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範思科多不給魯科斯機會,欺身而上,左手帶着強烈的罡風,這就朝魯科斯轟擊而去。
魯科斯突然之間感受到了強烈的風,整個人才從驚訝之中醒轉過來,此時的他早已避無可避,竟然利用和魯特相似的身法整個人半蹲下來,只要範思科多一拳擊空,他就把握抓住瞬間的機會,朝他的脖子一抹。
只是,魯科斯的算盤能打得響麼?範思科多左拳形成的罡風像粘稠的液體一般包圍了魯科斯,魯科斯預想中的動作剛做到一半,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陷入了泥潭一般,甚至動根手指都感到困難無比。
“砰”結結實實一拳到肉,範思科多的左手砸在了魯科斯的面門上,一衆犯人看去,魯科斯的鼻子甚至已經凹陷進頭顱裡,眼看是活不成了。
收拳,範思科多再一次地有了一點明悟,現在的他完完全全地確定了自己要走的道路,魯科斯說得沒錯,將級的高手並不是他這種校級所能想象,能量的差距只是其中之一,重要的是實戰經驗和技巧的運用,以前的範思科多如果說是一個陽剛而爆裂的猛虎,處處拳勁都透發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現在的他則猶如躲藏在暗處中的獵豹,伺機而動。
畢竟是接連惡戰,又是失血過多,範思科多搖搖晃晃地仰面而倒。
步川內伊這才按響了按鈕,早已在一旁戒備的幾個上尉端着大威力的射能槍匆匆忙忙地進入監獄。
“都給我回去,全部都給我回房間去。”上尉們怒斥道,只是語氣之中卻滿是緊張,完全沒有一絲的威嚴。
一干重犯並沒有理會上尉們的喝喊,反而是站在原地,像發現了什麼寶物一般。重犯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範思科多,眼中時不時地流露出貪婪的光芒,口水甚至已經溢出了嘴角,彷彿範思科多就是一個被剝得精光丟在地上的赤裸美女。
“把長官擡出去,醫官在外面。”爲首的上尉見重犯們毫無反應,卻也不好發動射能槍去射殺他們,這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又有什麼時候是畏懼死亡的?上尉只好無奈地吩咐手下,自己小心謹慎地端起射能槍對着眼前的重犯,不敢有絲毫的閃失。
茲,尉官們步出了監獄,厚重的金屬門重新關閉,只剩下囚犯們,奇怪的是魯科斯的屍體並沒有被擡走,甚至連那柄牙刷柄還在原地上擺着,這並不是尉官們的疏忽導致,而是步川內伊在尉官們進去時就做過特別的交代。
“恩,步川內伊這小子,還不錯。”一個身形和範思科多相差無幾的男子淡淡地說道,其實從剛剛事發開始,重犯們一直就以這個男子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圓圈,把男子牢牢地護在中間,顯然男子在犯人之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別弄得太血腥,這幾天我沒怎麼睡覺,現在回去補一個。”男子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只留下一干重犯在原地,重犯們凝視着男子的背影,眼中盡是狂熱。
男子最後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中“可惡”一聲狠狠地咒罵卻清晰地傳入衆人的耳中,卻是第一個挑戰範思科多的魯特,他的速度在衆人之中最快,因此竟然率先暴起,拿起地上的牙刷柄,在魯科斯的身上切下一片薄肉。
魯科斯,魯特,兩人都是同樣的修煉方向,身形相差無幾,甚至連攻擊的技能都一模一樣“你這個該死的蠢貨,竟然敢威脅我心目中的神。”魯特的咒罵依然在惡狠狠地進行着。
“魯特,他畢竟是你的哥哥,你可不要太絕了。”一個犯人戲謔地叫囂道,似乎在規勸魯特的他卻已經從魯特的手上奪來了牙刷柄,朝着魯科斯的身上又是一下。所有的犯人開始圍攏上來,一個個地搶奪着那柄牙刷柄,魯科斯,前一刻還瘋狂地叫囂着要肢解所有人,現在竟然連死也不得安寧,反而被衆人肢解。
三維立體影像,血腥的場面已經讓巴恩圖有點受不了了,他轉過頭去,此時的魯科斯已經在犯人們的手下開始變成了一堆浸泡在血肉之中的白骨。
“受不了了?”步川內伊玩味地說道。
“我去拜德軍醫那裡看小范吧。”巴恩圖作爲一個參謀,出謀劃策,掌控全場也許在行,但論到殺人分屍這種血腥的場面卻連看也看不下去,直接找了一個藉口,也不管步川內伊玩味的眼神,逃也似的離開了座位。
步川內伊靜靜地看着巴恩圖的舉動,淡然地坐在椅子上,指揮室很大,巴恩圖就是跑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離開,步川內伊從頭到尾竟然就這麼看着巴恩圖,直到他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步川內伊又看了一眼屏幕,然後把手中的酒杯放到眼前的桌子上,輕輕地拿起了身邊的垃圾桶,那動作很輕,很柔,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然後“惡~~~~~”步川內伊瘋狂地嘔吐出來,那個架勢,那個場面,簡直就差把前夜已經消化的食物也給掏出來:“這羣變態,死了就死了,至於這麼做麼。”步川內伊恨恨地罵道,眼睛轉到三維立體影像上,此時的影像在步川內伊的操作下,已經變成了監獄裡的一間最大的房間,畫面上,一個男子靜靜坐在書桌上,右手端起一個咖啡杯,卻裝着紅色的液體,一縷縷的霧氣在空中飄蕩,步川內伊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一杯極品紅茶。
瑩瑩的紅光似乎讓步川內伊又想起了什麼,繼續瘋狂地嘔吐。步川內伊低聲地嘟噥道:“這些人都是讓人害怕的,讓人恐懼的怪物”然後他的眼睛重新聚焦到了影像中的男子身上:“您卻是讓這些怪物都要都恐懼,都要敬畏的人”
影像中的男子似有所覺,回過頭來對着房間裡的攝像頭報以淡淡的一笑,出塵猶如神明,毫無一絲煙火氣,步川內伊縱然知道只是影像,卻馬上地低下了自己的頭,不敢與影像中的男子對視,男子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繼續翻看起紙質的聯邦新聞,他端在手中的那一杯紅茶杯,早已讓整個空中都飄蕩着濃郁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