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記憶水晶上,光波流淌,浮現出一道場景,空蕩的殿堂之中,趙副閣主與天刀館主相對而立。
這道記憶水晶非是凡品,就連聲音都記錄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尤爲清晰。
畫面中,趙副閣主一片冷漠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引起你天刀武館與神拳武館小輩之間的矛盾,越是激烈越好,而非是小打小鬧,事成之後,我自會給你兩枚拓脈丹作爲報酬。”
天刀館主略顯抗拒道:“如此一來,若是衝突升級,豈不是在間接削減我天刀武館的實力,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話雖如此,其眸中卻隱隱有幾分意動之色,畢竟天刀武館雖然重要,可對他來說,還是自身實力更爲重要,兩枚拓脈丹,對他而言,絕對是難以拒絕的。
趙副閣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道:“無需擔心,只是小輩之間的衝突罷了,況且,這還只是第一步計劃,若是神拳館主介入其中,我也不會袖手旁觀,試想一下,若是神拳館主遭到重創之下,到時不就是你天刀武館一家獨大,甚至有望將神拳武館吞併。”
“果然是狼子野心。”
白子墨望着記憶水晶中的畫面,心神略微有些顫動,無論對方此舉是出於什麼目的,於青龍城而言,絕非是好事。
一旦城中諸多勢力動盪,青龍城將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畫面最後,天刀館主微微點頭,顯然是答應了趙副閣主的要求。
“趙副閣主,你現在可還有話說?”
天刀館主將記憶水晶收起,眸子掃向趙副閣主,渾然無懼。
洗劍池周圍,諸多通脈境長老皆是神色微微一震,從其反應來看,似乎事先並不知情的樣子。
趙副閣主眸光收斂,雙手負後,微微挑眉道:“倒是有些大意了。”
“即便如此,又能說明什麼?”
趙副閣主嘴角含着一絲淡淡的笑意,有些不太在意的說道。
青龍使冷聲道:“你此舉已然觸犯了青龍城鐵律,公然引起各方勢力的衝突,若是你能如實道來,說出此舉的用意,誠心悔過,待我向城主稟明之後,或許可以從輕處罰。”
“從輕處罰?”
“我看不必了。”
趙副閣主眸中泛起一抹冷冽之色:“一羣螻蟻,能奈我何?”
隨着其話音落下,洗劍池中央,無鋒重劍輕輕顫動着,化爲一道流光落在趙副閣主身前。
“咔咔!”
隨着無鋒重劍落下,洗劍池外圍頓時浮現一道道裂痕,如蜘蛛網般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你是要造反不成?”
青龍使厲聲呵斥道,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洗劍閣的副閣主竟敢公然挑釁他這位青龍使,與青龍使公然對抗,就相對於和城主府對抗,此等做法,已然與造反無異。
“趙副閣主,你這是何意?”
“不可如此!”
“趙副閣主,速速罷手!”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洗劍池周圍,就有半數通脈境存在開口勸阻道。
“我此舉,自然是爲了帶領我洗劍閣走向輝煌。”
“一羣冥頑不化之輩。”
趙副閣主微微搖頭道,隨着其話音落下,諸多通脈境長老中,竟是有一半的人暴起動手,向着身邊之人下手,突然襲殺,將其重傷,令其再無還手之力。
“什麼?”
“你們……”
身負重傷的通脈境長老眸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對他們動手的,皆是其最爲信任之人,可卻對他們下這等狠手,這就讓他們有些難以相信。
“有意思。”
方旭眸光閃爍,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萬萬沒有料到,洗劍閣中還有這樣一出好戲上演。
“動手!”
趙副閣主冷聲下令道,隨着其話音落下,足有五位通脈境齊齊動手,這些人血氣磅礴,至少都是開五脈的存在,至少在明面上,一身修爲皆是在方旭等人之上。
驚天劍意呼嘯,這些人皆是領悟了劍意的存在,而身爲劍修,攻擊力向來都是同階之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夠越階而戰。
“錚錚!”
錚錚劍氣轟鳴,五位劍修齊齊動手,聲勢尤爲駭人,有着劍氣雷音響徹長空。
“一羣烏合之衆。”
方旭淡淡評價道,他眸中一片淡然之色,渾身皮膜,筋骨,大筋,陡然膨脹,玄關一竅之中無盡元力沸騰,十萬血氣齊齊震盪。
在其無盡血氣威壓之下,諸多劍修以自身血氣凝鍊而成的劍刃就統統潰散,與此同時,虛空之中龍象轟鳴,聖龍虛影顯現,神象踏天。
“嗡嗡!”
龍象交織扭曲之下,凝爲一道神秘莫測的龍象鎮天樁,鎮壓八方虛空,諸位攻擊而來的通脈境長老頓時如置身泥潭之中,就連行動都艱難萬分,更不用說對方旭動手。
“怎麼會?”
趙副閣主眸中不禁泛起一抹罕見的意外之色,此前他雖然也曾關注過方旭,不過其一身氣機隱匿,就連他也不曾察覺出什麼端倪來。
而此刻,方旭出手之下,他就知道其非凡之處,即便如此,他心中也並未生出任何雜念。
他擡起手中無鋒重劍,壓迫的虛空咔咔作響,傳來不堪負重的呻吟聲。
“趙缺,你是要置我洗劍閣於萬劫不復之地麼?”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來人一身紫雲衣袍,劍眉入鬢,腰間掛着一個紫皮葫蘆,面色之中略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閣主救命!”
身陷龍象鎮天樁中的諸位通脈境長老見到來人,眸中不禁泛起一抹希冀之色來。
“哼!”
來人一聲冷哼,擡手拍向腰間葫蘆,突兀間,一道紫色劍光流淌,迸射而出,沒入龍象鎮天樁籠罩的範圍之中,速度只是略微有所降低,彈指功夫,就將五位通脈境連連梟首。
爾後,紫色劍光微微停頓之下,就朝着趙副閣主橫掠而去,速若驚雷。
“且慢!”
一道暴喝傳來,正是青龍使在開口阻攔。
不過,紫色劍光卻對此置之不理,如一道紫色閃電掠過長空,貫穿趙副閣主的眉心,一擊斃命,而後又重新沒入紫皮葫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