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將車停下之後,走到江壩上面,迎着微微的涼風,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了許多,有葉子陪伴着自己,這輩子還夫復何求呢?
蕭兵站在那裡,想到了許多的事情,和葉子相識相戀的一幕幕全都在他腦海中劃過,其中有幸福,有甜蜜。
忽然之間,蕭兵豁然轉過身體,黑夜之中,他感受到了幾分威脅,而那威脅就存在夜幕之中。
“出來吧。”蕭兵語氣靜靜的道,帶着一種超凡脫俗的自信。
“想不到門主失蹤這麼久,功力更勝以往了。”黑暗之中說話的聲音如同一匹充滿野性的孤狼,即使是從聲音之中,就能夠讓人感覺,這個人天大地大,無人可以將其真正的馴服。
蕭兵聽了這個聲音,嘆了口氣道:“血狼,是你來了。”
血狼,龍門之中的二號人物,手中沾染鮮血成河,後來被蕭兵收服,成爲龍門之中的第二高手,實力僅次於蕭兵。
他的實力長期以來都是罡勁巔峰境界,與龍霸相仿,不過和龍霸不同的是,他比龍霸年輕,比龍霸更有潛力,更有天賦,所以蕭兵一直都覺得血狼是自己所遇到的人之中最強最有天賦的一個,甚至有可能成爲在未來可以挑戰自己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很難降服,龍門曾經採取了多次行動,有多個人都死在這個血狼手上,後來還是蕭兵將血狼擊敗,卻又饒了血狼一命,讓其歸順自己,成爲了龍門之中最早的一個班底。
降服一個人容易,降服一匹狼太難,即使是血狼聽命於自己,蕭兵仍舊能夠感覺到這個人的身上的那股子狼性無時無刻都在蠢蠢欲動,可是蕭兵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背叛自己。
果然,血狼從黑暗之中走出來了。
魁梧高大的身體,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披風上面畫着一匹血紅色的狼,瞳孔散發着更加紅的嚇人的光芒,栩栩如生,彷彿要衝破披風出來將人給吞噬掉,他的頭髮很短,根根豎立着,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孤傲,倔強。
蕭兵嘆了口氣,說道:“我多麼不希望是你。”
血狼的面容如刀削一般,帶着幾分冷漠、殘忍,可是在看到蕭兵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慚愧,但是那種慚愧之色也只是一閃即逝,隨後就聽他冷冷的嘆了口氣道:“我也不希望是我,門主的實力看起來又有所進步,距離突破所差不遠了,看起來在這裡過的很好。”
蕭兵看着血狼,道:“進步最快的應當是你吧,打破虛空,想不到你也達到了打破虛空的境界了。”
原本的血狼的實力就已經達到了罡勁巔峰,若非有兩大公子的存在,憑藉着血狼的這種境界,幾乎可以傲視天下了,蕭兵早就想到憑藉血狼的天賦和年紀優勢,早晚也會突破到打破虛空的境界,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憑藉蕭兵現在的程度,仍舊能夠壓住血狼一籌,血狼剛剛踏入進這一層境界,而蕭兵已經在這層境界停留了很久,甚至已經達到打破虛空初期的大圓滿之境,距離中期只有一線距離,想要打敗一個血狼應該還是可以的。
只是兩大打破虛空的強者的大戰,註定是驚天動地的,更何況血狼還有着常人所沒有的狠勁和狼性,若是同樣罡勁巔峰時期血狼與罡勁巔峰時期的龍霸相遇,在蕭兵看來,最後死的肯定是龍霸,因爲血狼比龍霸更瘋狂,更兇狠,蕭兵想要擊敗血狼就也不是一招兩招之內的事情了。
在這種場地,這種時候,附近雖然沒幾個人,可是仍舊容易波及到無辜的人,再加上葉子馬上就要來了……想到這裡,蕭兵掏出了,準備給葉子打個電話,卻見已經自動關機,看樣子暫時不是動手的大好時機,哪怕真要動手,也要把血狼帶到遠處無人的地方。
血狼看着蕭兵,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門主還是這麼的心慈手軟,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立刻就將我這個叛徒給千刀萬剮?但是卻又擔心連累到其餘的人。”
蕭兵平靜道:“想要殺你,也不急於這麼一時。”
“正好我今天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那我們不如先說說話。”
“好。”蕭兵倒是想知道血狼是打算耍什麼花樣。
血狼邁步走到了江壩上面,兩個人面對面,他是龍門之中唯一的一個能夠正面扛得住蕭兵的氣場的人。
“我們在非洲執行任務,我們所在的地點都是你泄露出去的?”
