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東一行進入那條通道時,西域跟聖山相連的一座黑色殿堂的傳送裡,秋瑩跟巖部落的人也走了出來。
這一路上,巖部落的巫選擇的路線,避過了兇獸盤踞之地,遷徙途中十分順利。從冰原出來,巫就領着秋瑩找到一座破敗的魔神分殿,讓秋瑩手持黑劍,開啓殿門,進入其中,找到了一座直通聖山的傳送陣。
秋瑩自從見到魔神分殿,就處在一種懵逼的狀態……魔神分殿,跟黑曜聖堂是一樣的!
魔神殿,就是一座黑曜聖堂建築羣,從傳出送出來,秋瑩就感到一股陰森森的黑氣撲面而來,巖部落的人都渾身發毛,秋瑩也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倒不是不適,而是感到事態不受控制的恐慌。
傳送陣所在的殿宇,空蕩蕩的,牆壁鏤刻着許多壁畫,都是一些跟祭祀相關的畫面,黑雲繚繞的黑袍魔神,在雲空俯瞰着下方的信徒……
每一幅巨幅壁畫中,魔神都手持一把黑劍,彷彿隨時能撕裂時空,橫跨萬古而來。
那杯黑劍,跟秋瑩手中的黑劍一模一樣,黑劍也彷彿有了感應,嗡嗡作響,而秋瑩也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種毀天滅地的超自然力量降臨,不由駭然。
“黑劍,是魔神使者的魔兵。每一任魔神使者要進入聖山魔神殿,都需持黑劍,才能進入魔神殿。”
巫的這番話又響了起來,讓秋瑩不敢再當成是無稽之談,那種強烈的恐慌涌上來,感覺馬上就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黑劍,是魔兵,也是無情之劍,不詳之劍,嗜血之劍。魔神的使者,要想徹底掌控黑劍,必須進入聖山之上的魔神殿,以至親至愛之人的血祭劍。否則,將遭到黑劍反噬,成爲魔兵的劍奴,永世不得超生。”
看到秋瑩的恐慌神色,一直關注着她的巫,目閃異彩,聲音緩緩響起,就像是一縷魔音,不受控掉的鑽進她的腦中。
秋瑩猛地轉頭看向巫,這是巫第二次說同樣的話了,這個老神棍在蠱惑她,可她有個直覺,也許冥冥之中,有什麼事情早己註定了。
與此同時。
殷東也彷彿有了感應,心情燥動不安。
在他的耳旁,彷彿有人低喃:“天更黑了,像是有黑霧從她身後的海面上席捲而來,從天空的雲層中有一縷月光灑下,恰好照亮了她所在的礁石。
黑暗與光明的碰撞,伴着海風的呼嘯,在這一刻都成了她的背景,給她籠上一層神秘的氣質。
她只要安靜的站着,就己經美得驚心動魄了……”
殷東心頭狂跳,這是前一世,他在老道師父的道觀裡,曾看到一段寫在發黃書頁上的文字,而他重生以後,在秋瑩第一次到大灣村時站在礁石上,儼然就是這一段話描述的情形。
那張發黃的書頁……是包裹那個詭異小貝殼的!
爲什麼來到聖山之後,他會聽到有人念這一段話?
難道說,秋瑩己經來了聖山,離她不遠?
一瞬間,殷東心頭涌起各種恐慌的念頭。
聖山深處。
巨大的地脈交錯縱橫,並沒有靈氣,有的,只是翻騰如海潮的黑氣。隨着秋瑩手中的黑劍,嗡嗡作響,濃郁的黑氣騰昇,充斥在整個山體的每一個裂隙中。
地脈深處的黑氣,甚至化爲魔龍、饕餮等大凶的模樣,從山體深處涌上來,撞擊着岩石,彷彿聖山殘破的山體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困住了這些大凶。
轟隆隆!
道道如悶雷的炸響,蕩徹整個聖山,朝四面八方擴散。一股股從山體裂隙中衝出的黑氣,如同黑色閃電撕開天穹。
以殘破的聖山山體爲中心,黑氣向四周蔓延,所有岩石草木都蒙上了一層黑色,萬靈沉寂,黑風怒號。
魔神殿的主殿內。
巫那個老神棍,正手持骨杖唸唸有詞:“我的使命,就是引領魔神的使者,進入魔神殿,以至親至愛之人的血祭劍,讓吾神的神光籠罩天地……”
秋瑩站在殿門內,望向殿堂正中供奉的魔神雕像,臉色很難看。
聽到巫的聲音,她壓着騰昇的戾氣,凜然說:“我不會用至親至近之人的血祭魔兵,否則,我會跟魔神殿玉石俱焚!”
話裡透出的暴戾殺機,引動黑劍強橫的劍威暴起,然而,跟以往的情況不同,劍威並沒有按着秋瑩的心意,朝着巫狂暴輾壓而去,而是要掙脫秋瑩的掌控
巫似乎早就料定了這種情況會發生,完全沒有抵擋,站在那裡,淡然說:“魔神使者稍安勿燥,魔神的意志不能違背,在你進入這個世界時,一切己是命數。”
秋瑩冷笑:“我命由我不由天!魔神己隕,就不要再出來興風作浪了!”
說着,她舉起黑劍,往魔神雕像一劍刺出,彷彿一道黑色電光劃破了虛空,所過之處虛空震盪,帶有湮滅一劍的力量。然而,劍尖在即將撞上魔神雕像時,陡然墜下,劍尖在黑曜石地面上,火星迸濺。
黑劍,不聽她的使喚了!
秋瑩心裡的恐慌更強烈了,冥冥之中有某種神秘力量,掌控了一切,讓危機降臨,而她現在束手無策,像是落在蛛網裡的飛蟲,拼命掙扎,也無法從網裡掙脫,還會禍及……小寶跟殷東!
她現在有個強烈的預感,殷東跟小寶一定來了聖山,而且離她不遠……這並不能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高興,有的,只是恐慌,更強烈的恐慌。
致命的危機降臨,她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希望小寶跟殷東受一絲傷害。
可,她阻止不了!
——
殷東這時候,離魔神殿很近了。
這種情況下,別說找到黃斌了,就連自保都有些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