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車幾個轉彎駛進一個高級小區內,這裡是幹部小區,縣城的一些退休幹部,或者在職的領導幹部才能住進這裡。
小區內的一棟三層小洋房門口,一位中年男子站立在那,面相威嚴,目光盯着遠處的路道拐角,這男子正是縣長郝建國。
作爲一縣之長,郝建國原本對於風水學說鬼神之論這類東西嗤之以鼻,上次秘書給他拿來一張符籙,他還批評了秘書好一會,不過秘書對他說的信誓旦旦,說這符籙是一位高人親自畫的,而且這也是下屬的一片忠心,作爲一個領導不但要回揣摩上級領導的意圖,也要適當照顧到下屬的情緒,郝建國最後還是把符籙給貼在了自家門頂上。
說來也怪,自從這符籙貼上後,他女兒竟真的不在做噩夢了,要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而且昨晚發生的事情,吊燈掉落,符籙破裂讓他的內心蒙上了一層陰影,這纔有了給秘書打電話要求見高人一面的想法。
奧迪車很快就停到了郝建國的身前,王秘書趕忙下車,秦宇緊隨着從車門下來。郝建國目光只在秦宇身上掃視了一眼,就繼續朝着車內望去,剛秘書給他電話說高人和他一起來了,在他眼中,既然是高人肯定是一位仙風道骨,有一定年紀的老者,對於秦宇壓根沒往高人方面去想,只當作是高人的親屬或者徒弟。
王秘書見到自家領導的目光還停留在車上,臉色微紅,開口對縣長介紹道:
“縣長,這位就是秦師傅。”
其實這也怪他,當初爲了讓縣長接受這道符籙,他只說了秦宇破喪風煞的事情,卻沒有說秦宇的年紀,畢竟秦宇的年紀實在是太年輕了,很難和高人畫上等號。
“啊,秦師傅你好!”
郝建國不愧是縣長,雖然吃驚,不過剎那間就轉換過來,握住秦宇的雙手誠懇道:
“叨擾秦師傅了,郝某真是不好意思。”
“縣長客氣了。”
秦宇不卑不亢的和郝建國握手,風水師本就是和達官貴人打交道的多,用一句古話來形容風水師那就是:學得屠龍術,賣與帝王家。
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風水師都是達官貴人的座上賓,就拿替人尋龍點穴來說,風水行業中流傳着一句話:“三年尋龍,十年點穴。”
這不但說明尋龍脈的艱難,也從側面說明了時間的長久,一位風水師花費幾年時間去尋找一個龍脈,這普通人家哪裡出得起代價,只有那些富貴人家纔有財力支持風水師常年尋找下去。
秦宇的神情和動作讓郝建國眼神一亮,不管年紀大小,這份氣度沉穩就遠超一般的年輕人,作爲一個縣長,常年的官威積聚下來,別說是外人,就是家族裡的一些年輕人見到自己都是戰戰兢兢的。
一行人在門前站着影響不好,尤其是在這種幹部小區,縣長家的一點動靜都會引起無數人的窺視,郝建國領着衆人先進屋再談。
“等等……”
秦宇踏入門檻時,突然出聲喊道。
“小宇你有什麼發現嗎?”秦宇大舅在他身後出聲問道。
秦宇此刻目光盯着門頂,眉頭皺起,沉思了半會,臉色變得凝重,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衆人魚貫入內,由於縣長夫人身體不便,而這種事情又不好讓外人知道,郝建國早早就打發保姆回家,倒也沒人招待他們。
“秦師傅剛剛可是有什麼發現?”
進入房屋後,郝建國就出聲詢問。
“是有一點眉目,不過現在還不好說,我要再看一下。”
秦宇確實發現了一些東西,有了一個猜測,不過還不敢確定,當下四處巡視,而郝建國幾人跟在一旁面面相覷。
幾人從一樓來到二樓,二樓只有三個房間,一個是縣長的臥室,一個是縣長女兒的臥室,還有一個是書房。站在樓梯門口,秦宇朝郝建國問道:
“縣長,你家女兒現在是在房間裡休息吧。”
“嗯,自從上次出了意外後,小女就在家休息了,秦師傅是要進房間去看看嗎?”
“不必了,我現在只想請縣長去幫我看下貴千金的背後是不是有一塊塊銀黑色的斑斑。”
“哦,那秦師傅稍等,我進去看下。”
郝建國的女兒已經是一位初中生了,秦宇等人卻是不方便進入女孩閨房,就在門外等候,不久,郝建國從房內出來,臉上有着驚悸的神色,望向秦宇,深深地說道:
“秦師傅,你真是神了,我家女兒的背上確實有一塊塊的銀黑色斑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郝建國此刻是真的被震撼住了,女兒背上有斑斑的事情連他都不知道,秦宇只是在屋內逛了幾個圈就能知道,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叫砂斑!”
