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銘走進店鋪的時候,便是看到店鋪裡有着一對中年夫婦,除此之外還有一位熟人,正是當初出租別墅給方銘的徐富豪。
看到徐富豪,方銘便是知道,這單生意是徐富豪給介紹過來的了。
“方先生,好久不見了,大柱跟我說您出國了一趟。”
徐富豪看到方銘,立刻是迎了上來,十分熱情的握着方銘的手,而站在徐富豪邊上的中年夫婦臉上雖然有那麼一點詫異之色,但也沒有太意外,顯然來之前徐富豪應該已經是給透了底的。
“來,方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張永,這位是嫂夫人,老張,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方先生,方先生可是高人。”
徐富豪給兩方介紹起來,方永聽到這話,立刻上前握住方銘的手,臉上帶着真誠的笑容,“方先生好,早就從老徐口中知道您的大名了,原本老早就想過來拜訪,只是聽說方先生您前段時間不在魔都,這才拖到現在。”
聽到張永的話,方銘莞爾,要說從徐富豪口中聽說過自己倒算是正常,可要說早就想要過來拜訪自己,那只是一句空話,他這行業性質其實就跟醫生差不多,誰心裡不希望這輩子最好可以不用和醫生打交道。
有句話怎麼說的,所有行業開業都可以掛個祝生意興隆,唯獨醫院開業不可以,當然了,整形醫院除外。
“到樓上坐吧。”
方銘點了點頭,帶頭朝着二樓走去,二樓的一切擺設也和原來一樣,而且這幾天大柱也都是打掃乾淨了,就算方銘不在,每天也都是點着禪香,當然,並不是方銘當初開業所點的天蠶香,那個太珍貴了,方銘也沒有奢侈到可以人不在時候的都點着。
雖然說現在的他不缺錢,但天蠶香這東西是有錢也難買到的,製作天蠶香需要極其特殊的工序和手藝,另外也需要漫長的時間,不是光靠錢就可以的。
方銘在椅子上坐下來,也示意徐富豪還有張永夫妻兩人坐下,笑着說道:“說說吧,你們遇到的情況。”
張永沒有想到方銘這麼的直接,反倒是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徐富豪,因爲在他的理解中,那些高人不都是很厲害的嗎,一眼就能看出來前來求幫助的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未卜先知一樣的。
“張老闆,你和你夫人身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遇到事情的應該不是你們,另外不要把我想象的那麼神,未卜先知我還做不到。”
聽到方銘這話,張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到底是混跡商場幾十年的人,臉皮的厚度還是夠的,立刻接話道:“方先生您見笑了,我並不是不相信方先生您,只是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我再思考該從哪裡說起。”
“那就從你們覺得有不同尋常的地方開始說吧。”方銘倒是沒有在意,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等着張永接下來的話。
張永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是真的在醞釀話語還是爲了圓先前的話,幾秒鐘之後纔開始說道:“其實確實不是我們夫妻兩人的事情,而是我看上了一棟別墅,所以想請方先生去看看。”
在張永的講述中,方銘便是明白了這夫妻兩人過來的來意了。
徐富豪和張永是生意上的好友,兩人在生意上有着來往,至於什麼來往,就是當初兩人都是炒房客,後來徐富豪收手後,張永也同樣是收手了。
炒了十幾年的房子,張永決定給自己買一棟別墅來居住,從中介那裡他精挑細選了許多房源,最後看上了一套別墅,這套別墅的價格並不算貴,以張永多年的炒房經驗一眼便是看出絕對是屬於虧本賣的。
作爲一個炒房客,什麼樣的房子會虧本賣,張永心裡很有數,絕對不是因爲急着用錢,因爲在魔都這種地方,只要地段好,不愁房子賣不出去。
一般賣家都是把房子給掛在中介那裡的,如果房子沒有問題的話,而賣家出的價格又比市場價低許多,那些中介自己就會將這房子給拿下來,不要小看那些只有十幾個平米的中介公司,只要有利可圖,他們幾千萬都可以籌集的出來。
更何況中介和炒房客本來就是狼狽爲奸,完全可以拉上幾個炒房客一起吃下這棟別墅。
正是因爲熟悉這裡面的貓膩,張永原本是想要放棄的,可去了那別墅現場查看之後,這別墅的環境還有設計風格他和他老婆都很喜歡,最關鍵的是經過他請人調查,也都沒有發現這別墅有什麼問題,沒死過人,賣家也沒有什麼債務糾紛,這房子也沒有被抵押和出租。
