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鏢局?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初應該是倒向了九印派的。
如果是有我們烈陽幫插手的話,以師兄你的面子,想要保住一個普通人,應該不難纔對。
除非那人實力很強,或是風雷鏢局的高層?”
白子嶽冷靜的開口說道。
“不是風雷鏢局的高層,她的實力,也不強,只不過剛剛開始內煉而已。
只是,她的身份,有點特殊。”
唐展飛略微有些遲疑。
“師兄如果不將情況說清楚的話,就恕我很難相幫了。”
白子嶽看着唐展飛,沉聲說道。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只不過現在的身份,卻是吳江縣七公子之一,小風雷手王凱的妻子。
王凱乃是風雷鏢局鏢頭王東來義子,隨着這次的風雷鏢局的覆滅,一起死在了這次的動亂之中。
她如今雖然活着,但因爲王凱遺孀的身份,也被關押了起來。”
說着,唐展飛自嘲一笑,道:“我的身份,說得好聽是幫內內門弟子,其實又有誰在意?
我使盡了辦法,都沒能讓人通融,將她解救出來。
不得已,才找上師弟。
以師弟如今內務堂護法的身份,總好過師兄我身無一職。
如若不成,依照我們烈陽幫向來對敵對勢力之人的狠辣,很有可能會將她送往煙花之地。
我與她畢竟相識一場,絕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說着,目光之中,隱隱浮現出一絲決然。
白子嶽一愣,心中嘀咕,唐展飛不會因此拼命吧?
他倒是沒想到,便宜師兄竟還是一個癡情之人。
不過,對方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他所提到的,應該正是當初在天香閣之中,站在王凱身邊的那個女子。
確實是溫婉漂亮,怪不得他會念念不忘了。
“她現在被關在哪裡?”
沉默了一會兒,白子嶽問道。
“與一羣婦孺,被關在了執法堂的同心院中了。”
唐展飛眼睛一亮,連忙飛快的應答道。
“執法堂?在這裡,我可也說不上什麼話。”
白子嶽口中說着,見唐展飛臉上隱隱露出着急之色,嘆了口氣,畢竟是師兄,之前對他也有過一些幫助,他也不忍對方鋌而走險,接着開口說道:“不過,我認識一人,交遊廣泛,或許能說得上話。”
“誰?”
“水務堂護法,王鵬!”
“是他!”
唐展飛眼睛一亮,他知道這人,乃是水務堂堂主王磊獨子,雖是護法,但實力早就可以認領堂主之職,如果由他的話,確實會少了很多阻礙。
心中激動,唐展飛連忙飛快的說道:“那快走,有他出面,就安穩的多了。”
“不急,請人出手,怎麼也要帶上一件禮物才行。”
白子嶽說着,不慌不忙往後院而去。
……
“我現在,應該叫你白護法了吧?
沒想到,短短時間不見,你的身份,竟然有了這般大的飛躍。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找我?是否已經考慮清楚,同意要將那柄刀,轉讓給我了?”
水務堂門口,王鵬一臉意外的望着白子嶽,好笑的問道。
“刀乃保命之物,豈能隨意相贈?
我這次找你,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要你幫上一幫?”
白子嶽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
“我身上的長刀,雖然不能轉讓給你,但有一柄長刀,我想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什麼刀?”
“裂紋刀!”
“什麼?”
王鵬原本鎮定的神色,再也繃不住了,震驚的問道:“九印派戰堂堂主隨身佩刀,裂紋刀?”
“如果沒有第二柄刀叫這個名字,那應該就是這把了。”
白子嶽語氣淡然的說道。
旁邊的唐展飛早就得了白子嶽的吩咐,沒敢插話,只是默默地捧着一個刀匣,並不說話。
不過在這時候,卻還是飛快的打開了刀匣,頓時顯露出裡面的佩刀。
正是那死於白子嶽手上的餘勇身上的佩刀。
雪白如銀,寒光閃閃,只有刀口位置,隱約有幾個崩口,卻絲毫不影響其是一柄名刀的事實。
“戰堂堂主餘勇,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露面,就連九印派的人,對他的消息都是三緘其口,不敢多談。
很多人都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如今裂紋刀出現,顯然他的死訊,是真的了?
是你殺死了他?”
看到裂紋刀,王鵬瞳孔一縮,緊接着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白子嶽。
“你認爲,憑我的本事,能殺死一位二流高手嗎?”
白子嶽聳了聳肩,一臉鎮定的說道。
“當然不可能。”
王鵬猛地搖頭,直接否定,然後才說道:“不過白兄能得到對方的佩刀,想必能量,同樣不小。
倒是不知道什麼事情,就連白兄都做不到,還要找到我的頭上?”
