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節、五節、四節……
隨着秦宇雙手握住鼓‘棒’敲擊着鼓面,這鼓‘棒’不時崩掉一節,到最後只剩下一寸的長度。
而光影也離着文昌塔的石‘門’只剩下一米的距離,只是這一米的距離不管秦宇再怎麼‘吟’唱和敲鼓,光影輪廓始終是不再動,如同一具雕塑豎立在那裡,最讓人擔憂的是,這具光影開始慢慢變淡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消散了。
“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秦師傅有可能要失敗了。”張景天看着這一幕嘆氣說道。
“不一定,秦師傅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這纔是普通人和天才之間的區別。”
和張景天不同,錢老對秦宇還是充滿了信心,當初在香港,秦宇的表現已經征服了他,他相信,秦宇既然會這麼做,肯定是有把握的,魁星和文昌不相遇的問題,秦宇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還這麼做,要說秦宇沒有解決的辦法,錢老他是不相信的。
“阿彌陀佛,秦居士碰到難題了。”智仁大師雖然不是風水師,但所謂一法通而萬法通,同樣作爲玄學一脈的人,他自然也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親愛的瑤,我怎麼感覺秦宇要出問題了,你看那些人的表情都變得好嚴肅。”安娜指了指邊上的錢老一行人,小聲說道。
孟瑤沒有順着安娜的手指去看錢老他們,而是俏目看向正在敲鼓的秦宇,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我相信秦宇,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你這是盲目的相信。”安娜無奈的撇了撇嘴,看到自己好姐妹依然是不爲所動的模樣。也只能選擇了放棄這個話題。
秦宇此時一邊敲鼓,目光看到魁星的身影不動了,眉宇也是微微皺了起來。不過還好的是,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早就有了準備,只是有些繁瑣而已,他本希望是能不使用到的,不過現在看來是省不了了。
“馬爾科姆先生!”秦宇朝着馬爾科姆喊道。
“哦,好的,我這就安排。”馬爾科姆聽到秦宇喊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掏出了手機。和誰在電話裡說了幾句,沒一會,一羣年輕的學生身影從老遠處出現。
這些學生有着各種膚‘色’,來自全球各地,但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手裡都拿着書本。這些學生似乎提前得到了通知,快速的走到了人羣的中間位置,按照順序站好,各自念着手裡書本的內容。
一時之間,整個人羣都是讀書聲。錢老和張景天兩人看到這羣學生的出現,先是滿臉的困‘惑’,但是當這些學生的讀書聲出來。錢老的眼中閃過‘精’光,目光看向還在敲鼓的秦宇,呢喃道:“不愧是秦師傅,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比讀書人更容易引起魁星的注意呢。”
“秦居士這想象力……”
智仁大師也是莞爾一笑,臉上凝重之‘色’消失不見,目光看向前面的這些學生。
“獨闢蹊徑,這纔是有大智慧的人,風水風水。其實還是離不開人啊。”智珠大師撫須嘆道。
“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師傅爲什麼會安排一羣學生出現啊。”
現場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秦宇的用意的,大部分人還是困‘惑’不解的神情。鍾濤在將鼓‘棒’‘交’給秦宇時,便已經跑回到自己師傅身邊,此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問你,那道光影輪廓是誰?”錢老側臉看向自己的鐘濤,問道。
“是文魁星君。”鍾濤答道。
“那文魁星君是主管什麼的?”
