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家老祖見到這一幕,不禁錯愕不已,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冷執事此舉是何用意。
莫長老冷哼一聲,面色不變,好似對此早就有所預料,周身毛孔之中,內息噴薄而出,如赤金霞光,籠罩周身,肅穆端莊。
內息加持之下,其防禦是何等強橫,哪怕是通脈絕巔存在傾盡全力一擊,也難以破開防禦。
不過,方旭的攻擊早就已經脫離了通脈境的範疇,與內息境也是相差不遠,是以,他這一式諸天造化拳之下,內息凝成的赤金光罩震顫不已,竟是生生被轟出一個裂縫來。
“這不可能!”
莫長老失聲道,他早就察覺到方旭並非是冷執事本人,而是由他人僞裝,不過卻看不穿方旭的真正跟腳,這才陪方旭上演了一齣戲,就是想要知道方旭僞裝冷執事究竟是爲了什麼。
儘管在此之前,莫長老就有所猜測,方旭僞裝莫長老,有很大的可能是衝着他來的,不過他卻不太相信,一位通脈境存在,竟然敢於向他這位內息境強者動手。
隨着方旭出手之後,莫長老才知道,方旭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底氣,膽敢向他這位內息境強者動手。
單單是對方一拳就將莫長老以自身內息凝成的防禦罡罩破開,就足以說明這一拳近乎比肩內息境一擊。
方旭這一拳勢如破竹,穿透內息罡罩,威勢不減分毫,朝着莫長老的腦門按去。
這一拳若是落在實處,以莫長老的血肉之軀,是斷然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不過,莫長老畢竟早就察覺到方旭有問題,早就有了防備,又怎麼可能任由方旭這一拳落在他身上。
“咔咔!”
莫長老渾身皮肉筋骨膜咔咔作響,他的腦袋竟是生生縮入腹中,以此躲過了方旭的絕殺一拳。
與此同時,一口赤金內息吐出,於半空之中扭曲,凝爲一隻赤金手掌,掌紋清晰可見,猶如鎏金澆築一般,朝着方旭的拳印呼嘯而來。
方旭不爲所動,渾身血氣沸騰,元力震盪,將拳印點亮,綻放璀璨光芒,一拳之下,氣流不斷塌陷,震盪。
“轟隆!”
彈指間,拳掌碰撞,爆發出駭人聲勢,餘波衝擊下,密室之內的石桌,石牀,盡皆化爲齏粉,充斥整個密室。
方旭只是身形略微搖晃,便卸去了內息之中的磅礴勁道,而赤金內息也隨之消散,被方旭這一拳破去。
“不過通脈境修爲,竟然具備了內息境的實力,實在是了不起!”
莫長老身形飄然而退,與方旭拉開一段距離,避免再次被方旭襲殺。
他眸中猶自泛起一抹不可置信之色,初步交手之下,他便知道,方旭無疑是具備了內息境的實力,難怪敢向他動手。
“青龍城中並無你這號人,莫非是青雲武府的妖孽?”
莫長老眸子掃向方旭,試圖將其看穿,不過方旭此刻依舊是冷執事的樣貌,並未恢復自身容貌,以其千變萬化所幻化的容貌,即便是內息巔峰強者精神籠罩之下,也無法察覺到方旭的真容。
“將死之人,無需知道這麼多。”
方旭淡淡開口道,絕殺一擊,無功而返,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最起碼試探出了莫長老的大致實力。
即便對方有所隱藏,在生死攸關之時,也不可能隱藏太多。
莫長老面色略顯僵硬道:“不過堪堪觸及到內息境的邊緣,一身實力頂多也就與普通內息境相當,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詞。”
在他看來,方旭的實力最多也就與初入內息境之人相當,與他之間,還有着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他實在是想不通,對方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底氣。
畢竟一擊之下,對方就連他一根毫毛都不曾傷到,不過他顯然已經將方旭當做同階中人來對待,不敢有所疏忽。
“你是如何看穿我的?”
方旭並未急於動手,反而是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莫長老略顯自傲道:“你的變化之術確實精妙入微,無論是氣息,還是修爲,又或者其他地方,可以說是面面俱到,無可挑剔。”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曾指點過冷峰武道修行,而他也一直將我當做是授業恩師。”
“每次見面,冷峰都會恭恭敬敬的喊我一聲師尊。”
“我那可憐的徒兒,想來已經被你所殺了吧?”
莫長老略微嘆息道,言辭之中,似有幾分惋惜,又有幾分悲傷。
“不錯。”
方旭坦然承認,他卻是萬萬沒有料到,冷執事竟然與莫長老之間有着這樣一種關係。
“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來,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待我將你擒殺之後,我那可憐的徒兒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莫長老輕輕吐息,眸中隱約有電弧閃過,其渾身綻放出一股浩蕩如淵的氣息來。
他眸子凝視方旭,其一雙眸子漆黑如墨,瞳孔之中,好似有旋渦輪轉,與之對視,就要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正是幻神瞳,乃是白骨宗赫赫有名的瞳術,唯有內息境之上的武者,方有資格修行這門秘術。
一旦修成,即可施展出諸般幻術,讓人沉淪其中,此刻隨着莫長老施展出幻神瞳,就勾勒出一方幻境,令其置身於一方世外桃源之中,忘卻前塵往事,好似成了一個樵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見到方旭身陷幻境之中,莫長老這才心神稍緩,若是方旭在精神上也比肩內息境,那他就沒有太大把握將方旭留下。
而此刻,他施展出幻神瞳後,對方顯然毫無抵抗之力,就足以說明其在精神上並無太過高深的造詣。
“你是何人,又是受誰指使前來?”
莫長老輕聲說道,他話語之中,帶着幾分蠱惑之力,在幻神瞳的力量加持之下,可讓人道出心中的隱秘。
“我名趙凡,乃是奉城主之命前來。”
方旭聲音略顯僵硬的說道。
“趙凡?”
莫長老微微挑眉,並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尊天驕。
“你可曾聽過此人?”
他眸子掃向陳家老祖道。
陳家老祖微微搖頭,表示不曾聽說過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