“我有個朋友,被關在了執法堂,需要王護法出面,周旋一翻。”
白子嶽冷靜的看了旁邊的唐展飛一眼,開口說道。
“成交!”
王鵬心中大定,連忙伸手,探向了裂紋刀。
“三千兩銀子,到時候送到我的府上就可以了。”
白子嶽咧嘴一笑,望向了王鵬,道:“王護法不會以爲,只是救一個人,就能獲得一柄名刀吧?”
“怎麼會?就算白護法願意,我也不能佔你這個便宜不是。”
王鵬悻悻一笑,卻還是愛不釋手的將裂紋刀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
他王鵬平生沒什麼其他愛好,卻獨愛收集各種兵器之物。
如裂紋刀這種品階的名刀,他的藏品雖多,卻也沒有一件,如今能夠入手,即便花費五千兩銀子有些肉疼,還要搭上一點人情,他心中卻也是願意的。
很快,一行三人,就向着執法堂同心院方向走去。
“執法堂雖然主管幫內戒律,但其實早就爛透了。
一般人出面,或許會做些遮掩,維持一下臉皮,但只要找對了人,想要讓他們網開一面,其實並不難。”
走在路上,王鵬搖了搖頭,說道。
白子嶽默然。
他與幫內執法堂,可素來有些衝突。自然清楚,執法堂之中,可沒有什麼公正嚴明之輩。
反倒多有那種爲了私利,殺人害命之舉。
“那爲什麼我出面,直言願意付出五百兩銀子,卻還是沒人理會?”
聞言,唐展飛連忙開口問道。
五百兩銀子,可是他所有身家。
他要不是苦尋無門,實在沒了辦法,豈會找到白子嶽的頭上?
“第一,是你那個朋友的身份不同。
王凱好歹也是吳江縣七公子之一,作爲他的遺孀,你這個朋友,自然會被重點關注。
再一個,則有可能是她,還牽扯到了其他事情之中。或者執法堂中有人,想要從她身上,榨取更多的好處。
所以,才生生駁回了你的請求。
風雷鏢局好歹也是一大勢力,油水可絕對不少。
有人想要透過你朋友,敲骨吸髓,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如果你朋友長得漂亮的話,嘿嘿……我們烈陽幫中人,可少有那種正義不亂之輩。”
王鵬咧嘴一笑,感慨的說道。
“那雅兒豈不是危險了?”
唐展飛心中一急,腳步明顯加快了幾分。
“看王護法的模樣,是有十足把握了?”
白子嶽緊跟在唐展飛的身後,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十足把握倒是不敢說,但執法堂的莊護法,與我相交莫逆,執法堂內諸多弟子,也都會願意給我幾分顏面。
如若唐兄朋友不是牽扯到某些重大事故之中,或者惹上了執法堂堂主以上人物的重視,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王鵬自信一笑,腳步輕鬆的跟在了兩人身後。
同心院並不偏僻,只不過因爲分屬於執法堂,是以平時極少有人踏足。
很快,白子嶽等三人,就踏足了執法堂勢力範圍,快速向着同心院靠近着。
然後立即就引起了守在門口的兩個執法堂弟子的注意。
其中一人似是認出了唐展飛,冷哼一聲說道:“又是你?早跟你說過,閒雜人等,不能靠近,當真以爲我說的話是放屁嗎?”
“再下乃是水務堂護法王鵬,還有我身邊,乃是內務堂新晉護法白子嶽。
因爲一場誤會,我們有朋友被關在了同心堂內,所以想要請兩位兄弟通融,讓我們將朋友接出。
對了,我與你們莊護法,交情向來不錯。如若他在的話,還請將他叫出。
我想,我的一點小忙,老莊必然會同意相幫的。”
王鵬上前一步,開口說道。
“王護法,白護法?”
那人嚇了一跳,護法的身份,可絕對不低,他們只是普通執法弟子,比之管事都尚且不如,更別說是護法了。
而且,他也認出了王鵬的身份,水務堂堂主獨子,本身實力強悍,一度成爲門內的風雲人物。
這等人物親自出面,他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開口說道,“不知道王護法的朋友是誰?只要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我們也可做主,將人放出。”
一旁的另一人看到站在白子嶽兩人身邊的唐展飛,心中一突,臉上不有露出一絲慌亂之色。
頓時就暗暗着急了起來。
“趙雅兒,我們朋友的名字叫做趙雅兒。”
王鵬開口說道。
頓時,兩個守在門口的執法堂弟子的臉色就都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