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繼續往前面走,發現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用強大的視力查看,發現周圍空蕩蕩,這裡面好像是毛坯,沒有任何裝潢佈置。
很快,王倫就走到了盡頭,發現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鐵門,從鐵門那邊傳出了隱約的光。
鐵門上了鎖,而且是反鎖的,不過這難不倒王倫,王倫召喚出了靈體。
靈體很輕鬆地穿透了鐵門,到達裡面。
稍後,咔嚓的聲音傳出。
靈體從裡面扭動門把手,緩緩將鐵門打開了。
之後,它化爲本體模樣,被王倫攥在了手心裡。
王倫走進去,發現裡面的長長的走廊上,吊着一盞發出昏黃色燈光的吊燈,鐵門打開後外面有微風進來,吹動着吊燈搖晃,地上光影隨着晃動,感覺愈發的單調、苦悶。
王倫感覺這兒就是一個監獄。甚至於比監獄還要幽深、死寂。
腳踩在地板上,重複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可讓人覺得更加單調,王倫乾脆加快速度,穿過走廊後,沿着十幾級臺階下到了地下室。
裡面,傳出了一股不太好聞的氣味,混雜在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中,只見眼前是一個面積達到了四五百平方米的大鐵籠,只有一層,分割出了很多的小單間。
而每一個小的鐵籠裡,有着一張牀,一個抽水馬桶,裡面關押着一個容顏枯槁的女人。
沒有任何溫馨的地方,有的只是殘酷,當他出現時,不少女人流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認爲他也是前來折磨她們的惡魔,另外還有部分女人,則更是神色麻木,對於周圍任何的動態變化,都顯得無動於衷了。
沒有生氣。
甚至於,連反抗的勇氣都很少見到。
雖然王倫發現也有一小部分女人在他出現後,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幾個外國女人還用力搖晃着鐵籠,想要反抗。
可說到底,這鐵籠都是精製的,根本不需要外面有人看守,這些女人也逃不出來。
王倫看到三四十位可憐的女子就這樣被囚禁着,面對着的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景物,活動的範圍永遠都是那可憐的十來個平方米,這樣的日子,習慣了自由的人連一天都熬不下去,而這裡的可憐人,卻不知道忍受了多少天!
三十天?
五十天?
一百天?
三個月?
五個月?
王倫都不敢再想。
呆在這裡,每分鐘都是煎熬!不知道她們被關押這麼久,內心的絕望和無助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王倫從書上看過一段話,說的是人最難熬的,最難受的,不是病痛的折磨,不是貧窮的困擾,更加不是人生的各種示意,而是……沒有自由!
失去了人身自由,意味着失去了所有。
何況,她們還要慘遭畜生們的凌辱,傷上加傷,痛上加痛!
咔嚓。王倫的拳頭緊握,指節發出了爆響,臉色陰沉而憤怒。
外面的是一羣畜生啊!尤其是那個金大良,良心最黑,也最該死!
眼下,連他也被誤認爲是金大良的走狗了,王倫走到了大鐵籠的中間,引起了一陣慌亂,女子都將身體往後縮,很擔心會成爲他的摧殘目標。
“你們中有誰能聽懂我說話?”
王倫低聲問道,但確保聲音清晰,能讓這兒的所有女人都聽到。
接着,王倫補充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想解救你們出去。”
這是王倫的真實想法。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到金大良說有女子被關押着當成了邢奴,他在天黑時就已經動手了。
爲了確保這些可憐人能夠平安脫險,他得弄清楚這兒的一些情況。
王倫問完,但沒有人出聲,大多數人都在看着他,有不信任他的意思。
王倫也沒多說,就站在那兒,等着有人開口。
大概十幾秒鐘後,一處角落裡纔有虛弱的聲音傳出:“我能聽懂。”
間隔了幾秒鐘,又有人出聲了。
“我也是。”
“我是雲滇省的,被誘騙過來了,救救我!”
“你真的是來解救我們的嗎?”
“你是警察嗎?”
好幾人用普通話,或者是雲滇一帶的方言,跟王倫說着。
王倫心中更加憤怒了。這羣可憐人當中也有他的同胞!
他看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孩子,對方蓬頭散發,兩眼無神,本來年輕靚麗,現在卻像枯萎了的花,正蜷縮在牀邊。
剛纔說“你真的是來解救我們的嗎”,就是這女孩。
王倫蹲下,眼神和對方的眼神平齊,儘量讓自己不給對方製造壓力,詢問道:“對,我是來解救你們出去的,你叫什麼名字?”
“瓦衣。”女孩回答道,名字明顯是少數民族的名字。
王倫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瓦衣,現在我需要你知道,你是可以信任我的,你信任我嗎?”
瓦衣的視線在王倫臉上停留了一下,隨後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了。
“這就好,”王倫其實也沒多餘的時間在這停留,得趕緊行動起來,他問道,“這兒總共關了多少人?外面是不是一直都是兩個守衛在守着?他們會不會突然闖進來?”