當然就這樣還不足以讓張永放心,爲了讓自己安心,他還請了一些風水先生去看過別墅的風水,這些風水先生都說這別墅風水沒問題,而且還直言當初設計這別墅的人肯定也是一位風水師,很多擺設和佈局都符合藏風納水之道。
到了這一步,張永對這別墅也就徹底放心了,而後直接是花了三千萬將這別墅給買下來,他最後也只能是把這別墅之所以會價格這麼低,是因爲要賣家要一次性給全款的緣故。
買下別墅之後張永並沒有這麼快就住進去,因爲兒子在老家省城唸書,夫妻兩人還特意在買了一個學區房陪讀,所以就將這別墅暫時交給了一個在魔都的親戚居住。
而問題,就出現在張永的這個親戚上。
張永的親戚是他的一位侄子,是魔都一所大學的學生,因爲大四即將畢業了,有時候找工作實習在住學校也不方便,所以就暫時住在了張永的別墅內。
一開始倒還好,可一個月後,張永突然得到了學校的通知,說他侄子精神出現了問題,因爲他堂哥死的早,而堂嫂子在他堂哥死後幾年便是改嫁了,而他二伯又是上了年紀,最後這事情只能是他去處理。
張永是不相信自己侄子會有精神病的,這麼多年來自己侄子行爲舉止都很正常,就算很早沒了父母,但因爲爺爺奶奶的疼愛,整個人也都是樂觀積極的。
然而當張永趕到精神病醫院的時候,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骨瘦如柴,將自己給捲縮在牆角里衣衫襤褸的人是自己侄子。
“警察調查過我侄子,可最後一無所獲,我侄子實習的公司也是一家挺有名氣的上市公司,排除了是因爲工作原因導致的,而我侄子社會關係也很簡單,再加上畢竟沒有出現什麼人命,更不涉及到犯罪,最後警察也就不了了之了。”
張永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有些無奈,“我這侄子從小沒了父母,好不容易畢業了,我二伯和二孃也就這麼一個孫子,指望着以後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出了這事情我沒法向二伯交代,所以我請了許多醫生,無論是心理醫生還是精神病醫生,可他們都說我侄子的精神病已經是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根本無法治癒。”
“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想要讓我替你看看你侄子?”方銘知道了張永來這裡的目的了。
“嗯,我懷疑我侄子可能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不過除了我侄子外,那別墅也希望方先生可以前去一看,我懷疑我侄子出事和這別墅有關係。”
說到別墅的時候,張永的臉上有着懊惱之色,解釋道:“我請了一位國內著名的心理醫生來給我侄子看病,那位心理醫生利用催眠想要了解我侄子的精神世界,可最後那位心理醫生告訴我,在我侄子的記憶中,缺了一段記憶,那就是在別墅的這一個月的經歷。”
人的記憶是一種很複雜的存在,而一位厲害的心理醫生可以通過一些手段誘導出一個人的記憶,按照那位心理醫生所說,如果一個人忘記了某個時間點的事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別墅的記憶,對於他侄子來說是一段可以刺激到他的神經深處的記憶,用通俗的話講就是刺激到他精神混亂。
也就是說,造成他侄子精神混亂的就是在別墅裡所遇到的事情。
有了心理醫生的結論,張永自然是不敢再居住進別墅,而他恰好當初也是從徐富豪這裡聽說了方銘的本事,所以在得知方銘的巫道館重新開業後,就讓徐富豪帶他過來了。
“一棟別墅將一個人給逼瘋了,這事情倒是有趣,行,我先去看看那別墅。”
聽到方銘的話,張永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方先生,這是辛苦費。”
徐富豪知道規矩,方銘也沒有拒絕,雖然說他現在不缺這麼幾萬塊錢,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他不收這錢,反倒是讓張永欠自己一個因果。
說走就走,方銘直接是上了張永的車,而張永雖然有些疑惑方銘爲何是空着手,不像那些風水先生都要帶上一些道具,但也知道這不是他該問的。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張永下了車正要給方銘打開車門,然而他的手剛碰到車門,便是聽到方銘的聲音傳出。
“先去精神病院,我要見你侄子。”
方銘的話語有着不容拒絕的語氣,張永愣了那麼一下,不明白爲何都到別墅門口了,這又要換地方,但後座另外一邊的徐富豪給他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照辦,張永也就沒說什麼,上了車,再次啓動車子朝着精神病院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