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改編網劇的事情,李洋內心已經打定了注意。
其實,這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兒,只要稿子出來了,改編方面的事情,他自有辦法。
萬雨涵和任子軒她們剛剛成立了一家影視娛樂公司,初期就是以拍攝網劇爲主,剛好可以把這個稿子拿給涵姐她們,讓他們給拍一下。
不過,這事兒不能着急,要等一切都準本好了之後,再去跟萬雨涵談這個事情。
否則的話,以萬雨涵涵姐的性格,還指不定會怎麼調戲他呢。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四點鐘,現在在他的辦公桌的電腦上還有一大推的稿子,而是多名成員,其中一大半都嘗試着寫了一些,一個下午李洋連一半都沒有看完。
在看一篇,準備下班,李洋想着,打開了一個WPS文檔。
這是一篇玄幻文。
書名:誅妖。
看書名倒是和《誅仙》有點類似,不過,類似這樣的名字早就被其他人寫過了。
當然,名字並不是關鍵,關鍵還是內容,只要內容可以,書名還是可以商量着修改的。
第一章,異象。
西方,蠻荒大漠一帶。
濃厚的烏雲遮蔽了天空,天色陰沉的可怕,翻涌的烏雲如同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張牙舞爪的想要吞噬這個世間的萬事萬物。
不停翻涌的烏雲之間還夾雜着一道道閃電,忽隱忽現,忽明忽暗。烏雲聚集處的中央,有一道巨大的暗紅色光柱從天際直直地打向地面,那詭異的暗紅色光柱似乎還在不停的流轉,就如同是有不知多少人的鮮血在流動一般。
早在三個月之前,伴隨着一陣陣震天撼地的雷聲,這道暗紅色的光柱從天而降,三個月來不曾有過絲毫的變化。天降如此異象,想必是不會錯了,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數百里之外的斷臂崖上。
一人站在斷臂崖邊,眉頭緊鎖,目光所及之處,正是這一道暗紅色光柱。這暗紅色光柱從地面直通天際,饒是在數百里之外也能清晰可辨,其威勢非人力所能及。
“蕭寒。”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這人的身後傳來,僅僅是一個稱呼,卻似飽含了諸多難言的幽怨。
聽到這聲呼喊之後,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原本緊鎖的眉頭也在一瞬間舒展開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那是如何難得的笑意,從他踏入魔途的那一刻起,除了她,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的笑了。
“幽幽,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小心着涼。”男子很溫和的說着,同時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風給女子披上。
男子周身的衣物全部都是黑的,似乎他的整個人都是黑的,所有知道他的人在想起他的時候,都會想到他是黑的,他的衣服是黑的,他的手段是黑的,就連他的心都是黑的。
他,不是別人,他就是讓正邪兩道之人都聞風喪膽、敬而遠之的鬼公子鬼無情。
鬼無情並不是他的真名,這個世間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名,知道他真名的人,他面前的這個女子算作其中一個,他的真名是葉蕭寒。
女子周身衣物也是黑色的,但這並不是她喜歡的顏色,她喜歡的顏色是白,正如她的姓氏一樣,她姓白,她叫白幽幽。
提到白幽幽這個名字或許知道她的人並不是很多,但若是提到她的身份,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她便是魔教百花宮的宮主,世人嘴裡的魔教公主。
白幽幽以黑紗遮面,只露出一雙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雖看不清她的真容,但透過那薄如蟬翼的黑紗,隱隱約約也可以看
出她面部大致的輪廓,樣子是極美的。
“蕭寒,你一定要去麼?”白幽幽明眸流盼,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中,此時透漏出來的卻是滿滿的不捨與擔憂。
“這是我的宿命。”葉蕭寒淡淡道,不敢去直視白幽幽惹人憐惜的眼神。
“那天兒怎麼辦?”白幽幽說話間輕輕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肚皮,看樣子似乎是已有身孕。
一瞬間,似乎一切都靜止了,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卻始終都沒有得到答案。女子腹中的胎兒乃是自己的親骨肉,而那道暗紅色的光柱則是他不得不去面對,而且是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二者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法放下的心結。
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二者之間,他只能選擇其一。
女子還在等着男子的答案,男子越是沉默,女子的心便愈加的不安。
“命由天定,或許一切都會好的。”男子終於開口了,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女子也不再開口多說什麼,因爲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是留不住他的。問出來,只不過是還抱有最後一絲絲的幻想罷了。
“幽幽,山上風涼,咱們回去吧。”葉蕭寒走到白幽幽的面前,環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
山腰有一處破敗的山莊,看山莊的樣子,這裡已經是許久都沒有人住了,就連山莊的大門都已經在風吹雨淋中破爛不堪了。
在山莊大門的正上方還斜掛着一方匾額,匾額上面的字被厚厚的塵土和蛛網所遮蓋,但若是仔細辨認的話,還依稀能夠認得出來——敗劍山莊。
聽這名字,便知這山莊原本的主人應當是習武之人,但習武之人無不追求武藝超羣,以勝爲榮,又如何會以敗劍爲名?
