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燈光亮起，展廳內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明亮，不過衆人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兩顆夜明珠上，健身球一般的大小在夜明珠裡面十分少見，而且從剛纔關燈之後主動散發的亮度來看，絕對是夜明珠中的極品，相比之下，富比拍賣行展櫃中那顆核桃大小的夜明珠實在是拿不出手，無論是在大小、顏色、亮度都是完敗，也難怪人家李大成說那是溜溜球，確實沒法比。
“無價之寶，又是無價之寶。”
“這對夜明珠無論是大小、顏色等等其他方面，幾乎是一模一樣，光聽說過核桃配對，鐲子配對，還第一次見識到夜明珠配對的，一顆就足夠的罕見，竟然還能尋到另一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李老闆，這對夜明珠有什麼來歷嗎？”人羣中有人問道，“以你之前的手筆，這對夜明珠不會也是宮廷之物吧？”
“對呀，之前砸場子拿出的幾件珍寶都是宮廷之物，這對夜明珠肯定也錯不了。”
李大成笑了，“這對夜明珠還真不是宮廷之物，不過也可以看做是宮廷之物。”
“這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這對夜明珠本來是一位大臣準備上供給皇上的，結果到了京城沒能見到皇上，最後只能找到當時的一位寵臣，將這對夜明珠送給這位寵臣，希望對方在皇上面前能夠替他美言幾句，後來這位送禮的大臣自然是升官發財，而這對夜明珠也就落到了那位寵臣的手中，而皇上也一直被矇在鼓裡。”李大成微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衆人聽到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瞎編的吧？有什麼證據？”一個站在錢程身後的人滿臉不服的看着李大成問道，這人李大成認識，是富比拍賣行上海分公司的經理，至於叫什麼，李大成根本沒工夫去記，畢竟這是大佬與大佬之間的火拼，知道對方老闆是誰就行了，沒必要連對方衝鋒陷陣的小弟也都幾下。
“瞎編？來歷可以瞎編，不過這對夜明珠卻瞎編不了，在場這麼多的行家，你把大家當瞎子了？”李大成冷笑着說道，“再說，這對夜明珠無論放到何朝何代，那都是無價之寶，這樣一對寶貝，會是普通百姓家應該有的嗎？至少也是應該王侯將相一級的。”
“是呀，這麼好的寶貝，若是放到古代的普通人家，很容易招來殺人之禍。”不用李大成做過多的解釋，周圍的人就順着李大成的話往下說了。
“說的沒錯，像夜明珠這樣的絕世寶貝，擁有者必定是身份不凡。”
“恩，有道理。”
聽到大家的議論，之前還想借機翻身的經理立即含恨閉上了嘴，你可以懷疑一個人，但是不能懷疑一羣人，特別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一味的找事兒只會被人看做是嘴硬、逞強，畢竟砸場子是要用實物說話的，如果拿不出實物，就算說的再有理，別人也不會去相信。
更何況，李大成說的並沒有假，這是納蘭明珠上供給他的，現在的納蘭明珠就算是敢騙皇上，也不敢騙他，否則分分鐘讓對方成爲歷史。
“錢程，別不吭聲呀，寶貝我已經拿不出來了，你也說句話吧。”李大成挑釁的看向錢程笑着說道，“怎麼，對我手中這一對夜明珠看不上眼嗎？是因爲你們富比還有筆我手中這對夜明珠更好的夜明珠？”
錢程渾身一顫，掐死對方的心都有了，他要是還有更好的夜明珠，還會沉默的什麼都不說？大廳裡面的燈早已經亮了，但是他的臉仍舊是黑色的，沒辦法，對方那一對夜明珠別說跟展櫃裡面的比，就算拿到市面上，也是少有的極品，怎麼接招兒？根本沒法接。
錢程心很痛，又是一刀，竟然被眼前這個人捅了三刀，他現在簡直就是痛不欲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帶這樣的，只是聯合其他拍賣行封殺你而已，用得着沒完沒了的砸嗎？而且還竟挑我在的時候砸，能不能有點兒同情心，等我不在的時候再砸好嗎？我的小心臟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
錢程難受，想哭。
“喂，錢總，你怎麼了？傻了嗎？”李大成伸手在錢程的面前晃了晃，然後說道，“如果你覺得夜明珠應付不來，那我再拿一件古玩出來，給你一個機會，怎麼樣？我這人向來很仁慈的。”
仁慈？
仁慈個屁！
你是想再砸一次吧？
對於李大成給的機會，錢程並不想要，在他看來，三次教訓就已經夠了，更何況，一場展覽被砸兩次，說出去會更加的丟人，就不要在傷口上撒鹽了好嗎？
錢程算是徹底看出來了，對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惹不起啊。
“不必了，我輸了。”錢程艱難的開口說道，不過話說出去之後，內心卻如釋重負，感覺揹負在身上的東西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哦？”李大成微微一怔，沒想到今天的錢程竟然會這麼痛快的就認輸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拿不出比你手中更好的夜明珠，我輸了。”錢程大聲的說道，此時此刻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拋在了腦後。
“好，很好。”李大成笑了笑，也許是錢程認輸的太痛快了，又也許是砸場子的次數太多沒有新鮮感了，總之李大成的心裡不再像之前那麼痛快，那麼有成就感了。
李大成如此，不過對其他人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三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懷古的李老闆已經砸了富比拍賣行三場展覽，而且三次全部成功，這種事在富比身上好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不是好像，是就是沒發生過，看來富比這次是遇上硬茬了，以往富比藉着在圈裡面的名氣和實力呼風喚雨，然而這一次，我看是真的要栽啊。”
“是呀，如果一次是幸運，兩次是勸和，那麼砸了三次，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了，而且今天這第三次還是在預先通知的情況下，這臉打的比之前兩次還要響亮。”
“我看，沒等富比的封殺起什麼作用，就已經被人家砸的毫無臉面可言了。”
