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喊出一個震動心神名字後,眼神漸漸收攏,卻緊接着被眼前的一幕又嚇了一跳。
豪華遊輪的甲板上,李一鳴穿着鮮豔的泳褲躺在泳池邊,方水兒如女僕一般的跪在身前,一臉溫順的捏着自己的大腿,瓷娃娃般的小白澤捧着杯特大號的冰淇淋,神情古怪的坐在自己身側。而四周,一束束驚悚的目光……
結束了……這是李一鳴第一個念頭。
我錯過了什麼……這是李一鳴的第二個念頭。
見到李一鳴坐起,方水兒手上動作一僵,有些不自然的停下動作,但人卻並未起身,而是猶豫的看向粉嫩的白澤。
李一鳴定了定神,目光在白澤和方水兒身上游走,繼而望向遠處圍觀的人羣。
“咳!”李一鳴輕咳一聲,尷尬的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眼跪在一邊的方水兒,彎要抱起白澤,快步走向船艙。
他實在是不習慣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用那樣的眼光盯着……
“解釋一下,我昏迷後都發生了什麼?”遠離人羣,李一鳴神情嚴肅的看着白澤。
“空先生真的是空先生,你昏迷後他借了你的身體,力挽狂瀾,緊緊一棍,掃清所有障礙,然後讓那個女人簽了封魂印,就這樣……”白澤挑了挑眉,拿着純銀的大勺子舀了一勺冰淇淋,舒爽的送進嘴裡。
“封魂印?”
“奴隸契約,以後那個女人就是你的女奴,你要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
“所有剛纔……”
“我讓她那麼做的,我氣不過。你那麼相信她,竟然背叛你。”
李一鳴深吸口氣,用力的甩了甩頭,卻發現一頭飄逸的長髮已經消失,有些不習慣的抹了抹腦袋。
“你的女奴剪的,好像手藝還不錯,你以後省下理髮的錢了。”白澤賊兮兮的笑道,永恆島的一幕讓她除了震撼外,心情也莫名的振奮,自己跟對人了,自己走大運了。
“你昏迷後沒發生什麼吧?沒想到空先生真的是他……”想到這個,白澤忽然神往的感慨一句,小臉蛋透着興奮的光彩。
看着小丫頭的眼神,李一鳴內心猶豫,眼底流露出難以察覺的遲疑。
“也許,我們一開始猜錯了。”許久,李一鳴緩緩開口。
“什麼?什麼東西猜錯了?”白澤微微一愣,不解的看着李一鳴。
“我覺的,他不他。”李一鳴回想兩次經歷,以及兩個“空先生”的話語,眉頭鎖的僅僅的。
“不可能,你那時候是昏迷了,你沒看到,那條棍子……太明顯了,要這樣都還不是,還有誰是?”白澤誇張的揮舞着手臂,導致動作太大,手中的冰淇淋撒出去一半,但情緒激動的她完全沒去在意。
“可能……我說可能……可能我是……”李一鳴抓了抓頭皮,艱難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啪嗒!白澤手上剩下的冰淇淋全倒在了地上,神情呆滯的看着李一鳴。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看着李一鳴凝重的神情,同體共魂的本命召喚獸感受到了宿主的認真。
“我也不確定……”李一鳴懊惱的甩了甩頭。
“這個玩笑不好隨便開……”白澤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認認真真的上下打量着李一
鳴。
“金身三分魂自離,脫胎換骨避天機。這句話你怎麼理解?”
“金身一分爲三,魂魄自行離去,尋得轉世之法,跳出規則限制……”白澤認真的看着李一鳴,沒說一句,語氣就低沉一分。
“金身三分,一分在桃園,被空先生轉移到了天山……一分在永恆島……”李一鳴手腕一翻,灰白的金屬球出現在手心,相比之前,現在的金屬球看上去少了一分金屬感,多了一絲滄桑。
“你是說,你是那第三分?”白澤遲疑的開口。
“不,我是那一魂……”李一鳴神情微動,金屬球在手中緩緩拉長,轉眼間化成一條細小的長棍。
“那第三分……”白澤看到這條棍子,下意識的又後退了一步。
“空先生……”
……
“出來了?”遙遠的地圖北方,空先生孤寂的身影站在海邊,神情複雜的看向大海,腿毛濃密的一雙小腿插在細沙裡,任由海浪隨意的拍打。
鹹鹹的海風吹過,雜亂的頭髮越發的錯落,空先生提起溼了一半的褲腿,緩緩的走向岸邊。
“永恆島消失了……你到底是誰?”緊緊的抓住從不離身的編織袋,空先生蒼老的面容上,再一次出現迷茫。
“難道你真的是他……”
“不會……我當年親眼見你……”
“紫金鍋……永恆島……”
“李一鳴……”
海灘上回答着男人聽不清的低喃,一行忽淺忽深的腳印一直蔓延,直至忽然消失不見……
……
“水……”眼鏡男在青巧巧查看完柳夢,發現她並無大礙後,冷冷的向賽高拋去一瓶礦泉水,同時不留餘力的發動自己的吸血鬼被動,儘可能的恢復自己的傷勢。