據相傳,這敗劍山莊原本應是拜劍山莊,莊主劍法超羣,鮮有敵手。但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時與這拜劍山莊齊名的還有龍首山的天劍山莊,兩位莊主皆是以劍成名,遂決定約定時間一分高下。
據說,當年兩位莊主就在這斷臂山決戰,那一戰兩人鬥了一天一夜。最後,拜劍山莊莊主以一招之差敗給了天劍山莊莊主,之後,這拜劍山莊便成了敗劍山莊。
再之後,這敗劍山莊的莊主爲了洗去“敗劍”之名,便日夜不歇的練劍,最終練劍成癡,成了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子。莊主瘋後,莊園裡的奴僕也都漸漸各自散去,這敗劍山莊也便荒廢成了如今的模樣。
而當年,自從敗劍山莊莊主瘋了的消息傳出之後,與之比武天劍山莊莊主突然決定棄劍歸隱,原本的天劍山莊如今也已經成了棄劍山莊。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兩個名揚天下的山莊皆已不復存在,讓人大爲惋惜。
葉蕭寒扶着白幽幽走進了這敗劍山莊,山莊裡很乾淨,乾淨的可以說是空無一物。山莊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人拿走了,留下的就只有一口帶不走的水井,一方沉重的石磨和一口巨大的水缸,還有一棵大槐樹。
山莊很大,有幾十間房,但大多都已經是破爛不堪,有幾間房的門窗都已經是掉落下來。整個山莊只有兩間房是新的,是精心修整過的,其中一間是葉蕭寒和白幽幽的臥房,另外的一間也是臥房,住着四個侍女。
這四個侍女是白幽幽從百花宮帶出來的,她們自小便服侍在白幽幽的身旁,四個人與白幽幽雖是主僕之屬,但白幽幽待她們卻如親生姐妹,四人對白幽幽自然也是忠貞不二。
“公子,宮主。”見葉蕭寒和白幽幽回來,四人急忙迎了出來。
“
嗯,水姑娘,月姑娘,麻煩你們把幽幽送回房間。至於今天的晚飯,就麻煩鏡姑娘和花姑娘了。”葉子寒淡淡道。
四個侍女有名無姓,以鏡花水月爲稱,平日裡,白幽幽稱呼她們鏡兒,花兒,水兒,月兒。而葉蕭寒則以鏡姑娘,花姑娘,水姑娘和月姑娘稱呼四人。
“是,公子。”四人應聲而去,白幽幽在回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看了葉蕭寒一眼。
天空忽然飄起了細細的雨絲,這天氣的變化着實讓人有些始料未及。
葉蕭寒來到屋檐下走廊邊的護欄上坐下,一條腿搭在護欄上,望着外面飄灑的雨絲,心事重重的樣子。
已經一百二十年了,自己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或許這件事情結束之後,自己就能夠徹底的解脫了吧,葉蕭寒心裡暗暗的想到。
這輕柔的雨絲就如同離人的心緒,帶着眷戀與不捨,從下午一直纏綿到深夜。
晚飯過後,葉蕭寒將白幽幽送回房間歇息,而他則是又一次來到了院子裡,他的心裡很煩,很亂。因爲他知道,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耽擱了,這一夜他必須要離開。白幽幽對他有萬分的不捨,他又何嘗不是呢?自己的孩子尚未出生,自己這一走,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回來,也不知道今生今世還有沒有機會見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他叫鬼無情,但他卻不是一個真正無情的人。
“蕭寒。”房間的窗子被打開,白幽幽探出半個身子對院子裡的葉蕭寒開口說道。
“幽幽?怎麼還不睡?”轉身之際,憂愁之意如潮水退去,在她的面前,他不會有任何憂鬱的表情。
葉蕭寒回到了房間,扶着白幽幽在牀上坐下。
“蕭寒,這個你拿着。”白幽幽將一個紅色的小布包塞到葉蕭寒的手裡。
“這是什麼?”葉蕭寒看着手裡的紅色小布包,上面用黃線繡着一個“福”字,倒與廟裡的平安符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給我的,是平安符,你戴着吧。”白幽幽抿了抿嘴巴道。
葉蕭寒看的出來,白幽幽是在強顏歡笑,看到這樣的白幽幽,葉蕭寒心裡一疼,自己這輩子真的是虧欠她太多太多了,多到用自己的性命都無法去補償。然而,她卻從未要求過她什麼。
這一生,葉蕭寒有兩個忘不掉的女人,一個是她,另一個或許恨不得殺了他。但在葉蕭寒心裡,他深愛着的卻是那個恨不得殺了他的女人,而不是眼前的白幽幽。葉蕭寒的脖子上帶着半塊玉佩,玉佩的另一半在那個恨不得殺了他的女人的手裡。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或許他們早已成爲神仙眷侶,但現在,她卻與他勢不兩立。
白幽幽很清楚在葉蕭寒的心裡住着另外一個女人,但她卻抱怨過什麼,在她看來,只要葉蕭寒願意陪在自己的身邊,就夠了。
“蕭寒,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只希望你再多陪我一晚,等明天再走好麼?”白幽幽看着葉蕭寒把她給的平安符收進懷裡,眼神中有一抹失落一閃而逝,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肯摘下另外一個她的那半塊玉佩。
“嗯,好。你睡吧,今晚我不走。”葉蕭寒輕輕的攏了攏白幽幽鬢邊散落的秀髮,一臉柔情的說道。
“嗯,那我睡了。答應我,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回來看看天兒。”白幽幽輕輕的躺下,開口說道。
葉蕭寒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白幽幽睡了,葉蕭寒就這麼坐在她的牀邊看着她,看着她除去面紗之後那絕美的容顏,直到第二天天矇矇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