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說我返回梅洛天城不是好的選擇?”華臻看着仍舊背對着自己的基蘭,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基蘭轉過頭看了他一陣,隨後揮手示意其他三人離開,走到一處長椅旁坐下,纔對他幽幽開口:“從某種意義上講,每個人都是弱者,而弱小反抗強大的過程,任何一位領導者都值得被尊重,目前執掌天使文明的凱莎女王便是其中之一,正因爲有她在,女性天使才能擺脫被男性天使支配的命運。”
華臻視線從離開的三人背影收回,不明白基蘭爲何要把他們支開,聽他說起凱莎,也便沒有詢問,耐心等待下文。
“經過萬年時光的發展,作爲宇宙霸主的天使,無疑已經步入神性文明行列,伴隨着文明的進步與科技的發展,對已知宇宙也便有了更加直觀的概念。”基蘭頓了一下,盯着華臻的眼睛。
“在已知宇宙邊緣之外是未知世界,那裡有着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還有更高級別的智慧,但凡知道它的存在,不論是人還是神,都難免不會生出想要一探究竟的慾望的。”
華臻心中一震,瞬間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凱莎她已經去研究未知的虛空了?”
“虛空?”基蘭重複一句,捏着下巴品味片刻,“嗯,不得不說用這個詞形容未知宇宙還真是貼切呢~”見華臻露出不耐神色,他又輕輕點了點頭,“沒錯,凱莎已經展開了對未知宇宙的秘密研究事宜,而負責這項研究的神則是天基王鶴熙,只有她們兩人!”
“這兩個瘋女人!”
最不願發生的事情,它還是發生了。
虛空到底有多麼恐怖,從盤古文明以及眼前的神河文明就能看出一二,所謂的窺一斑而知全豹。無緣無故的寂滅,莫名其妙的被摧毀。
無論對任何人/神,乃至任何文明,它都是一個不能去觸碰的禁忌,至少在沒有絕對應對的把握前不能去接觸它,而現在……
‘凱莎明明答應過我的,爲什麼還要去研究那種東西!!’
華臻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高塔外忽明忽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更是給他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周圍的溫度彷彿都受他情緒影響,下降了很多。
不遠處的基蘭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這個反應也並未感到有什麼奇怪的,沉默片刻,用那一成不變的語調說道:“華臻,你忽視掉了一個問題,凱莎答應你時,已經是一萬多年前的事了,那時的她還沒有成神,視界也只侷限於天使文明之內而已,而現在不同,她看到的是整個宇宙。”
聽了他的話,華臻緊握的拳頭一點點鬆開。
‘是啊~凱莎早就不是那個還需要自己照顧的女人了,她現在是整個天使文明的王,是管理宇宙的神,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無論對天使文明還是其他受正義秩序所庇佑的低等文明,爲了這些她所考慮的事必然要多得多。’
想清楚明白後,華臻看向基蘭:“所以在這個時候我更應該回去纔對,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凱莎和鶴熙她們去接觸那種東西,更何況她們現在也需要我。”
【……】
基蘭看着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爲什麼?”華臻皺眉問。
“你難道忘記你復活的時間因何而延長至這麼久了麼?”這是基蘭第一次變了語調,聲音低沉。
“你——!”
不顧華臻瞠目的神情,基蘭繼續說道:“華臻你要清楚,你已經是接觸過虛空的神了,你打破常理死而復生,虛空的神明又如何不會關注你呢?這個時候你去接觸凱莎或者天基王鶴熙,想沒想過這會否給她們帶來無可挽回的災難?”
“這…”
華臻聞言忍不住一呆,如果沒有基蘭的提醒他確實把這個問題忽視了,到底會還是不會?
只是一段未知程序的入侵就讓自己來個‘再回首已是萬年身’,那麼未知的虛空神明若是更加嚴重的干預針對自己,會出現什麼嚴重後果?
身邊人又會不會受到影響?
這重要麼?會與不會華臻都不可能拿凱莎和鶴熙,還有母親小涼冰等人的生命去冒險的。
所以……
原本鬆開的拳頭再次緊握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心心念的人兒就在那裡,可是因爲特殊原因不能相見,無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不是麼?
【哎~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個傻子。】
未知的聲音突然響起,充斥着說不出的怨念,但更多的卻是毫不掩飾的疼惜。
?!!
‘我……’
【不要問我,這種事需要你自己來做決定,華臻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無論你如何抉擇我都會支持你的。毫無保留的支持!】
又是同樣的回答,只是不知爲何,聽了它的話,自己的內心竟莫名變得堅定起來。
華臻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心中已是有了決斷。
微擡起眼皮向基蘭看去,輕描淡寫的問道:“未知數據入侵我暗位面這件事,基蘭大神又是通過大時鐘從我這讀取的對麼?”
這種所有秘密都被別人知曉的感覺,無論是誰都不會喜歡的。
自己的秘密很多,穿越者身份,跨時代理論記憶及技術,還有掌握盤古文明巨引源等等,任何一個都是絕密中的絕密,若是全都被這個基蘭知道了去……
想到這,華臻看基蘭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稍安勿躁華臻,出於神與神之間的相互尊重,哪怕我有能力,也不會過多的去探查你不想讓我知道的秘密。”
基蘭語氣平緩的解釋說,見華臻嘴角泛起的冷笑,以及凌厲的目光,他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探查未知數據入侵你暗位面這件事,實在抱歉,還請華臻你能夠理解,你死而復生容顏回歸於年輕態,這完全顛覆了已知宇宙中我所認知的規則,所以我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弄清原因。”
“不過你放心,除了這個我沒有探查你任何事情,這是作爲一個神的保證!!”
他說得如此鄭重,可是華臻卻一點也信不過,畢竟在之前未知聲音就已經提醒自己了不是麼?這傢伙比死變態卡爾都要變態。
剛要說話,基蘭的聲音卻突然又傳了過來。
“華臻,我擅自探查你的數據這實屬無奈之舉,因爲未來留給咱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華臻眉毛立了起來:“時間不多了?什麼意思?”
基蘭神情罕見變得嚴肅,說道:“據大時鐘進行推演計算,早在三千年前位於D5178 V3486星域的一支三角體文明就已經跨過了智慧爆炸節點,三千年過去它們的大腦開發已經達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程度。”
“三角體??”華臻被基蘭說得一頭霧水,“那是什麼?”
基蘭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它們跟虛空有着很大的關係。”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