“主管文運的啊”
“你也知道是主管文運的啊,什麼是文運,文運就是讀書人的氣運,越是成績好的人文運也就越盛,越受文魁星君的庇佑,你想一下,以倫敦大學的排名,能成爲倫敦大學的學生,自然是學生中的驕子,而這些學生不用說也可以猜出來,肯定是學校裡的成績拔尖的學生,那就更加受到文魁星君的重視了,這麼一羣學生一起恭請文魁星君入文昌塔,效果要比其他任何手段都要來的有效。”
錢老對於自己這唯一的徒弟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教導,把秦宇這麼做的目的給分析的透徹。
“原來是這樣。”鍾濤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秦師傅還真是厲害,這也能想到,一般的風水師哪會想到用這樣的方法。
“這就是一般人和天才的差別,更別提秦師傅這樣的絕頂天才,鍾濤,你要記住一點,風水理論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有時候看事情、解決問題不一定要從風水上着手。”錢老藉此機會叮囑道。
“師傅,我明白了。”鍾濤重重的點頭,秦宇的表現給他開啓了另外一扇‘門’,鍾濤心裡對秦宇更加的服氣了,人家如此年紀就能有這麼大的名氣,不止是運氣,天賦的原因,這智慧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秦宇此時自然是不知道錢老等人的心裡活動的,他將目光落在這羣學生身上,讓學生在魁星面前唸書是他預留的後手,在昨天他便找到馬爾科姆,讓馬爾科姆挑選學校裡成績最好的六十四人,馬爾科姆對秦宇的要求是有求必應,雖然秦宇沒有告訴他這麼做的原因,但他還是很快就去安排了。
隨着學生們的朗朗讀書聲出現,那原本止步不前的光影輪廓終於移動起來了,而且這一次沒有再停下,直接進入了文昌塔的石‘門’之內。
“成了。”
秦宇看到這一幕,眼中‘露’出亮光,停止住了敲鼓,將鼓‘棒’放下,緩步走到文昌塔石‘門’面前,視線落在石‘門’裡面,眼底不時閃爍着光芒。
“秦居士這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了,不知道他接下來又會幹什麼,師兄,我有種感覺,秦居士這一次‘弄’出來的動靜絕對不會小。”智仁大師笑呵呵的說道。
“封塔。”
半響之後,秦宇緩緩吐出這兩個字,隨着秦宇的話音落下,文昌塔七層五十六座石‘門’緩緩降落,最後徹底的封死,成爲了一個封閉的石塔。
不用說也可以知道,這文昌塔的石‘門’肯定是安裝了自動控制系統,用電腦控制着石‘門’關閉的,以倫敦大學裡的技術要做到這一點自然不是難事。
石‘門’關閉之後,秦宇又走到不遠處搭建的一個鐵棚內,鐵棚是文昌塔動工之時便搭建好的,裡面有着一張案桌,案桌之上擺放着一件用紅布遮擋住的半米多高的物件。
案桌之下,香爐內還‘插’着三支高香,這香爐裡的高香從文昌塔動工之時便一直保持着,秦宇目光在三支高香身上停留了一會,手放在紅布之上,緩緩將紅布掀開。
現場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秦宇的動作,不少人還歪着頭,想要第一時間看到紅佈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錢,你猜秦師傅這紅佈下面是什麼東西?”張景天在秦宇還未掀開紅布的時候,朝着錢老問道。
“我猜不到,秦師傅的想法天馬行空,如羚羊掛角,根本就無跡可尋,不能用常理去理解。”錢老很乾脆的搖了搖頭,承認自己猜不出來。
“我倒是有一點眉目,你看這文昌塔,還有文魁星都出現了,很有可能這紅佈下面就是文昌星君的法相。”張景天的語氣之中帶着一股自信,說道。
“文昌星君的法相?”錢老聽到張景天的話後,臉上卻是浮現出不同意之‘色’,他和張景天是幾十年的老‘交’錢,不需要假客套,直接說道:“不可能是文昌星君的法相,秦師傅好不容易讓魁星入主文昌塔,這在‘弄’出文昌星君的法相,不是再挑起糾紛嗎,給自己找麻煩嗎?”
錢老可不相信秦宇會這麼做,文昌星君一出,那魁星不得從文昌塔離開,這等於先前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所以秦師傅纔會下令將石‘門’關閉。”張景天看着文昌塔淡淡的說道。
““你是說……”錢老聽到張景天的這句話,神‘色’變了,目光緊緊的定在文昌塔的石‘門’上,“這石‘門’不簡單?”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石‘門’上應該刻有符文,石‘門’一關閉,文魁星君就不能出來了,但是我還沒有想明白的是,秦師傅爲什麼又要準備文昌星君的法相?”
文魁文昌兩星君實際上,在真正懂這方面的人眼裡,是不能同時供奉的,要麼供奉文魁星君,要麼供奉文昌星君,甚至真正魁星樓和文昌塔都不能出現在一個地方,兩者如果距離在百里之內,必將有一方會失效。
“所以咱們兩人一輩子也就才這點成就,人家秦師傅年紀輕輕就已經超過了咱們,只要看下去就明白了。”錢老呵呵一笑,只是這語氣之中卻是有些蕭索。
秦宇最終還是把紅布給掀開了,紅布掀開,底下東西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不少人是驚呼出聲,整個人羣散發出一片吸氣聲。
張景天看着紅佈下的東西,朝着錢老‘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咱們都猜錯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