“是。”
“若不是你這麼做,佩雅也就不會死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血狼的眼睛冷酷無情,卻又充滿了不甘、憤怒和瘋狂,他語氣冷冷說道:“因爲蘇佩雅是你的嫡系,她永遠都不會聽從我的。”
蕭兵問道:“按照老雷的實力,若非中了算計,也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丟掉性命,結果他卻在r國被人殺了,那也是你佈置的陷阱?”
血狼道:“那件事情是佛門中人做的,不過是我用計將老雷給引到那裡的,所以也可以將老雷的死給算在我的身上。”
蕭兵嘆了口氣道:“佩雅當初在龍牙之中爲國家爲人民做過太多的事情,身上負了好幾處傷口,甚至有一次差點毀容。老雷雖然曾經做過一些錯事,可是在進入龍門之後,每次只要有任務就都會第一個衝鋒在前,堅決維護國家利益。他們曾經爲了組織,爲了這個國家付出了那麼多,結果卻死在自己人的手裡,結局真是悽慘。”
“正因爲他們是爲你做事,爲國家做事,所以我纔要殺他們!”血狼的眼睛裡面寒光閃閃,指着上方,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是時候該改朝換代了,這個國家早就該滅亡了,新的領導當政。”
蕭兵看着血狼,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爲什麼對國家如此的痛恨。”
“既然已經這樣了,說一說也沒有什麼。”血狼曾經做過太多太多的血腥的事情,殘暴的程度甚至就連龍門之中的那些曾經的s級別通緝犯都忍受不了,在他的手裡最起碼沾染着數百人的鮮血,而且對方的死狀都極爲的悽慘,其中有部分人是國家的公務人員。
當初蕭兵想要組建龍門,上面就一直都不同意,其中一半的原因是國家擔心蕭兵終有一天控制不了這些人,而一旦到了那一天,這些人湊到一起了簡直就是一個毀滅性的災難,另一半的原因就是血狼,血狼殺過那麼多的國家人員,有警察,有軍官,有政府官員,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羣,所以國家部門的人自然是要對他恨之入骨,又恨又恐懼。
可是蕭兵當時想,若是自己能夠降服血狼,顯然其他人就更是要對自己唯命是從了,這相當於是立威,再加上蕭兵也有自信能夠控制的了這個人。
後來蕭兵與上面撕破臉皮,上面說蕭兵想要組建龍門也可以,那就只能夠被龍牙給踢出去,而且還要被施以最殘酷的懲罰,蕭兵身上的傷勢也就是那一次留下來的,幾年過去了也沒有能夠徹底痊癒,甚至前段時間還被迫暫時封印住了身體內的力量,避免強大的力量衝擊着體內的傷勢,導致性命堪憂。
血狼跟隨蕭兵之後,蕭兵一直都看得出來血狼對於國家充滿了敵意,他也曾經數次煽動蕭兵,想要挑撥蕭兵與國家的仇恨,可惜的是蕭兵雖然曾經被國家施以酷刑,可是蕭兵一直都將自己當成國家的一份子,他的價值觀就告訴他,不能夠背叛自己的祖國和人民,因爲自己是人民的兒子!
血狼因爲有蕭兵的壓制,即使是對國家在如何的痛恨,卻也無法做些什麼,這或許就是他最後背叛蕭兵的原因了。
血狼緩緩說道:“我今年三十四,在我有記憶的時候,我父親就告訴我,做人做事一定要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對得起這個國家,因爲他當時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所以他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國家和百姓,他曾經拜過名師,學過功夫,在當副局長之前曾經代表市局拿下過全省的警察格鬥第一名,所以他從小就訓練我,希望我能夠繼承他的事業,有一天也去當警察。”
“我的骨子裡面的性格就是好勇鬥狠,再加上有他老人家的訓練,同齡孩子中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但是我這人不欺負弱小,也從不在人背後搞小伎倆,我爸給我取名叫做光正,就是說要正大光明的意思。”
“我四歲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升到副局長的位置,在我十歲的時候,他還是在那個位置,雖然他已經多次立下功勳,還曾經與綁匪貼身格鬥,不過他就是升不上去,我媽說他這個人太固執,也太不懂得圓滑。”
“我家的日子不算拮据,卻也不富裕,我媽是一個公司裡的文員,他們兩個人都指着死工資過日子。”
蕭兵感嘆道:“你爸爸是個好官。”
像是這種清廉的官員,確實是已經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