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飛船抵達浮空城堡,停在禁林機場。陳宇脫掉防護服,帶着小桃紅返回家中。
“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出去一趟。”
“您要去哪?”
“去學校看看。”
話落,陳宇便披上一件外套,拎起書包,推開房門離去。
他準備去找邢碧旗,晚上可是有飯局的……
“咚!”
三秒後,小桃紅聽到防盜門關閉的聲音,小耳朵立刻豎起,開始超聲波掃描。
“陳先生的家人都不在,太好了!”
興奮拍拍手,她連蹦帶跳的跑到客廳,進入衛生間,對着一處角落喊道:“嘿!出來,今天咱倆一定要分出個勝負!”
“嘩啦。”
透明斗篷掀開,露出了哈士奇的身影。
只見它帶着近視鏡,狗嘴吊着中華煙,翹起二郎腿翻看手中的時間簡史……整幅畫面怎麼看怎麼彆扭。
“呦。”哈士奇彈了彈菸灰,狗眼透過鏡框上方,盯着小桃紅:“Buen mediodía。(西班牙語:中午好啊。)”
“你又學會了西班牙語嗎?”
“白菜油!(韓語:???)”
“韓語也會了?”小桃紅驚訝。
“benar。(印尼語:是的。)”哈士奇深吸一口煙,徐徐吐出兩個圈:“汪,汪汪汪。”
“太厲害了!這…這是什麼語啊?”
“狗語。”
“……”
“意思是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說着,哈士奇彈飛半截中華,吐了吐舌頭:“受夠這種低質煙了,越抽越差勁汪。”
“找你打鬥地主!”小桃紅把手伸進裙子裡,用力一抽,亮出一副牌:“今天必須把錢贏回來!”
“你這個牌……是藏在哪裡的汪?”
“不用你管,快點來鬥地主!”
“你知道什麼叫弗裡德曼的宇宙模型嗎?”哈士奇突然問道。
“弗裡德曼?”小桃紅撓頭:“玩鬥地主的嗎?”
“他是個天文學家,所謂的弗裡德曼宇宙模型,是表示所有星系都在同一天相互遠離,在宇宙膨脹到最大尺度後,又開始收縮重回一點汪。”摘掉眼鏡,哈士奇合上書本:“霍金的時間簡史大陸版57頁對此有描述汪,你應該去看看。”
“這和鬥地主有關係嗎?”
“沒關係,但我覺得你不能繼續不學無術了。自然、科學、宇宙汪、科技真的太奇妙了,它們使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使狗。”小桃紅糾正道。
“你別管它使‘誰’,對於這些未知,你連一點探索之心都沒有嗎?”
“沒有。我就想鬥地主。”
“人工智能就是人工智能。”哈士奇撇撇狗嘴:“永遠也成爲不了人。”
“也成爲不了狗。”
“艹!能不能別總提狗?”
“你難道不是狗嗎?”小桃紅疑惑。
“我感覺你在侮辱狗!呸!不對,我感覺你在侮辱我!汪。”
“有差別嗎?”
“啪!”哈士奇憤怒的扔掉《時間簡史》,盤腿而坐:“來來來,今天讓你輸個傾家蕩產。”
“做夢去吧!”小桃紅急忙跟着坐下,熟練的洗牌、切牌、倒牌:“你先抓。”
“你作弊藏牌了!汪!”
“我沒有。”
“你竟然學會藏牌了!我看見了汪!”
“那行,換你來洗牌。”
“你明知道我的手洗不了牌。”
“是爪子。”
“艹!”
“你和陳先生竟然越來越像了!哦,我指的是說髒話方面……”
……
乘坐電梯下樓,陳宇背上書包,朝着六中學校走去。
自從上次得到班主任的“放假”允許,到現在已經快半個月沒上學了。加上寒假假期,他都快忘了學校什麼樣。
所以趁着現在身份還處於保密狀態,多多體驗一番學校生活也是很有趣的。
當然,僅限一天……
路過三個妹妹所在的幼兒園、小學、初中,穿過三個紅綠燈,陳宇來到了六中門前,愣在原地。
只見學校正門外寬敞的街道,早已是圍滿了記者和自媒體工作者。
裡一層、外一層。
樹上一層、下水道一層。
連警員都來維持秩序了。
“他們發現我身份了?!”
本能的,陳宇一驚。但隨即反應過來:“不可能,身份暴露了也輪不到他們在這裡找我,那應該是……邢碧旗?”
思索半晌,他走到人羣后方,伸手推搡:“嘿,讓一下。都特麼讓一下。”
“誰啊?別推!”
“推你***!”
“有病吧?能不能不擠?”
“你們有病吧!”陳宇大吼:“我去上學!都讓開!”
聽到上學這一關鍵詞,外圈的記者紛紛愣住,隨即猛回身,以超越光速5000倍的速度,將一個個麥克風和手機懟到了陳宇的頭上、臉上、脖頸上、胸膛上、肚臍眼上、小弟弟上……
“這位同學!你是這個學校的嗎?”
“你認識邢碧旗嗎?”
“我是南方經濟報的,能接受採訪嗎?有償。”
“邢碧旗是個怎麼樣的女生?”
“您就是邢碧旗的爸爸吧?您是怎麼培養出這麼優秀……”
“那個女孩的爸爸死了好像。”
“是死是活跟咱們有關係嗎?新入行的吧?”
聽覺的靈敏不單帶來好處,也讓陳宇越發接受不了噪音。他咬着牙連連後退,強忍住不發力,大吼:“幹什麼?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艹!誰特麼摸我大腿?”
“讓一讓,都讓開!”
這時,一隊警員趕過來,分散開人羣,將陳宇圍在正中間:“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對。二年二班的。”
“行,過來。”
在警員們的保護下,陳宇擠入了校門,走到傳達室裡。
“那些記者有病吧?圍在這幹嘛?”陳宇罵罵咧咧的整理衣服。
“你真是六中的學生?”爲首的警員上下打量:“怎麼這麼晚上學?”
“遲到了。”
“遲到一上午?”
“我們六中就是這樣。其他學院遲到可能就幾分鐘,最多十幾分鍾。我們六中都論小時。”
警員們相互對視,胸中萬千槽點卻不知怎麼開始吐。
“那你給班主任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爲首警員拿起小本子,一邊記一邊道:“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不是本校學生一律不讓進。”
“行。”陳宇點頭,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班主任的聯繫方式,剛要撥通,卻愣住:“哦對了,我們班班主任換了,新班主任沒有她的電話。”
聞聽此言,所有警員的眼神都警惕起來。
“真的,我沒說假話。我從來都不說假話的。”陳宇攤手。
“你說你是二年二班的吧?”
“對。”
“你沒有她電話,我們有。”爲首警員拿出手機,滑動幾下屏幕,撥通了電話。
“嘟……”
“嘟……”
“喂?哪位?”
“張老師,我是學校門口的警員,有一個小孩說他是你班的學生,遲到了,和你打電話詢問下,今天你班裡有學生遲到嗎?”
“遲到?”聽筒內,新班主任的聲音清晰可聞:“我現在就在班裡上課啊,沒有遲到的。”
陳宇:“……”
警員斜視:“你還有什麼話說?”
“告訴她,我叫陳宇,陳宇!”
“張老師,他說他叫陳宇。”
“沒有,我們班裡沒有叫陳宇的,肯定是記者,打他。我這頭上課呢,先掛了。”
“好的,打擾了。”
掛斷電話,爲首警員默默掏出警棍。
傳達室內,其餘七個警員也同時掏出了警棍。
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