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竟然醒了!
韓化濱並沒覺得慌張,即使是蕭兵醒過來,他最多也就是多費上一番手腳,蕭兵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蕭兵是怎麼可能清醒?如何從他的困陣之中掙脫出來的?
蕭兵的眼神清澈,一看就知道已經從那種幻覺中擺脫了,瀟灑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神情卻有些疲倦,顯然剛剛短短的五六分鐘時間就已經耗掉了他極大的精力。
韓化濱一臉震驚的道:“你是怎麼從陣法裡掙脫出來的?”
“陣法?恐怕是幻術吧?”蕭兵笑了,雙目炯炯的看着韓化濱,雖然他的神情有些疲憊,可是他的目光卻要比任何時候都閃閃發亮,顯然這個突然的發現讓他又是震驚,又是感到興奮,“我早就在想,我曾經也遇到過佈陣的人,曾經陷入過對方的陣中,但是陣法雖然說很玄妙,卻遠遠做不到這種移山倒海的程度,先是森林,後是大海,我想就算是陣法再高妙的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韓化濱沉聲道:“所以呢?”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陣法,而是一種幻術,幻術聽起來彷彿是一種傳說或者神話,屬於不切實際的,實際上我卻聽說過,幻術是存在的,而且屬於r國最高深莫測的一種忍術,實際上更是一種非常高級的催眠術,施術的人若是足夠高明,甚至可以讓一個人一輩子都陷入在幻術裡面,永遠都走不出來。”
蕭兵看着韓化濱,心有餘悸的道:“前輩的幻術想必就已經達到了很高深的程度了,只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幻術應該算是忍術的一種,是r國忍術之中最高深莫測的一種攻擊手段,老前輩竟然也會,難道老前輩不是華夏人?”
韓化濱沒想到蕭兵竟然知道這麼多,聽蕭兵提起忍術,不禁哼了一下,一臉不屑的道:“r國的功夫不也都是從華夏學過去的?他們的文明歷史都是偷自咱們華夏,他們的那點東西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你這個……。”
“你以爲幻術就只有r國纔有?實際上他們忍術當中的幻術也是學自於咱們華夏,只不過咱們華夏後來漸漸的失傳了,他們r國卻給發揚光大了,實際上咱們華夏在這方面纔是他們的老祖宗!”
韓化濱冷笑了一聲,一臉傲然的道:“華夏武學博大精深,豈是小小的r國人就能夠望其項背的。”
蕭兵一臉認真的看着韓化濱,道:“就憑藉你這句話,再加上您這麼一大把的年齡,我今天就算贏了也不會殺你。”
“小子狂妄。”韓化濱的柺杖隨便向着蕭兵點了過去,蕭兵靜靜的看着這個柺杖向着自己的面門點過來,算計好了躲閃的時機,柺杖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暴漲了好幾寸。
蕭兵瞪大了眼睛,慌忙向着旁邊躲閃,這一柺杖直接貼着蕭兵的鼻尖打了過去,驚出了蕭兵的一身冷汗。
韓化濱笑道:“你現在還認爲你能贏得了我麼?”
蕭兵不可思議的道:“你的實力,不僅僅是罡勁期了?”
“若是沒有一點本事,我怎麼可能將龍霸給調教成現在的本事。”
說完之後,韓化濱的柺杖猶如一條蛇一般的從四面八方纏繞向蕭兵,如影隨形的追着擊打蕭兵身上脆弱部位。
蕭兵左躲右閃,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甚至想要從對方的攻擊之中掙脫出去都是難上難。
蕭兵驚訝的發現,這個韓化濱的力量彷彿與龍霸相比還要相差甚遠呢,或許只是罡勁初期的程度而已,可是韓化濱的武學精妙程度和他在武學方面的思想境界卻遠非龍霸可以相比的了,即使是與蕭兵也是不遑多讓。
也就是說,韓化濱在體內的力量方面在蕭兵面前要佔據着壓倒性的優勢,可是他的招式的精妙和武學境界的領悟上面,即使是比曾經達到過打破虛空境界的蕭兵也不遑多讓。
蕭兵自從出道以來就沒有遭遇過敵手,在力量被張一指封印了之後,蕭兵遇到過許多的力量在自己之上的人,甚至蕭兵在其中一些人的手裡都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不過蕭兵多數還是絕對力量上面遠遠的遜色於對手,比如說面對龍霸,蕭兵當初還是化勁期的實力,龍霸卻已經達到了罡勁巔峰,放眼世界也算得上是最頂尖的人物了,無論蕭兵的武學招式有多麼的精妙,就如同一個五歲的孩童對着一個大人舞槍弄棒,也不可能贏得了啊。
即使是現在的蕭兵面對龍霸,也幾乎沒有絲毫的取勝可能性,丹勁中期與罡勁巔峰之間的差距,和孩童與成年人的差距是相同的,絕對不會因爲你招式如何的精妙就給抹平了。
