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叢生,古木參天,遮掩得四周陰森如冥府。
嶽月屏息凝神,神識散開,的確,四周的山林中,躲藏着不少人。
蓋霧的奉勸,並沒有讓他們走出來,反而迎來了更多的羽箭。
羽箭如蝗,石頭箭頭破開空氣,發出近乎哭泣的嗚咽聲。
三人同時揮掌,擊飛射近的羽箭。
支支利箭上,攜帶着強悍的力量,足見射箭之人都是大力士。
蓋霧揮手打飛羽箭,並向前走去,對面的林木背後,頓時響起一片騷動。
有不少人,都開始後退。
蓋霧追過去,登時看到一大羣奇怪的人。
那些人或穿着獸皮,或穿着草裙,臉上塗抹着綠色的草汁,個個相貌兇蠻。
毫無疑問,這些人非常符合他們對原始人的幻想。
蓋霧眉頭緊蹙,道:“我明明要去白蛇世界,怎會到了原始世界?”
嶽月喜道:“肯定是系統的BUG,太好了。”
這一次,她一直都想來原始社會,幸好系統出現BUG,纔會讓她如願。
那些原始人,無不面露驚駭,望着三人,如望着三頭怪獸。
三人的衣着,都沒發生變化,和在現實世界時一樣。
但那樣的穿着,在原始人看來,就是異類,也難怪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攻擊。
徐野驢道:“我很好奇,他們能聽懂我們的話嗎?”
嶽月摸着下巴說道:“這倒是個問題,萬一他們聽不懂,那我們就無法與他們交流。”
徐野驢嘿嘿笑道:“你想來原始社會,結果能說話的只有我們,豈不是很無聊?”
“這裡是原始社會嗎?”嶽月懶得理會徐野驢,轉而去問那些原始人。
徐野驢無語地道:“小月月,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就算這裡是原始社會,可他們哪會知道什麼原始社會?”
所謂的原始社會,還不是後人給起的名字。
正如封建社會的達官貴人們,從不覺得他們封建。
蓋霧雙手比劃着,嘴裡嘰裡咕嚕胡亂說着,似乎想跟那些原始人交流。
看得嶽月和徐野驢頓時尷尬癌發作了。
然而那邊的原始人,也都手舞足蹈,臉上露出笑容,竟然好像聽懂了蓋霧的胡言亂語。
嶽月忍不住問道:“蓋霧,你都在跟他們說什麼?”
蓋霧道:“我就說我們是他們的朋友,希望他們能帶我們去他們的部落。”
徐野驢鄙夷地問:“那他們說什麼了?”
蓋霧笑道:“他們說當然可以,會用上等的獸肉招待我們。”
本來嶽月和徐野驢是不信的,可看到那些原始人,居然真的放下弓箭,紛紛朝他們圍攏過來。
看着他們天真無邪的笑容,由不得自己不去相信。
就在這時,破空聲響起。
又有無數羽箭射來,這回是從原始人背後射來,本來走向蓋霧的原始人,紛紛找地方找掩護。
但變故來得太快,仍是有不少人被射殺,倒在血泊中,叫人於心不忍。
只因在那些屍體的臉上,還掛着燦爛的笑容。
死亡來得太快,不容他們做出恐懼的表情,就被射殺。
更多的羽箭隨後射來,徑直射向蓋霧等人。
剛纔被射殺的原始人一夥,找到隱藏處後,便開始反擊,很快對面也傳來了慘叫聲。
徐野驢運轉修爲,築起屏障,擋住全部的羽箭。
嶽月說道:“這是兩個部落之間的戰爭?”
徐野驢道:“很明顯就是,關鍵是我們該幫誰。”
蓋霧道:“當然是兩面都幫,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生存都是問題,何必還要相互廝殺呢?”
以他們的能力,阻止兩個原始部落的戰鬥,應該是非常輕鬆的。
嶽月道:“你們看着,我現在就分開他們。”說着她便衝到正中,張開雙手,將兩邊射來的羽箭,悉數擋下。
但兩邊的原始人,都不放棄。
羽箭上的力量,不斷變強,饒是嶽月,也有點吃力。
蓋霧笑道:“這些原始人,看來個個都是天生神力。”
徐野驢道:“我去幫小月月。”
蓋霧道:“別去,她總得自己成長。”
徐野驢無奈地道:“然而我也需要成長。”
嶽月只是接住羽箭,並不還擊,但兩個部落都很有耐心。
嶽月心知這樣不是辦法,顯然在看到她很難對付後,兩邊的原始人都增加了力量。
只怕此刻所使出的力量,並非最強。
搶劫系統將原始社會列爲五星副本,這意味着原始社會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而是充滿了各種危險。
當然在這個世界,可能還有許多的強者,跟他們一樣的強者。
他們對原始社會的瞭解,僅限於歷史書,真實的原始社會,恐怕沒有一人能知道。
那些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從古蹟中得到的結論,可能全都是錯的。
蓋霧走到前面,說道:“你們別亂射箭了行不?”
剛纔跟蓋霧交流的那些原始人,扭頭看着蓋霧,暫時放棄射箭。
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原來敵人的箭,並不會射過來。
發現這點後,他們無不歡呼雀躍,高興地又蹦又跳。
少了一側的羽箭,嶽月頓覺輕鬆。
但她不敢大意,必須得提防身後,畢竟身後的原始人,隨時都有可能會放箭。
嶽月擋住羽箭的同時,迅速朝前靠近。
那些可惡的原始人,無疑惹惱了她,她想衝過去,將他們全都揍暈。
看到嶽月靠近,那邊的羽箭攻勢,更加猛烈。
嶽月的身前,密密麻麻,似不透風。
嶽月使出全力,抵擋羽箭的同時,再難向前半步。
此時此刻,她所承受的威壓,極其恐怖。
徐野驢急聲道:“蓋霧,我去幫她。”
蓋霧攔住徐野驢,道:“再看看,說不定月兒能想到破敵之策。”
徐野驢心焦如焚,凝聚修爲,隨時準備出手。
一旦看到嶽月有危險,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不管蓋霧是否同意。
事實上,他想去幫嶽月,根本用不着蓋霧同意。
嶽月咬緊牙關,臉上全是得意,這種局面,她非常渴望。
要想變得更強,就得在絕境中求生。
此刻只要她一退,就會面對更大的危險。
更可怕的現實是她的身後,乃是絕對的破綻。
這一刻的她,再無力氣顧及身後,可謂在拿生命作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