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陰峰,一處隱秘的洞窟內。
四個人正在密談着什麼,他們赫然是煉陰峰張呂馬三家的家主,還有一位面色陰鬱的清瘦老者。
“三位家主,對不住了,我黃家三日後就要遠赴血魔關,前途未卜,已經沒資格參與各位的事情了。這件事還是算了吧。”清瘦老者沉思良久,突然說道。
“這,大長老三思啊。我知道我們三家之前沒有跟黃家站在一起,讓你誤會了。但是你要知道,那種情況下,我們誰也對抗不了餘歸海啊。我們也只能虛與委蛇,以圖後事。暗地裡我們還是親密聯盟。”呂家家主呂雲峰訕笑道。
聽他的話,這清瘦老者竟然是黃家的大長老黃天壽。
“呵呵,親密同盟?我怎麼聽說呂家主親口說我黃家罪大惡極,就該發配血魔關啊!”黃天壽冷笑道。
“這不是形勢所逼,逢場作戲嘛!反正當時黃家發配已經是定局,我藉以自保,也算承了你黃家的情,以後自有報答。”呂雲峰聞言,淡淡笑道。
“......”
他說的好有道理,黃天壽竟無言以對,但只想罵娘。
“大長老,呂家主說得對,我們四家同氣連枝。這個時候,更應該摒棄前嫌,聯合起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你也聽說了吧。那位可是得到了宗門青睞,獲得了正式峰主。呵呵,有着峰主的福利資源,恐怕其修爲可以突飛猛進,就算是晉升元胎期也說不定啊。
到時候便有着近千年壽元,你們黃家難道是真的想要族滅在血魔關麼?”馬家家主馬如天突然說道。
“你威脅我!”黃天壽麪色一變,冷然道。
“哈哈,不是威脅,只是提醒。而且你以爲我們要對付那人難道沒有什麼底牌麼?”呂雲峰打了個哈哈,說道。
“什麼底牌?”
黃天壽聞言雙目一亮。
如果有希望,他怎麼甘心黃家從此老死血魔關,只不過四家聯合也絕無希望推翻那人,所以他纔不露口風。
此時,聽到有底牌,便有些意動。
“呵呵,我說了,大長老可不能再猶豫。”呂雲峰哈哈一笑,隨後伏在黃天壽耳邊,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黃天壽雙目一瞪,面露驚色,質問道:“當真是那位傳話?”
“那還有假。你應該知道宗主快要換屆了!到時候雖然沒了峰主,煉陰峰保不住主峰名頭,但是我們可以依附在那位之下,以後獨霸煉陰峰不成問題。”呂雲峰笑道。
他知道黃天壽肯定會答應,因爲就算是他接到那位傳話之時,也立刻做出了背叛的決定。
餘歸海雖然天資驚人,但是又如何能夠與那位對抗呢!
“那位什麼時候動手?”黃天壽沉思了一下,問道。
“十日後。”
“難道是峰主就任大會?”黃天壽訝然道。
“不錯,你應該知道,就任正式峰主,其他元胎期強者有權提出質疑,新峰主必須展露出真正元胎期的實力,才能夠服衆。否則就會被當場除去峰主的名頭。”呂雲峰說道。
“誰去質疑挑戰呢?”黃天壽道。
“這就要看大長老了。”呂雲峰神秘的說道。
“什麼意思?”黃天壽疑惑道。
“由於那位大人不便出手,所以需要其他人出手,我聽說火林關的碧水真君欠了你黃家先祖一個人情......”呂雲峰低聲道。
“不可能!”
黃天壽拍案而起,面色陰沉的看着三人。
“這件事你們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那位大人說的。”呂雲峰輕笑道。
“這件事斷無可能。”黃天壽斷然拒絕。
碧水真君的人情可是黃家最大最後的底牌,不到真正滅族之時,不能動用啊。
“呵呵,看來大長老還沒有看清形勢啊。那位可是說了,血魔關已經發現血魔異動,而且規模遠超往年,乃數百年所未見。你黃家去了正好建功立業啊。”呂雲峰陰森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黃天壽驚道。
“過不了幾日,宗門就會動員門中修士。我騙你有用?”
“那,那好吧。”
黃天壽思索了一陣,面色難看的點頭道。
“這就對了!事不宜遲,我建議大長老明天便帶隊出發。此事一成,黃家出力最大,那位許諾的好處,你們也佔大頭。我們三家絕無怨言。”呂雲峰笑道。
其他兩位家主也紛紛附和。
.......
餘歸海站在煉陰峰頂,俯瞰下方,整座山峰一覽無餘,以前那遮擋視線的黑霧,此時已經對他不再有用。
他已經完全煉化了峰主令牌。
雖說,他的靈力並不如元胎期的靈元強大,但是相比尋常紫府期巔峰的靈力也要有所超出。而且他的靈力數量之龐大超越同階兩千倍,比之元胎期也不遑多讓。
所以他完全憑藉無比渾厚的靈力形成數量碾壓,硬生生把峰主令牌給灌滿了。
現如今,可以說,這整個煉陰峰的禁制陣法都摻雜了他的一份靈力。
整座大山便是他的主場,就算是真正的元胎期修士來了,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從山腳到山頂,整個煉陰峰到處都是忙碌的弟子,除了煉陰峰的內門弟子全都動員起來,還從青筍峰發佈了任務,招募了大批的弟子幫忙。
要把這煉陰峰佈置起來,迎接九日後的峰主就任大會。
他要在這峰主殿下方的山腰平臺處搭建一片大殿,作爲舉辦大會的場地。而且這片大殿不再拆除,就作爲專門處理事務,舉行大型活動的場地。
以後,他要將煉陰峰的建築全都移到地表,作爲必定要在他的帶領之下崛起的強大主峰,門人弟子都縮在地洞裡,簡直不成體統。
餘歸海正在規劃着煉陰峰的未來格局之時,突然面色微動,目光落在了山腳下一行臃腫的隊伍上。
大約有百多口人拖家帶口,正在離開山峰。
“那是何人?”
餘歸海指了指山腳問道。
山腳下,正在監督黃家遷走的徐青河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峰主的聲音。
他微微一驚,四下一看,根本沒有發現餘歸海的身影。
正詫異間,耳邊再次傳來聲音,“回答我。”
“那是黃家人要前往血魔關!”徐青河忙道。
“嗯?黃家人不是剛向我請求兩天後出發麼?”餘歸海淡淡道。
“是。不過,他們今天說收拾好了,想提前走。所以弟子就答應了。”徐青河急忙道。
“不可。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請求我要兩天後走,就要到時再走。”
聽着耳邊威嚴的聲音,徐青河冷汗直冒,他沒想到這位竟然如此霸道,急忙請罪:“弟子失職,這就勒令黃家停止搬遷,兩日後再走。”
“嗯,去吧,既然他們欺詐我,就罰他們在山下度過這兩日。不得回山。”
“是,弟子立刻去辦。”徐青河急匆匆而去,心中驚怕。
不讓走,也不讓回山,這位真是睚眥必報,以後千萬要小心慎行,不可犯錯。
餘歸海此舉可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心中有點疑惑。
黃家昨日剛剛向他送上厚禮,說是家族人口衆多,需要寬限三日離山。
但是今日突然又變卦想提前走。
這其中很可能有什麼貓膩!
所以他才藉口做出這貌似霸道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