“砂斑?”
其他三人露出不解的神色,秦宇只好解釋道:“風水學中有五大要素,分別是:龍,穴,砂,水,向。這砂即龍穴附近的山,古代地師傳道或者研究時,在沙盤上堆積砂礫來演示出山勢走脈,故把龍穴附近的山稱之爲砂。”
“可這和我女兒身上的斑有什麼關係。”
“你女兒身上的斑,銀黑色繞圈,這在風水中被叫做砂斑,砂斑又稱墓毒,這是因爲先祖的墳墓遭到破壞,變成兇砂之局導致的。而且我剛一進門時,門樑祖氣繚繞,這是祖宗不得安寧,告示後人的表現。”
“祖墳?祖氣?”
幾人朝門樑走去,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秦宇瞧見他們的動作,笑了笑說道:
“這種祖氣平常人是不會察覺的,只有懂這一行的人才能感覺到,而且也不是任何一個風水師都能夠看出來的。”
秦宇沒有明說,祖氣這東西要不是諸葛內經真有着感氣篇,恐怕連他也不會發現,這不同一般的一些惡性氣場形成的氣,祖氣這東西本身不帶吉凶,像我們一般過節都要祭拜祖宗,擺上好酒好菜來招待,其實這個時候家家都會有祖氣繞門,表示祖宗正在家裡享受子孫的供奉。
“祖墳破壞,風水運轉,輕者有事不順,重者家破人亡,尤其是風水寶穴遭到破壞,後果更是不堪想象,天地一直是講究平衡之道的,既然你霸佔了風水寶穴給家族帶來了富貴繁榮,一旦被破壞,必然由吉轉兇,立竿見影。”
秦宇這話不算恐嚇,歷史上很多這樣的家族事蹟,原本請的風水相師幫祖宗挑選風水寶地下葬,子孫後代享受榮華富貴,不過一旦這祖宗墳墓遭到破壞,家族衰敗的速度之快也是令人咋舌。
郝建國的臉色變得驚懼,他現在對秦宇的話不再懷疑,能到自己家裡逛一圈就知道女兒身上有砂斑,這本事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能有的,此刻,在他眼中秦宇真正算是一位高人了。
“秦大師,那該怎麼辦?”
這一刻,郝建國連稱呼也改了,從秦師傅變成秦大師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被破壞的祖墳,再根據情況來尋找解決的辦法。”
“只是我家祖墳衆多,而且大多分散,這要短時間查找出來實在不容易。”
郝建國露出疑難的神情,郝家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了,這麼多代傳下來,祖墳多不勝數,要想很快找出來出了問題的祖墳,實在是困難。
“不用這麼麻煩,所謂一脈相傳,縣長你可以問問宗親,如果有人和你家一樣出現問題,那麼應該是你們共同的祖宗墳墓出了問題,通過這種方法可以縮小範圍。”
郝建國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是能縮小範圍,當下不再猶豫,掏出手機給宗族親戚打電話去詢問,不一會就有了結果。
“秦大師,我詢問了一下,郝家宗族其他人家最近都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既然這樣,那就是縣長你這一脈的祖墳出了問題。”
秦宇篤定說道,既然郝家其他宗親沒有發現異常,出現問題的祖墳應該是郝建國這一脈,這樣的話範圍就小了,最有可能的是郝建國的祖父墳墓出現了問題。
“我祖父葬在銅鈸山中”。
郝建國的話讓秦宇陷入了沉思,銅鈸山是縣內最大的一座山,山峰成羣,秦宇的大姑媽以前就是住在銅鈸山中,記憶中哪裡交通不便,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山路蜿蜒險峻,多飛禽走獸。
“這樣吧,我明天安排一下,然後咱們去銅鈸山一趟,秦大師你看這樣可好。”
郝建國作爲縣長,公務繁忙,自然不能草率的離開,而秦宇也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當下約定好明天出發的時間,郝建國親自送他們出了小區門口。
“小宇,你可真是讓大舅我刮目相看啊,這連砂斑都能看的出來。”
奧迪車上,只有秦宇和他大舅兩人,大舅毫不掩飾的誇讚道。
“嘿嘿,這都是當初那位道士教的好。”
秦宇打了個哈哈,反正那道士已經死了,自己把一切東西往他頭上推就是了,再說這也算是給他長名氣,想必在地下那道士也不會怪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