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自己則也是一個光棍,那天中午招待了葛大海之後,葛大海便離開了,說是要去河灘那邊洗個澡,大熱天的渾身都是汗,村裡的很多人都有這習慣,跑到河裡遊那麼一圈。\\
送走了葛大海之後,大熱天的,王老二便在家裡看電視,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電視的信號突然不好了,王老二以爲是房頂的大瓦缸出了問題,接收不到信號了,當下便走到了樓頂上去。
到了頂樓,將大瓦缸信號接收器給往沒太陽的地方移動了之後,王老二的目光隨意的朝着後山那邊瞟了一眼,這一瞟,卻是把他給嚇到了。
從他這距離看,可以看到,後山河灘上,一道身影在一顆杏子樹下不停的晃動,一開始王老二還沒在意,以爲是村裡的人在摘杏子。
王老二爲此臉上還露出自豪的神情,自己給村裡種杏樹,這讓自己在村裡的地位一下子就高了,以前大家見到他都叫王賴子,現在卻是叫他王老二了,這就是對他的一種認可。
王老二走到陽臺邊上,想要看清是誰在摘杏子,然而,當他細心觀察起河灘那邊的情況,整個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一個踉蹌是直接坐在了水泥地板上,那被太陽烤的火熱的水泥地板,燙着他的屁股都通紅了,他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因爲王老二看到,在河灘的一顆杏樹下,葛大海此刻正被一縷縷黑煙給纏繞住,而這些黑煙,卻是從河灘的所有杏樹上散出來的,每一顆杏樹都冒着黑煙,最後匯聚在一起,形成了綵帶,將葛大海給包裹住。
王老二清楚的看到。在那河水之中,突然飛上來一個小瓶,估計是上游的哪個人丟的王老二看不清這瓶子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可以看到,這瓶子飛到了葛大海的臉上,然後……然後葛大海就癱軟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就像死人一樣。
這一幕,讓王老二嚇的遍體生寒,雖然當時是三伏天。驕陽似火,但王老二就感覺自己入墜冰窖,尤其是當葛大海沒有了動靜之後,他感覺,那些杏樹散的黑煙似乎變成了一個人影,而且這人影的雙眼,就朝着他這邊看來。
王老二嚇的不敢再呆在陽臺,連忙跑了下去,躲進了房間內。他想去河灘看看,葛大海到底怎麼樣了,可卻又不敢。
就這麼矛盾和煎熬着到了黃昏,村裡突然轟動了起來。所有人紛紛朝着河灘走去,王老二也趕忙跟着人羣走。
而村裡人之所以會跑向河灘,是因爲有人現葛大海倒在了河灘的杏樹下,而且在葛大海的邊上。還放着一瓶農藥。
葛大海喝農藥自殺了!
這是村裡人的結論,但只有王老二自己知道,葛大海到底是爲什麼死的。這根本就不是自殺,但是王老二不敢告訴村裡人,因爲這杏樹是他種植的,要是給村裡人知道了真相,恐怕葛大海的家人第一個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你就將事情給隱瞞了下來?”秦宇臉上露出一縷怒容,“王老二,你就沒想過,這葛大海只是一個開始嗎?”
秦宇最後一句話,讓得王老二渾身一震,打了一個哆嗦,帶着哭腔答道:“我知道我隱瞞不對,但是我真的不敢說,而且我也儘量補救了,我在村裡散播這河灘有鬼的傳聞,說葛大海是自殺死的,魂魄留在那裡不會散去的,讓村裡人不要去那裡,而效果也確實不錯,村裡人都沒有人再去那邊了,就連那些小孩都沒有去。”
“但是就在前不久,我聽說陳家的外孫去了一趟河灘,而且還中邪了,我就知道又出事情了,但是我又不能聲張,只能是當做不知道。”
王老二是一臉的痛苦,這事情已經讓他的內心備受煎熬了,而且因爲是單身,又不能對任何人訴說,甚至好幾次夢裡,王老二都夢到葛大海變成厲鬼來找他索命,這些天下來,整個人也是蒼白了許多。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說說,這杏樹到底是什麼人叫你栽種的。”
“這個……”王老二眼珠子一轉,有些猶豫,不過看到秦宇嚴肅的表情後,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怪我,不該貪圖一點小便宜。”
原來,在當初,王老二因爲賭博,並沒有什麼正當的職業,沒錢的時候,就晚上拉點燒烤去縣城賣夜宵,一晚上也能賺那麼個幾百塊,然後白天又拿去賭。
有一天,王老二在賣燒烤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燒烤鋪前,對此王老二也見怪不怪了,這年頭開車出來吃燒烤的人大有人在。
正當王老二準備詢問對方要吃點什麼的時候,車上下來的一位男子卻是開口了,“你就是吳村的王老二吧?”
