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個包子

“難道國師真的不是和尚嗎?沒理由啊!”陳玄奘現在很餓,幾天沒吃飯,他的肚子已經前胸貼後背。

實際上,這個時候身在長安城的人,是不太可能餓肚子的:剛剛跟螞蚱精打了一場曠日持久戰,現在滿城到處都是大蝗蟲,隨便弄幾隻吃了就不會捱餓。別說這個時期的人不吃蝗蟲,事實上,李世民此時正在請廚師烹飪蝗蟲精,準備帶頭吃這東西呢!

然而,陳玄奘是和尚,有清規戒律管着,根本不能吃葷腥。

以至於,在朝廷帶人吃蝗蟲的時候,他捱餓了。

“孩子,知道我爲什麼把你趕出來嗎?”在陳玄奘餓得快要昏厥時,紀明走過去說。陳玄奘聞言一愣,疑惑道:“難道,不是因爲我誤把您當成和尚,惹您生氣的緣故?”

蝗蟲精出現的時候,他也遠遠的看到了,可他卻無能爲力。

國師的出現,讓他眼睛一亮。跟很多人一樣,他也崇拜起了這個神仙一樣的人物,所以他才以化緣爲由,前往府上拜訪。可因爲同是驅魔人,他除了崇拜以外,也有幾分嫉妒,因此在拜訪時,說出了“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的話。

那其實,也正是現在的他,想要的。

“這是一個肉包子,想吃嗎?”紀明拿出肉包子問。

陳玄奘聞言,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搖頭說:“不想。”

“這就是我轟你出去的原因。”紀明微微一笑,開口忽悠道:“明明心裡想吃,嘴上卻說不吃,你拜入大乘佛門難道學的都是誑語嗎?你明明是去我府上化緣,可看到的卻不是我,而是我的榮華富貴,我爲什麼要施捨齋飯給你?”

此話一出,陳玄奘立刻呆愣當場,久久說不出任何話。

“這裡有兩個包子,一葷一素,你只能吃其中一個,如果兩個全吃了,你師父就會餓死。”紀明把兩個包子放到陳玄奘手中,一臉笑意地說:“肉包子好吃,而且有營養,吃了可以活七天。素包子難吃,而且沒有營養,吃了只能活三天。”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說:“吃哪個你自己決定,別猶豫太久,不然包子就不能吃了。”

實際上,如果不早點做出選擇,施齋的人恐怕就到了。

作爲整個西遊的關鍵,佛門可不會讓他餓死。

“師父是從來都不忌酒肉的,那個能活七天的肉包子,就留給他吧!”陳玄奘說着,直接一口咬在了素包子上。這個包子,味道很難吃,裡面不知道包的是什麼東西,總有一股子藥味。

吃過之後肚子裡熱熱的,有一股氣流在全身流轉,流到哪裡,哪裡就變得非常舒服。

“很好,這個時候的你,心中充滿了真、善、美!”紀明笑着說。

而後他一個閃身,直接消失不見了。

原地,一本《大日如來真經》放在那裡,精裝封面閃着耀眼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兒?”陳玄奘瞪着眼睛,一時間連包子都忘記吃了。而後他一邊吃着包子,一邊捧着經書,飛也似的跑向了自己師父所住的小巷口,同時邊跑還邊大喊道:“師傅師傅,佛祖顯靈了,他給了我一本《大日如來真經》。”

聞聽此言,正吃着蝗蟲的老和尚一驚,結果卡住喉嚨咳嗽了起來。

“師父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蝗蟲也是生命,那不能吃。”陳玄奘說。而後他紅着臉,有些尷尬地說:“我給您帶了一個肉包子回來,您放了那些蝗蟲,要吃就吃肉包子吧!”

老和尚沒有理他,直接一把抓過了《大日如來真經》。

“如來神掌?”看過之後,老和尚愕然道:“還賣兩個銅板一本?”

“師父,我不想學‘驅魔大典’了,我要學‘大日如來真經’!”陳玄奘一臉認真地說。立馬,老和尚無語了,暗道:難道我教你的纔是真正的《大日如來真經》,這個也要告訴你嗎?

“這只是一本連環畫,小孩子看的東西,你練不成的。”老和尚苦口婆心地說。

陳玄奘聞言,低着頭說:“我知道,我特別笨,連《兒歌三百首》都學不會。”

“《兒歌三百首》擁有真正無窮的力量,如果你能領悟,這《大日如來真經》不學也能自通。”老和尚說着,把秘籍放回了陳玄奘手裡。接着他又一番忽悠,問清楚前因後果之後,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事實上,一本凡間武學,根本不能引起老和尚的重視。

如果不是名字叫《大日如來真經》,他都懶得多看一眼。

“嘿嘿,那包子裡我加了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玄奘將在睡夢中學會我的‘大周天神功’。”另一邊,國師府裡,紀明一臉笑意地跟小蘿說:“對別人來說,那只是一部簡單的凡間武學,可對他來說,卻是威力無窮的‘如來神掌’。”

“可那有什麼用呢?”小蘿疑惑道。

“暫時還沒有什麼用,可如果我們能破解《兒歌三百首》的秘密,然後把它偷偷傳授給陳玄奘呢?”紀明微微一笑,說:“氣運之爭,重點往往都在細節上,你別忘了,‘西遊’之後,菩提祖師的收穫可一點都不比如來少!”

氣運,也可以說是信仰、香火,它關係着一個宗教的興衰。

整個西遊就是一個戰場,佛與道,散修與宗門,諸天神佛與地下羣妖,每一方都從中撈取了好處。而這其中撈到好處最大的,卻不一定是佛祖——孫悟空修的地煞七十二變,豬八戒修的天罡三十六變,都是出自菩提祖師。

而且不光他們,連牛魔王、鐵扇公主的師承,也直指菩提老祖。

如來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卻截走了一大波氣運,這個才叫高明!

“斜月三星洞,靈臺方寸山,可惜這個世界不是完整的西遊,不然我也要去拜師學道。”提到菩提老祖,小蘿立馬說。

“國師,陛下有請您去赴‘蝗蟲宴’。”一個老太監進門說。聞言,紀明笑笑,轉頭對小蘿道:“只要叫李世民,他就不可能甘心讓佛門騎在自己頭上,我們不妨聯合他做一次‘篡佛’的嘗試,就算不能成功,這方世界的經驗,也有助於我們將來入侵西遊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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