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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院，龍芒立即叫來了步凡。
步凡把自己和魏崢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
聽完步凡的複述。
龍芒終於明白，魏崢爲什麼會把奮發圖強四個大字送給步凡。
積弱的中國足球，需要步凡這種人！
踢球和專業課的學習有矛盾。
但是，踢球和學習知識不矛盾！
對於學校和學院來說，專業課的學習和考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衡量學生是否完成學習要求的手段。
學生的獎學金評定，保研名額確定，以及出國申請等等，都需要學習成績做證明。
步凡沒有考好，而且頻繁逃課，這是明顯的違反了規章制度，也沒有以學校的標準，好好的學習。
學校和學院，自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但是，學校和學院，不能否認步凡積極陽光的一面。
這就好比從哈佛退學的比爾.蓋茨，他永遠不可能獲得畢業證書了。
可是，誰也不能妨礙哈佛大學，把他列爲傑出的校友！
龍芒叫來了機械學院輔導員馬長連：“小馬，你去想想，如何正面宣傳步凡吧。”
接到這個任務，馬長連一臉懵x。
院長大人，咱們說好的，要一起度化步凡的，你怎麼變卦了？
比起龍芒來，馬長連和學生的接觸更多，而且，他直接負責學生工作。
一些問題，龍芒意會即可。
但馬長連必須問清楚才行：“院長，這學年的貧困生助學金…步凡提交了申請…您看？”
龍芒斬釘截鐵道：“成績這麼差，還掛了科，他就別想了，貧困生助學金不是這麼來浪費的。”
馬長連不解了：“但是…您讓我正面宣傳步凡…這不是矛盾嗎？”
龍芒道：“助學金名額公示即可，不需要過多的批評步凡…但是，步凡踢球，爲學院和學校帶來了榮譽，這非常難得，你多想想踢球的好處，便不覺得矛盾了。”
馬長連基本上抓住了重點。
簡單來說，就是一碼歸一碼，區別對待。
步凡學習成績不好，便不能獲得學校的助學金。
但步凡踢球好，而且踢出了好成績，讓滇海大學和機械學院，在全國露了臉，是人才，應該褒獎！
滇海大學傑出青年獎！
馬長連突然明白了，步凡這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憑着校長的褒獎，憑着全校球迷的支持，憑着帶領校隊收穫的巨大榮譽，今年的傑出青年獎，步凡恐怕已經預定了一個名額！
獲得滇海大學傑出青年獎，隨之而獲得的，是三萬元人民幣的獎金！
這比貧困生助學金…要強很多啊！
三萬元人民幣，對於步凡來說，是一筆鉅款，大學四年的學費，就根本不用發愁了。
不僅如此，步凡的大部分生活費，也可以得到解決！
踢球不容易，可一旦踢出了名堂，便有巨大的收穫！
像步凡這種鹹魚，便可以完美翻身！
……
在馬長連的辦公室，四個人圍坐在一起。
步凡、李一鳴、鄒小印，還有輔導員馬長連本人。
馬長連頗爲感慨。
全國大學生聯賽的總決賽，大概進行了一個星期。
而此後的一個星期，學校和學院，在籌備校隊的表彰大會。
也就是說，兩個星期之前，馬長連對步凡還是疾言厲色的態度。
不久之前，在同樣一間辦公室，馬長連告訴鄒小印，要他想辦法把步凡樹立成壞典型。
可是，時過境遷。
一場總決賽，一個總決賽的冠軍，改變了步凡，同樣改變了馬長連的態度。
“步凡啊…這個…我們之前有些誤會…希望你能夠理解學校和學院。”馬長連非常親切和藹的說道。
步凡道：“我理解。”
馬長連鬆了一口氣。
但步凡隨即問道：“那我的貧困生助學金還有嗎？”
馬長連噎着了，這小子，踢球大大的狡猾，但現在，怎麼變笨了，或者說，這小子是故意的，打算給我難堪？
放在以往，馬長連都懶得回答步凡。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開玩笑，被校長褒獎爲奮發圖強的學生，滇海大學有史以來，前無古人了吧！
馬長連用更加和藹可親的態度，仔細解釋道：“步凡啊，你要理解學院，貧困生助學金有一項基本要求，那就是不能掛科，而且成績方面，也不能太差…你的成績…哎呀，不要誤會學院…我們理解你…你爲了踢好足球，付出了很多，耽誤了功課…沒關係，只要你下一學年，能有好成績，我親自把助學金送到你的手上！”
馬長連說完，頗爲緊張的看着步凡，生怕步凡不滿意自己的解釋，要去找院長告狀。
他見到步凡非常的心痛。
那種感覺，他只在失戀的學生身上見到。
而步凡心痛過後，說道：“我理解學院…但我真的很窮啊！”
馬長連不知道怎麼評價步凡了，中國人好面子，哪兒有自己說自己窮的？
李一鳴笑了。
他深知步凡的脾性，一塊錢，能掰成兩半花，一個饅頭可以吃兩頓的那種過慣了窮日子的傢伙。
貧困生助學金，有好幾千塊錢。
步凡不能獲得這筆鉅款，當然會很心痛！
鄒小印也笑了，不過，他是在看馬長連的笑話。
過了一陣子，鄒小印才站出來解圍：“步凡，你別這麼小家子氣，再過兩個星期，學校開始評選滇海大學傑出青年獎，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機會，能夠獲獎，到時候，你可就有了三萬的獎金，還用得着算計助學金嗎？”
步凡並不認爲，傑出青年獎可以那麼容易獲得，道：“不還有百分之十的概率，不能獲獎嗎？”
馬長連拍胸脯保證：“你放心，學院和學校，全力支持你評獎，有我們給你做後盾，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步凡不說話了，但在心裡面，他是很不信任馬長連的。
不給我助學金，你能全力支持我評獎？
不得不說，馬長連之前疾言厲色的態度，給步凡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傷害，在球場上，能夠叱吒風雲，但在現實中，步凡依舊認爲自己是弱勢羣體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