“嗯,老闆有什麼事情?”
“跟你談筆生意。”男子說道。
“老闆,我現在走不開,你看這……”
聽了男子的話,王老二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他這晚上的生意不錯,還有幾位顧客正在吃東西,他也忙着燒烤,確實是走不開。
“這個夠了吧,你放心,這筆生意可以讓你賺不少錢。”男子聽了王老二的話,手伸進隨手拿着的皮包內,將皮包給拉開,露出了一疊嶄新的紅皮鈔票。
老闆,您稍等。”看到這疊紅皮鈔票,王老二的眼睛都直了,臉上露出笑容,連忙朝着不遠處的一攤位老闆喊道:“老吳,你幫我照看一下,我有點事情。”
“有個屁的事情,不會又跑去賭了吧,王賴子,我說你這賭癮也太大了。”隔壁攤位的老闆罵道。
“真是有事情,一會就回來的。”王老二也沒空和對方囉嗦,說了這一句話後,就鑽進了男子的車內。
進了車內,王老二才現這車子內另外還有一位老者,老者看了眼王老二,慢悠悠的開口說道:“王老二,我這裡有一筆生意要和你做,只要你能做到,這些錢都是你的。”
老者說完這話之後,朝着坐在前面駕駛位置上的男子使了一個眼色,男子從手提皮包內拿出了五疊嶄新的紅皮大鈔,放在了王老二的面前。
“這位老闆,有什麼事情您就說,只要我王老二能做到,我肯定做。”王老二看着這五捆嶄新的錢,眼睛都要綠了,有了這五捆錢,他這一年都不用去擺攤了,賭資足夠了。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你們吳村的不是有一片河灘嗎,我要在那裡種一批杏樹,需要你去說服你們村的村民。”
“要承包土地?”王老二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苦笑,這承包土地,得要村裡的幹部同意,他和村裡的幹部又不熟,這錢恐怕是賺不到了。
“我不是要承包土地,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讓一批杏樹種植在吳村的河灘上,甚至這杏樹日後結出的果子,都可以歸屬於你,而你要做到的,就是這批杏樹不能被人砍掉或者破壞掉。”老者解釋了一句。
聽到老者這麼說,王老二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連忙答道:“這個自然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從始至終,王老二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那五捆紅皮大鈔上面,不然他就會現,當他拍着胸脯保證之後,那老者和男子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縷莫名的色彩。
“所以,你就按照那老者的吩咐,種植的杏樹,然後故意說是給村民納涼休息用的。”秦宇看着王老二,後續的情節他都可以猜到了。
“這些杏樹不是我按照吩咐種植的,而是那位老闆找了幾個種植師傅跟我一起到的村子,這杏樹的栽種位置,全是那些師傅們自己挖的,我要做的就是搞定村裡人。”
“那老者叫什麼名字?”秦宇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何,我一直叫他何老闆,其他的一切都不知道,而且,從杏樹栽種好後,一開始的三個月,那位何老闆還時不時的打電話詢問杏樹的情況,但是三個月後,這何老闆就徹底的無音信了,打他電話也打不通了。”王老二答道。
聽了王老二的話,秦宇眉宇緊鎖,要這麼說的話,那老者的身份信息根本就查詢不到了,那麼對方佈置這養煞地的目的也就無從知道了。
“王老二,既然你說那老者是開着車去找的你,那你總該注意了那車子的牌號吧。”一旁的孟瑤突然開口朝着王老二問道。
孟瑤這一問,讓秦宇眼中閃過亮光,對啊,這麼重要的信息怎麼被他遺漏了,如果有那車子的牌照,那要查出來對方是誰,就有方向了。
“嗯,牌照我倒是記得,是贛e3761。”王老二想了下,答道。
之所以王老二會對這車牌號這麼熟悉,是因爲當初他上對方車的時候,也是留了一個心眼的,特意看了眼牌照,還告訴隔壁攤位的老闆,要是自己許久沒回來就報警。(未完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