可是蕭兵雖然遇到過這種不可戰勝的對手,但是總體而言,蕭兵真正輸給對方的都是絕對的力量,在武學的領悟上面,他自認爲如果自己說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因爲當你只是丹勁強者,你對於武學上面的領悟和見解是很難達到罡勁期的強者的程度的,境界的提升不單單是力量的提升,還是眼界和見解的昇華。
同樣,罡勁期的強者在對武學的見解方面又很難和打破虛空的人相提並論。
正是因爲如此,蕭兵曾經達到過打破虛空境界,現在即使是力量被封印了,但是對於武學的見解和領悟還在,他輸也都是輸在了絕對的力量上面。
而現在,真正讓蕭兵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老者在力量上面遠超過自己不說,你果然在武學境界上面同樣與自己不相上下。
韓化濱就猶如一個世外高人一般,一招一式看起來輕描淡寫,手中的柺杖不斷的擊打在蕭兵的躲閃路線上,進行提前攔截,若非他沒有動用全力,蕭兵早就已經倒下了。
在韓化濱的輕描淡寫之下,蕭兵卻幾乎是用光了自己的所有的地盤,竭盡全力的躲閃着,這才暫時沒有落敗,但是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溼透,本來之前在幻境之下他就已經消耗了巨大的精神力,而現在體內的力量也在不斷的消耗中,蕭兵基本敗了。
沒有任何的懸念。
現在蕭兵派出的所有的人全都圓滿的完成了任務,他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一棟別墅裡面,龍霸的家已經被烏鴉軍團給層層控制住。
當聽到蕭兵親自去解決韓化濱了,主動投靠的張金庫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的怪異,他試探着問道:“如果蕭兵死了,我們接下來的老大該換成誰了?”
二貨就要動怒,高飛忽然阻攔住二貨,看着張金庫,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個韓化濱究竟達到了什麼實力?”
“那我不知道。”張金庫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龍霸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讓他忌憚的一個人就是這個老頭子,幸好這個老頭子現在被他給控制住了,不過仍舊讓他時刻都少不了提防之心。嘿,龍霸自認爲無敵於天下,他恃才傲物,普天之下都沒有什麼人能夠被他放在眼裡,結果他卻怕那麼一個糟老頭,你們說說,這個韓化濱可不可怕?”
二貨和展紅顏聽了之後,激動的道:“我去支援兵哥。”
“你們都別去了。”高飛語氣平靜的道,“我去。”
這裡的所有人,包括烏鴉在內,沒有一個人的實力是在高飛之上,見到高飛要去,所有人都不再去爭了,高飛快步走出別墅,一邊快速的跑了起來,一邊心中暗暗地想着,蕭兵,你不是要讓江城成爲整個北三省的禁地麼,你不是還想要幫我們抵抗住佛公子麼,你可千萬別死了。
向來都心如止水的高飛竟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麥琪以外,他竟然也有擔心的人了,不僅僅是蕭兵,還有面館裡和蕭府裡的每一個人,這一段時間裡面,他住在蕭兵這裡體驗到了從前都從未曾體驗過的生活,慢慢的竟然生出了感情。
魔使,所謂的魔使就是說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對於熟知他的人來說,都將他給當成了一個魔鬼,一柄恐怖的利劍,卻都覺得他這種人是不會有感情的。
高飛卻知道自己有,若是沒有感情,他就不會保護麥琪逃了出來,若是沒有感情,他就不會留在了江城,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瘋狂的向着蕭兵那裡趕去。
蕭兵,在我抵達之前,你不許死,給我活下去
高飛的速度如風一般,眼睛裡面漸漸的閃現出了血紅一般的紅芒,如同蕭兵每一次在意識失去控制的時候出現的那種紅光,只不過相比之下,高飛眼中的紅光要略淡一些,蕭兵的紅光要更血腥一些。
蕭兵此時此刻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一種很玄妙的境界,他已經忘記了生死,忘記了力量的懸殊差別,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場生死之戰,就如同兩個人在下一盤很快很快的棋一般,他不斷的盡情閃躲着,沉浸在這種拼盡全力的躲閃開對方的每一招的感覺之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