王倫問出了三個問題,不過瓦衣似乎很膽小,先是往外面臺階的方向看了又看,然後才說道:“好像快四十個了。”
王倫點了點頭,等着瓦衣繼續回答他後面提出的兩個問題。
但幾秒鐘後,瓦衣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並沒有去回答後面兩個問題,王倫只好問道:“瓦衣,後面的問題呢?”
“我,我不知道。”瓦衣搖着頭道。
王倫也沒生氣,對方可能長期被囚禁在這裡,膽量已經很小,不習慣主動說自己不知道後面問題的答案。
這時候,旁邊一人開口道:“外面基本都是兩個守衛,有的時候會有一個人闖進來,另外一個人在外面放風。”
王倫臉色難看,聽懂了對方的話。
兩個守衛也是畜生,拿這兒的無辜女子瀉浴。
“這兒只有前面一個門嗎?”王倫再次問道。
這時候,瓦衣已經不說話了,仍然是另外那名女子在回答,她說的“是”。
王倫點了點頭,看了看鐵籠上方的通風管道。要說還有一個地方能夠出去,便是從天花板上面的通風管道爬出去了。
“你什麼時候帶我們離開啊?”一位國外女子,用英語問道。
這時候瓦衣又一次說話,也問道:“大哥,你現在就能砸開籠子,但我們走嗎?”
“我先要問清楚一些問題。”王倫這樣說道,不願過早就說出實話,免得影響到這些人的情緒。
事情有輕有重,他當然也想盡可能快地幫助她們脫離苦海,離開魔窟,可現在肯定不行,他得先要處理毒梟才行。
王倫接着問道:“除了這兒,是否還有其他的地方關押着你們的姐妹?”
“沒有,我們所有的女人,都被關在了這裡。”
“那就好。”王倫通過詢問,掌握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這兒的看守相對來說不是那麼嚴密,主要是因爲鐵籠本身很牢固,加裝的都是電子鎖,只有守衛才能打開,如果他下次來解救,這個地方不會有大量守衛,他可以快速安排這些人轉移。
“晚上大概凌晨,我會和其他同事一道,攻破危落山,帶你們離開。”王倫說道。
“不是現在嗎?”瓦衣弱弱地問道,顯得有些失望。
王倫耐心解釋道:“現在機會不合適,除了這兒的守衛,外面還有大量持有武器的亡命徒,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我需要制定完整的計劃,不過很快了,相信我們警方,你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
王倫特意說他是警察,而且今晚行動時,會和其他警察一起,就是要讓這些人的情緒保持穩定。
“記住,都忘記我曾經來過這裡,不要表現出異常來。”
最後,王倫提醒道,用了普通話和英語各自說了一遍。
正要離開,王倫突然聽到外面鐵門打開的聲音,而且還有說話聲傳進來。
“兩個洋鬼子要求弄兩個女人,這兩個傻逼,五萬美金一個女人都要玩,哪像老子,白玩都可以。”
隨着這粗濁不堪的話傳來,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鐵籠中一些女人開始驚慌,覺得王倫要暴露了。
畢竟這兒只有一扇門通往外界,而守衛就從門那邊走過來,王倫除非會隱身,否則,就只能被發現了。
王倫朝她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沒說話,人貼着牆壁像壁虎一樣“遊”到了天花板上面,然後揭開了一塊天花板鑽了進去。
當被揭開的天花板蓋好的時候,一名守衛也走下臺階,到了鐵籠子外面。
這名守衛一雙色眼在鐵籠子裡轉動,嘴裡嚷嚷道:“一個亞洲女人,一個歐洲女人,行,就你們倆了!”
伴隨着驚恐的尖叫和守衛的怒罵,兩個女人被強行從鐵籠中扯了出來,身體用鐵鏈鎖住,無論怎麼掙扎也擺脫不了身軀非常強壯的守衛的控制。
王倫倒是很想出手殺了這名守衛,但顯然這樣做很不明智。
現在才天黑不久,不適合動手,他得等到凌晨,等危落山的大部分人都睡着後才能行動,逐個除掉目標。
如果一開始就暴露,那他得被逼着和對方集中的人馬進行廝殺,效果肯定不如暗中行動那麼好。
王倫有過考慮,他來這兒不僅僅只是爲了殺人,還要救人,那就不能只顧着大殺特殺,首要的,就是確保那四十個女人的安全。
現在,他需要先返回鐵絲網中的平房,不打草驚蛇,等到凌晨時再行動。
通風管道積存了很多的灰塵,王倫爬動着,身上很快就是厚厚的一層灰了,爬到了和鐵門相反位置的盡頭後,王倫才從管道中出來。
然後,按照來時的方法,王倫藉助建築物的屋頂、大樹和路燈立柱,不斷在外面跳躍,擺脫監控,速度上,比負責押送無辜女子前往平房的那名守衛要快。
反正王倫觀察過,那名守衛還沒有出現,估計將人帶出來之前,會先讓她們洗澡換上乾淨衣服什麼的。
王倫順利越過鐵絲網,在夜色的掩護下進入了平房裡面。
反正平房四周的監控已經形同擺設,監控室的兩人被他幹掉了,監控自動報警系統也被關閉,他就是在外面大搖大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