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走出宮殿，腳步輕快。
事情實在是太順利了！
現在自己只需要通過募兵將自己百年來埋在天使之城中的力量收攏，再光明正大的出兵便是好了。
到了霧晨，徹底取得大蟲橋的控制權，那華榷便是發現了一些，發兵來伐，不管是慢吞吞的走過這數萬光年，還是重新構建大蟲洞系統，都需要近百年的時光。
近百年，對於壽命千萬記的天使來說，彈指一揮間，不過也足夠艾文將霧晨打造成一處鋼鐵壁壘，真正的擁有對抗天使之城的實力。
舊天使時代將在自己手上終結。
百年來，自己的夙願終於完成，艾文感覺自己有些輕飄飄的，倒是走出了幾分華燁的味道。
謝頓等人看着他這般，只當是爲方纔朝堂上的勝利，恨得牙癢癢，卻沒有辦法。
這便是神聖左翼的權柄，之前，艾文雖說實力上完全不虛謝頓。
但靠着老資歷，謝頓永遠能在艾文面前仰着頭，但現在卻只能伏頭做小，咬碎牙往肚裡咽。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贏，只能看着艾文在這耀武揚威，憋屈！
而鶴熙、狼這樣的第四軍骨幹看着艾文有些無奈，但也是沒說什麼。
說實在的，在旁人看來他們自己又何曾不是這樣。
整個第四軍都是一股子的橫行霸道，魚肉鄉里的味道。
總而言之，艾文明明一副欠打的樣子，但卻沒人會說上些什麼。
“艾文！”突然，背後傳來一清麗的聲音。
艾文站住，回頭看去。
凱莎穿過人羣，向自己走了過來。
“凱莎，怎麼了？”艾文問道。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凱莎站定，一雙眸子盯着艾文。
“有什麼問題，我來回答好了！”鶴熙走了過來，對於自己這昔日的閨蜜，她有些犯怵。
“鶴熙，這不關你的事情.....”繞過鶴熙，凱莎貼的艾文更緊了些，美眸盯着
鶴熙有些着急，擠了上去，想夾在他們兩人中間。
艾文拉着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纖手。
“凱莎，怎麼了？”
略有些好奇的看向凱莎，平日中她可不會敢這種事情。
因爲鶴熙的阻擋，凱莎站的很近，差不多隻有一尺的距離，近乎貼了上來。
艾文甚至是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
但當艾文看向凱莎眸子的時候，心卻是陡然的一緊。
他喜歡研究別人眸子。
眼睛是靈魂的窗戶，聽起來挺虛幻的，明明只是方寸大小的眸子，按照規律的放縮着瞳孔，倒映着光芒，能有什麼彎彎道道？
但研究越久，艾文便越是迷惑，他看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多，
鶴熙的眸子最爲漂亮，絳藍色的眸子看似清冷卻時時閃着狡黠的光，蘊着深切的情感。
這與自己的性格很像，看似嚴肅但暗地裡不知在搞什麼幺蛾子，看似絕情實則至誠至情。
凱莎眸子倒是有些的無趣，永遠是那樣的驕傲冷峻，只有看向親友時眸子中會多藏了一份溫情。
但他今天看見了什麼？
死寂，痛苦，掙扎........
這些從不會在凱莎身上出現的東西。
“你還好吧！”艾文有些心疼。
凱莎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想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照實答，不要對我撒謊！”
“當然。”艾文回答的爽快，不管因爲什麼，他看見凱莎現在這個樣子，很難受。
倒是凱莎有些踟躕了起來，抿着脣半響纔是說道“三百年前，是我猜對了嗎？”
“什麼？”
艾文有些懵，他本以爲她會問上個月自己的異常。
三百年前........
思索着，想到了什麼，面色變了變。
“你也終將陷入兇殘野蠻是嗎？”凱莎卻是不再猶豫，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不明白！你是在怪罪我妄開戰端是嗎？這個沒有辦法的啊！戰爭要來，我不可能逃避！”
艾文當然明白凱莎的意思，她是在說對男天使看法，在說二人最大的爭端。
顯然，自己上個月巨大的變化讓她誤會了。
但艾文不能直接回答，大庭廣衆的艾文沒有辦法隱藏信息。
三百年前，二人的技術實在不到家，隨着技術的更迭，特別是艾文洞察之眼技術的上傳，現在要查，當年他們談話的內容太有可能泄露。
現在太多眼睛盯着他，他不能拿整個第四軍做賭注！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與其他男天使都是一樣，一切都鑲嵌在基因中了，回答我，是不是！？”
凱莎痛苦的合上了眼睛，聲音有些的急促，凌亂。
“我們不說這些好嗎！？”艾文皺起眉，讓自己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給我個答案好嗎，就算......就算讓我死心了！”
“是的！”艾文咬牙“是你贏了，我就是一個薄情的男人，我放棄你了！”
說着拉起鶴熙快步的往外走。
艾文故意讓話題顯得古怪，只希冀這樣能讓凱莎察覺，明白。
“是嗎......我明白了，是我猜對了........”
雖是這麼說着，聲音中卻是滿滿的落寞。
艾文的話卻是起了反作用，你不能希冀一個痛苦的人能保持理智。
若是平常，凱莎能輕易的聽出艾文話裡的意思，但現在他的決絕更像是記重擊打在了她的心上。
心底裡，那片美好一點點的碎成了渣，和着淚在瀰漫開來。
艾文腳步一頓，只感覺心驀的一緊，泛上酸澀，咬咬牙，罵了聲“蠢女人！”
快步走開了。
一個人可能變化的這麼快嘛！你便是不能冷靜一些嘛！
艾文咬着，愈走愈快，手不自覺的收緊，握的鶴熙有些生疼。
雖然心底知道，這並不怪凱莎。
艾文能力很強嗎？
是的，但遠遠到不了離不開艾文的程度。
當了一個多月的甩手掌櫃也沒出什麼事情嘛！
但就在那半個月，便是有鶴熙安慰，整個第四軍骨幹也近乎崩潰，整整半個月，第四軍近乎停滯。
到了後來艾文醒了，衆人才是心定，回到正軌。
艾文更像是衆人的一種精神寄託，精神依靠。
而凱莎呢？
她對艾文情感更深，但在這一個半月裡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看着艾文一點點的變得陌生，變成那副令人憎惡的樣子，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後來，雨桐爲了掩飾艾文，更傳出了很多不盡不實的消息，將故事編的圓滿而可信，有因有果，這真正的打破了凱莎她所有的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