青玲瓏複雜的看了眼昏迷的柳夢,同樣冷冷的拿出月影刀,刀身青光暗斂,渾身氣勢外壓,彷彿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宣泄自己的內疚和自責。
“你想幹什麼?”巨大的機甲發出金屬的碰撞,擴音器內傳出鬍子冰冷的話語。面對賽高,鬍子心緒複雜,在天山,他們同生共死,可在上北,自己的生死之交全部被白矖所殺,而白矖,又和賽高融合……
“一個僞裝者,他到底要幹什麼?”遠方的星見同樣皺起眉頭,這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完全讓她看不懂了。
“做你們一直想做的事。”一口氣喝完眼鏡男遞來的水,賽高舒爽的吐了口氣,性感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忽然一掌拍向地面。
“小心!”青玲瓏短刀橫胸,在身前豎起一面刀牆。
眼鏡男的身影詭異的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賽高的身後百米開外,手中提着把狙擊槍,準心對準了賽高。
青巧巧一把抱起柳夢,一個後翻,跳上了機甲的肩膀,機甲腳下火雲噴發,升上了高空。
“他到底什麼居心?”星見在賽高一掌落下後,迅速閉眼感受,繼而驚疑的睜開眼,古怪的看向一邊的李懷北,後者同樣神情詫異。
“在天山,我欠你們人情,現在,兩清!”眼看反應激烈的衆人,賽高平靜的開口,俏着蘭花指的右手輕輕的撫摸着臉頰,說着大義凜然的話,聽着卻像是在撒嬌。
地面開始震動,平整的足球場出現龜裂,
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迅速擴散,延伸至遠方。
“地震!是強震,上來!”鬍子掃了眼機甲上顯示的數據,大聲的呼喊着降下了機甲懸浮的高度。
眼鏡男和青玲瓏同時會意,快速的跳上機甲。
震動越發的強烈起來,一發不可收拾,處於山勾內的小縣城,如同紙糊的一般,片片碎裂、摺疊、消失……
“他……”眼鏡男趴在機甲的背上,看着漸漸難辨輪廓的小縣城,目光復雜的看着依舊站在地震中心,卻巍峨不動的身影。
“他在幫我們……”青玲瓏收起長刀,不露痕跡的看了眼妹妹懷裡的柳夢。
“僅僅是爲了還人情?”賽高在天山的表現讓鬍子敬佩,可畢竟對方是僞裝者,身份不同,立場不同,鬍子不敢貿然相信。
“他不受規則限制?”青巧巧遲疑的開口。
“看他之前肆無忌憚,應該沒有限制……”青玲瓏猶豫的開口。
地震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不過幾分鐘,以木質玩具聞名全國的小縣城,徹底的消失在衆人眼中,和它一同消失的,還有這裡住着的近二十萬人口……
“結束了?”眼鏡男複雜的看向下方,內心莫名的鬆了口氣。
“方圓百里內,沒有生命跡象……”鬍子緊緊的盯着機甲內部的顯示器,語氣同樣複雜。
“他幫了我們……”青巧巧看了眼懷中的柳夢,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衝動。
“還沒結束……”廢墟上方,李懷北和星見臨空而立,冷冷的看着遠方的賽高。
“他到底想幹什麼?”星見閉上眼睛再次感受,神色卻越發古怪起來。
底下的賽高神情隨意的看着眼前的廢墟,眼底卻藏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許久,賽高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臺錄音機,輕輕的放到腳下,按下播放鍵後,一曲憂傷的《辛德勒的名單》悠悠響起。
低沉的大提琴伴隨着飄渺的豎琴,空氣中迴盪着濃濃的淚意。
“他怎麼了?”眼見一座城池因自己消失,悲傷的音樂如同二十萬生靈的哭泣,青巧巧再也忍不住淚水,情感瞬間宣泄一空。
“不對勁!”鬍子忽然驚醒,凝重的開口。
“秘境沒有結束……”青玲瓏同時擡起頭,複雜的看向下方正拿出一張躺椅,悠閒的躺下的賽高。
“他沒有豁免,他的行爲同樣受到秘境的限制。”眼鏡男的神色出現一絲掙扎。
是的,秘境沒有結束,即便這二十萬人全部生死,秘境依然存在,因爲,還有一個該殺之人,這人,濫殺無辜,這人,剛剛屠戳了二十萬生靈……
“你們走吧,那邊的兩位不會出手,你們幾個不是我的對手,退遠些,一會別傷到你們。”躺在下方的賽高閉上了眼睛,慵懶的聲音傳遍廢墟。
“他要幹什麼?”眼鏡男再次不解。
“那邊兩位……”鬍子調整設備,看向了極遠位置的李懷北和星見。“這裡現在除了他們和我們……”
“應該還有一個人……”青玲瓏神情一震,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他要單挑雲亦遠!”鬍子震驚的聲音響起。
(唉,總感覺欠了點什麼,想表達的情緒表達不出來,文字比舞蹈難!)
(本章完)