鏡,不知道又是什麼名堂。
而兩分鐘後,畫面又開始隨之變化,唐寅的畫作上,天空中慢慢飄起了細碎的雨絲,而那些在近處撐着雨傘的人,他們手中的雨傘漸漸撐開,韓衝上一次沒有發現,當雨傘打開,似乎,似乎雨傘上邊也有着花朵,月季?荷花?不。那是什麼花,因爲雨水很少,韓衝尚看不真切。但韓衝有一種感覺,這雨傘上的花朵好像亦是一種提示。
“快點,快點繼續變。”
韓衝心裡在呼喊,他都忍不住想控雨了,他就想把那噴淋中的水全部打在畫上,然後,看清楚那雨傘上邊,是不是也有四季月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