“關鍵是這小子跟百寶箱似的，手裡面好像有無數的奇珍異寶，這些寶貝都是他在哪裡弄到的呢？如果是別人委託給他的，那麼到底是何方神聖纔有如此雄厚的實力呢？簡直可以開一個博物館了。”
“懷古，李大成，我承認以前太小瞧他們了，就衝着他們能夠拿出這麼多的寶貝，下一次拍賣之前的古玩訂製，我一定會去申請。”
“噓，別讓富比的人聽見。”
“聽見又怎麼樣？還是先擔心擔心今後的展覽和拍賣會怎麼開吧，如果李老闆一直砸下去，就有樂子瞧了。”
相比在京城和深市兩次的砸場子，今天到場的人可都是圈裡面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許多都只是以前聽說，並沒有親歷，對別人說的也感到有水分在，畢竟富比的實力擺在那裡，可是今天，當他們親眼目的之後，心中的懷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對這位懷古的新老闆也有了全新的認識。
當然，給他們留下印象最深的還是懷古的實力，今天出現的成對夜明珠，絕對是稀世珍品，如果偶爾拿出來一件，那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接二連三的拿出來，就跟拿白菜一樣簡單，這樣的實力，也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至少，不管是古玩圈還是拍賣圈，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雖然沒有什麼成就感，不過對現場的效果，李大成還是很滿意的，“錢總，麻煩你幫我帶句話給錢董事長。”李大成看着錢程說道，“就說，這一切僅僅是開始，以後我會多多光顧你們富比舉辦的拍賣會或者展會的。”說着，李大成轉身離去。
錢程傻傻的站在原地，以後多多光顧？我了個去，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難道砸了三次還不夠嗎？
“李老闆。”憋了許久沒有說話的錢程突然開了口，“有時間嗎？大家一起聊聊。”
“有什麼話儘可以在這裡聊，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李大成淡淡的說道。
其他人點點頭，是呀，你們如果私下裡面談，我們去哪裡看熱鬧啊？
錢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他要說的，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但卻是不想被外人知道的，因爲其中涉及到富比的尊嚴，如果被外人知道，富比的臉可就被他丟盡了。
看着李大成離去的背影，錢程沒有再叫，對方氣勢太盛，而且態度咄咄逼人，一看就沒打算跟他談，看來，只能把今天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報告給父親了。
“這裡交給你了。”錢程對身後的分公司經理說了一句，然後就轉身走進了安全通道，場子已經砸完了，對他來說繼續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意思，說不定還會被這樣那樣的人詢問，而每一次的詢問對他來說都是一把刀，他可不想被千刀萬剮。
“是。”分公司經理小心翼翼的說道，安保是他找的，鑄成防線的也多是公司的員工，可是現在，事情還是搞砸了，總經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李大成和葉瑾出了展廳，路過大門，站在兩邊的工作人員和保安先是禮貌微笑點頭，可是看着看着，臉上的表情就僵硬朱了，等到李大成和葉瑾走出大門，這才交頭接耳起來。
“哎，剛纔那兩個人，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啊？”一個工作人員說道。
“你也覺得？我也是耶，是不是明星啊？”另一個工作人員說道。
“不可能，展會又沒有請明星來。”一個保安說道，可是剛說完，就突然叫了一聲，“啊，我想起來了，剛纔那兩個人不就是照片上的目標人物嗎？”
“我-草，我也想起來了，可不就是那兩個人嘛。”幾個人紛紛拿出手機，查看照片，果然是一模一樣。
“我們上不上去抓他們啊？”
“上頭給的命令是，阻止他們進入展會，不讓他們進來，可是並沒有說不讓他們離開啊，不對不對，他們是怎麼進來的？爲什麼會從裡面出來？你們誰看到他們進去的？”
“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這就怪了，咱們都沒看見，難道對方是隱身進去的不成？遭了遭了，錢總很看重這件事，從早晨到現在就一直在囑咐着，咱們還是把事情搞砸了，你們說應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涼拌！又不是咱們自己沒看到，對講機裡面的聲音你也聽到了，所有人都沒發現他，所以，這不能怪咱們，要怪也怪外面那些人。”
“說的對，咱們才幾個人，他們能夠看錯，我們爲什麼不能看走眼？何況，大門這裡有監控，我相信監控會還我們清白的。”
“我現在真懷疑對方是孫悟空，變成蒼蠅飛進去。”
說話間，又走出來一個人，是錢程。
“總經理好。”所有人站直身子，態度恭敬有加。
錢程點點頭，繼續向外走。
“錢總。”一個工作人員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於是大膽的站出來說道，“剛纔我看到兩個人出去，好像就是照片中的目標，他們正在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要不要通知外面的人，把那兩個人抓起來？”其他人聽見後心中後悔不已，怎麼就沒能抓住這次機會呢？
錢程腳下的步子一停，回頭看向工作人員的時候，恨不得狠狠的踢對方兩腳，該看到的時候沒看到，不該看到的時候卻看到了，果然是一羣飯桶。
咦，等等！
停車場？
錢程快步的追了出去，當他站在美術中心大門外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大成和葉瑾準備上車，於是他趕緊跑了過去。
“錢總，停車場一切正常，沒有發現目標。”一個工作人員對跑過來的錢程說道。
錢程一把推開對方，事情緊急，他可沒時間在這裡耗。
李大成和葉瑾上了車，葉瑾剛發動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衝到了車前，葉瑾一個急剎車，險些撞到衝過來的人。
“我-草，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